保姆陈阿姨看到我们回来了,立即将准备好的拖鞋放到了我们面前。
拖鞋居然还是按摩拖鞋,我穿上了只觉得一阵舒坦,就像有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在帮我按摩一样。
不得不说,有钱人的生活真是朴实无华。
就连拖鞋都带有特殊功能。
陈阿姨一边将我们的鞋放进鞋柜中,一边毕恭毕敬地说:“辛总,大小姐回来了,她请来了候教授。”
候教授是我们青城市第一医院的副院长,也是国内有名的心脑血管专家。
辛茹蕾将候教授请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请候教授帮她妈看病。
在辛茹蕾看来,她妈妈不是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而是因为年龄大,得了心脑血管疾病。
“如果是病,在医院的时候就检查出来了。”
辛总摇了摇头,有些无语地说。
“辛总,大小姐说,那是因为您带刘姐去医院的时候,候教授出差了。如果候教授在,肯定查出来了!”
陈阿姨一边说,一边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觉得这个保姆陈阿姨应该对我们有偏见,我甚至怀疑她在辛总面前这么说,那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或许在陈阿姨看来,我就是个骗子。
因为她也是唯物主义者,只相信科学。
“好了!不要说了!”
辛总摆了摆手,随后毕恭毕敬地对我说:“韩道长,请上楼,我老婆住在二楼!”
我点了点头,跟着辛总来到了客厅西北角的电梯前。
陈阿姨帮我们按下了按钮。
不得不说,有钱真是好,不但客厅的挑高达到了六米多,就连别墅里面都装着电梯,就像进入了五星级酒店大堂。
几秒钟后,电梯门开了,不等我们进去,陈阿姨先用手臂挡住了电梯门,然后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作为客人,第一个被请进了电梯。
随后是秦晓蔓和高晓嫣,然后是陶总和辛总。
最后陈阿姨也跟着上来了。
陈阿姨按下电梯按钮后,就像一个服务生一样,安静地站在电梯口等着。
当电梯门打开后,她一直按着打开按钮,并且再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再次被辛总朴实无华的有钱生活惊到了,即便是在家里,也不用自己按电梯,甚至连拖鞋都是保姆帮着拿。
出了电梯,我们进了二楼主卧。
此刻辛茹蕾正站在床边看着候教授帮她妈妈做诊断。
辛茹蕾看到我们后,并没有打招呼,黑着脸站在原地,似乎一点也不欢迎我们。
反而候教授看到辛总和陶总后,不再帮刘桂兰诊断,而是站起来笑着和辛总、陶总握手。
他们之前就认识。
因为辛总和陶总去医院,经常找候教授帮忙。
辛总笑眯眯地说:“候教授,辛苦你了,刚下飞机就被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拉到我家了。”
“不辛苦!辛总,这几位是?”
“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韩道长,这两位是他的助手,秦晓蔓和高晓嫣。”
“辛总,我听茹蕾说,你想请这个韩道长帮嫂子驱邪?”
候教授看似在和辛总说话,但是眼睛却看着我。
而且眼睛中满是鄙夷之色。
我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瞧不起我。
“没错!”
“辛总,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你怎么会相信这种事情!”
候教授似笑非笑地说,口气中满是贬低之意。
好像我们是下九流,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辛总哈哈大笑:“候教授,你没有经历过,你不会理解的。我告诉你,这位韩道长可是一位高人,他不但会阴阳五行,还会降妖除魔?就在前两天,他还帮陶总的儿子,赶走了一个狐狸精。”
停顿了一下,辛总紧接着说:“对了,昨天晚上,他还从一个鬼王手中抢下了一个可怜的女孩。”
不等侯教授说话,辛茹蕾忍不住冷笑起来。
她一边走到辛总面前,一边撇了撇嘴说:“爸,你是不是越活越糊涂了?这种事情你也相信?这个世界哪里有鬼?哪有有妖?都是他们这种人杜撰出来骗钱的。说吧!你这次是不是又大出血了?”
自辛茹蕾记事以来,她爸就特别迷信。
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办大事,都要去算卦。
卦象好,她爸才会做,卦象不好,她爸就不做。
这让辛茹蕾十分讨厌。
候教授也苦口婆心地说:“辛总,茹蕾说的没错,如果道法真的那么神奇,要我们医生干什么?”
陶总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是陶总介绍来的,候教授看不起我,他脸上也不好看。
更何况,我并不是那种欺世盗名之徒,而是有真材实料的。
陶总当即反驳:“候教授,道法和医学是两个概念好不好!一个是救死扶伤,一个降妖除魔,怎么能放在一起比较呢!”
“陶总,那些烧张符纸,将纸灰化在水中,让人喝了治病的不是胡闹吗?你觉得那些纸灰能治病吗?”
候教授大义凛然地说。
他一边说还一边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我们。
那样子好像在说,多少病人就是因为你们这种人,最后被耽误了病情。
我也终于忍不住了:“候教授,学道之人也分好坏,或许有些欺世盗名之徒,没有一点真本事,但是为了挣钱,耽误了别人。不过你也不能排除有些人,是真的在造福民众吧!”
陶总点了点头,非常认同我的话。
因为他就深有感触。
前一段时间,陶总在帮他儿子驱邪的时候就被一些垃圾骗过。
紧接着我又说:“这就像你们医生,有的人那是真的白衣天使,救死扶伤,令人敬佩。有的医生却黑了心肠,一个普通感冒,为了拿提成,却开了一千多块钱的药。更有甚者,明明自己诊断失误,将病人推进了手术室,当他切开病人腹腔的时候,发现病人没有得肝癌,为了逃避责任,硬生生的将病人的好肝脏切下来一块,是也不是?”
这件事发生在三年前,而且就是在候教授所在的医院。
好在医院非常负责,最终将涉事医生开除了。
候教授知道我说的就是他们医院的事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