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江天歌和陆正西都扭头看向车窗外的江援朝。
江援朝正抿着唇,表情严肃地站在汽车旁。盯着车里的两个人。
在看到陆正西正握着江天歌手的时候,他眼眸黑沉,心中甚至有一种想要把陆正西的手砍掉的冲动。
陆正西这混蛋,耍流氓竟然耍到家门口来了,不把他手砍了,留着过年吗?
陆正西:“……”
后背似乎有些发凉。
顶着江援朝灼人的目光,陆正西默默地把手收了回来,推开车门下车,恭敬地站到江援朝面前,“江同志。”
对江援朝的称呼,陆正西是深思熟虑过的。
三哥,肯定是不能再喊了。
但喊叔叔,好像又有些别扭。
经过仔细斟酌对比之后,陆正西觉得,“江同志”这个称呼是最合适的。
虽然会显得过于客套,少了亲近的氛围,但却能表示他谦逊的态度,以及江援朝的尊重。
陆正西解释说:“江同志,我刚才去了趟学校。天歌要回来,我就把她送回来了。”
江援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倒是会献殷勤。
接人就接人,你乱动什么手!
中午和陆老爷子聊了一番之后,心里对陆正西的不待见少了几分。但现在,那减少的几分不待见,又噌噌地跑回来了。
“人送到了,你就回去吧。”江援朝绷着脸,表情认真地说道,“我们家的米吃完了,就不留你吃饭了。”
听着江援朝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话,江天歌差点笑出了声。
高大姐昨天才去买了一袋新米,米袋子应该都还没打开过。就吃完了?
难道是他半夜变成大耗子去吃的?嗯,胃口可真不小。
江天歌一边腹诽着江援朝睁眼说瞎话的行为,一边推门下车,“爸爸,我回来啦!你也是刚回来的吗?”
看到江援朝手上还提着公文包,她就伸手接过来,又一边问,“爸爸,怎么这时候回来?”
现在比江援朝平常下班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昨天加班,难道今天也加班?
江援朝并不知道江天歌心里的猜测,听了字面意思,就忍不住说道:“不这个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回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回来得不是时候?”
他的语气,飘着一股很明显的阴阳怪气。
看着江天歌,江援朝没什么好气地哼了一声。
这个女儿,也是个傻大哈,缺心眼的。
才和陆正西交往多久,就让他牵手?
看来要好好给她做做思想工作才行。
见江援朝跟个无差别攻击的杠精似的,江天歌忍不住对陆正西挤了挤眼睛,传递自己无语的情绪。
“啊……”
突然感到脑袋一疼,江天歌捂着头,瞪向敲她脑袋的江援朝,“你干嘛?”
江援朝“哼”了一声,也瞪着江天歌,“你干嘛,我就干嘛。”
以为他没看到她和陆正西的小动作,当他瞎的吗?
江天歌:“……”
看到就看到,干什么敲她的头?把她敲笨了,怎么办?
陆正西是见过这父女两人吵架冷战的,怕两人一言不合又吵起来,他就打岔说:“江同志,我给您带了些东西来,我去把搬到屋里。”
说着,他就去开后备箱,拿出放在里面的茅台、燕窝、阿胶……
这些东西,有些是从家里拿的,有些是去百货商店买的,满满的一大箱。
刚才在车上,陆正西倒是提了带了东西来给江援朝的事,但江天歌没想到,陆正西带了这么多。
不过,有了这一大箱东西,江援朝可不好意思再说“家里的米吃完了”这种话了。
看到箱子里的酒,江天歌扬了扬眉,拍手说:“爸爸,既然家里没米了,待会儿就叫高大姐去买一袋回来。”
既然江援朝刚才说了米吃完了,那就吃完了吧,不撕他的面子。
江天歌建议道:“晚上留陆正西在我们家吃饭,我们三个,一起喝几杯。”
茅台酒还是很不错的。这个年代的茅台酒,比几十年后的,要更加醇香。
江天歌挺喜欢的,觉得可以适当小酌几杯。
听到江天歌的话,江援朝就蹙起眉,“你一个女孩子,喝什么喝?不许喝!”
想到江天歌刚才轻车熟路的语气,江援朝的眉头蹙得更深,“你以前喝过?什么时候喝的?”
一边说着,江援朝不善的眼神就扫到陆正西身上。
陆正西:“……”
他可从来没有带过江天歌去喝酒,他也是第一次知道江天歌会喝酒。
陆正西也微微蹙着眉看向江天歌。
江天歌:“爸爸,你别担心,我都是在家里喝的。”
上辈子,她就挺喜欢喝酒的,工作压力大的时候,就喝几杯,喝到微醺的状态,放空大脑。
这辈子,在苍南的时候,因为身体年龄在那儿,她没碰过酒。
是在到西单的这个宅子住之后,看到江援朝酒柜里摆那么多酒,她才忍不住拿了喝的。
“爸爸,我酒量很不错的哦,晚上,我们父女俩,要不要比比?说不定你这个当爹的,还喝不过我呢。”
江天歌表情跃跃欲试,江援朝脸色却发黑。
江援朝瞪着江天歌。
心里想着:怪不得,前段时间,看到酒柜里的一瓶酒少了半瓶。
他会喝酒,但很少喝,只有在必须、无法推拒的场合,才会喝两口。
逢年过节,亲朋好友送礼,家里积攒了有不少酒。这些酒,都是摆放在酒柜里,几乎没有动过。
前几天看到酒柜里有一瓶酒少了一半的时候,他只以为是高金兰炒菜的时候用去的,根本就没想过,会是江天歌喝的。
比比?
江援朝咬牙切齿。不揍她就不错了,还比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