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过去,宋家饭馆的生意总算趋于平稳,有了两个勤工俭学的学生帮手,徐凤兰轻松许多,只用收收钱就行了。
新推出的菜品无疑是成功的,麻辣烫的风吹遍了整个林吉大学,就连附近的居民,也会时不时过来吃上一次。
每日营业额飙升,甚至是饭馆刚开业时的三倍,平均一天几乎能赚一百二左右,这让王艾君痛并快乐着,市场上的菜已经不足以支撑店里的用度,王艾君便找来牛哥的小弟,从他那里直接进货。
牛哥走时带了好几个小弟一起,林吉的黑市由剩下的小弟接管,可能是受牛哥嘱咐,大家都很照顾宋家饭馆。
某天中午,就在学生们前来吃饭时,隔壁饭馆的老板像模像样地挂出一个招牌,招牌内容几乎和宋家饭馆一样,同样推出新菜品麻辣烫,连续三天八五折。
有些还在排队的同学不禁意动,刚踏出一步,胳膊被同伴扯住:
“你还敢去这家店吃啊,这老板明显是在模仿宋家饭馆嘛。前两周咱们学校好多人在这儿吃,饭菜确实便宜一点,但份量却连宋家饭馆一半都不到,更别说肉了,一盘子肉菜只能见到丁点肉沫。
大家都被坑惨了,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宋家饭馆吃,虽然贵点,但人家做生意实诚。”
有人听见她的话附和道:
“是啊是啊,这家店偷工减料不说,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肉,我室友在他家吃了两顿,拉了三天肚子。”
“我也是,就不该贪那点小便宜,白花冤枉钱不说,还拉了半天肚子。”
原本意动的人一听这话,被吓得连忙缩回了脚,贵点就贵点吧,宋家饭馆好歹还有口碑在,从来没听说过有谁在宋家饭馆吃坏肚子的。
一传十,十传百,隔壁饭店吃坏肚子的消息传遍了整条队伍,原本想要一探究竟的同学们也都打住了想法。
就这样,在隔壁老板沾沾自喜中,预想中的人流却迟迟没有到来,他皱眉,忍不住朝门口看去,哪里有半分学生影子。
隔壁老板不死心,随手擤了鼻涕擦在门框上,朝排队的同学们吆喝:
“大家伙瞧一瞧看一看,麻辣烫好吃又便宜,量大还有肉,同学们都进来看看。”
有人刚好将他擤鼻涕的动作看了个正着,拧着眉头嫌弃道:
“你刚刚把鼻涕擦在门框上,这么脏,谁还敢去你店里吃饭吧。”
众人:……咦惹,好恶心。
隔壁老板一怔,不就擦个鼻涕嘛,这有啥,他随手拿起餐桌上的抹布,在门框上狠狠擦了两下,看向那人:
“我擦了,行了吧。”
众人:……呕。
“我的老天奶啊,我昨天用这个抹布擦凳子来着。”
“这抹布不知道擦了多少脏东西,就这样的环境,吃了不拉肚子的,肠道可以当标本。”
“哕,不行了,我吃不下饭了,我得回去吐一会,哕……”
开饭店最重要的便是干净卫生,隔壁老板的骚操作不仅搞臭了自家招牌,还连带着宋家饭馆都损失了几名顾客,纯属是被恶心到吃不下饭了。
就这样过了俩月,隔壁饭店门可罗雀,老板成功把自己给整倒闭了。
宋家饭馆生意依旧,且多了很多固定客人,其中就有白望舒。
如果宋家饭馆卖早餐,那白望舒的一日三餐都被宋家饭馆承包了。
她像是找到除了针织外的第二爱好,那便是吃辣,还必须要让王艾君给她整特辣。
宋暖每次见到她,总会看见小姑娘脸埋在麻辣烫碗里,吃得红扑扑,鼻涕眼泪狂飙,偏偏还不信邪,非要吃个干净。
宋暖总结:又菜又爱吃。
不过这么吃倒是有一个好处,宋暖捏着白望舒略显圆润的小脸,只觉手感出奇地好。
“望舒啊,你好像胖了不少哇。”
她喃喃道,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歇。
白望舒乖巧地坐着,任由宋暖将她的脸搓圆捏扁,一点不反抗。
宋暖更兴奋了,直到王艾君瞪了她一眼,将汽水递给被辣得泪眼汪汪的白望舒。
“别听她的,一点都不胖,咱们望舒这叫有福气。”
宋暖哈哈哈大笑,看着白望舒喝汽水胀鼓鼓的小脸,忍不住轻轻戳了戳。
其实白望舒本来就很瘦,长胖几斤也看不出来,反倒显得她很匀称,宋暖只是看着她呆萌的样子,觉得很是可爱。
两人同在省人民医院上课,这周的课程被安排在急诊,带教老师恰巧是白素秋。
早上宋暖怀里揣着王艾君蒸的包子,恰巧在门口遇见白望舒,便将包子分了她一个。
包子是大葱猪肉馅儿的,面皮暄软,内馅儿鲜香,白望舒吃得很开心,朝宋暖甜甜一笑,还从兜里掏出两颗大白兔分享。
小姑娘愈发活泼了,宋暖现在时常能看见她这般明媚的笑容,顿时觉得可爱得紧。
这一幕刚好被准备上班的白素秋看见,她脚步顿在原地,视线紧盯在白望舒脸上。
她这个当妈的,却从来没在自家女儿脸上看见过这种笑容。
回想两人这一年来的针锋相对,明明应该是最亲近的母女俩,现在却形同陌路,白素秋一时怔愣在原地,头一次生出是不是自己错了的想法。
宋暖和白望舒走进医院,便看见白素秋正板着一张脸看她俩。在省人民上课的学生,没哪个不怕白主任,大家私底下都喊她灭绝师太。
“白老师早上好。”
宋暖礼貌问好,白望舒却毫无所动,只是不复刚才的欢喜,一下子又变回了原来那个冰块脸。
白素秋看着她,嘴唇嗫嚅半晌,却又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只是对着宋暖轻轻点头以作回应便进了办公室。
两人之间结成冰的氛围,傻子都能看出不对来,宋暖不由想到在京市时白望舒说的话。
她说想远离林吉,想到京市的医院实习,等有能力后,想重新追逐自己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