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液像蝴蝶效应,引起南姿竭力忘记的回忆。
她又想起那个充满福尔马林的手术室。
那人从后面抱住她,用英文说流氓话,“南姿,我的第一眼便爱上你。只要你跟了我,我能帮你拿到绿卡,成为医学界的新星。”
南姿吓傻了,全身僵硬住。
男人误以为南姿同意,低头去吻她。
南姿拼命挣扎。
可她怎能斗得了高大的西方男人,他把她压在手术台,撕扯她的白大褂。
在绝望之际,南姿拿起手术刀......
“别碰我,救命。”
南姿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双手胡乱挥舞。
靳屿川沉眉看着面无血色,浑身发抖的南姿,“你怎么了?”
南姿紧缩在角落,瞳孔发散陷入癫狂状态。
她歇斯底里地呐喊,“你不能那样对我,你是我敬重的导师......”
靳屿川见状,上前去抱南姿,“没事的,他这辈子都不能再伤害你。”
“禽兽,你走开,别逼我。”
南姿使劲去推靳屿川。
靳屿川轻拍南姿的后背,“我是靳屿川,南姿,我会保护你。”
南姿似乎拉回点理智,躲在靳屿川的怀里仍止不住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南姿昏睡过去。
靳屿川抱起睡着南姿放上床,打电话喊来家庭医生。
医生进来看到靳先生脖子的伤口吓了一大跳,“靳先生,你别乱动,我马上给你包扎伤口。”
“不用,你先看下她。”
靳屿川指向沉睡过去的南姿。
家庭医生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南姿,发现她仅是沾上血迹,并没有受伤啊。
倒是靳先生脖颈的伤口瞧着好渗人。
靳屿川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伤口,注意力聚中在南姿的身上。
“刚才她的反应像做噩梦,根本认不清人,还浑身发颤。”
家庭医生看向凌乱的地面,猜个大概,“可能她的大脑受到刺激,这需要请教专业的精神科医生诊断。
靳先生,我还是帮你包扎伤口吧。要是靳老爷子知道,或者股东们会引起很大的轰动。”
靳屿川终于答应。
半夜时,南姿又做起噩梦。
梦里不停地哭,不停地喊,“我没有引诱他,我是受害者,他强迫我的,为什么你们都不信我......”
靳屿川被吵醒过来,抱住南姿安抚,“乖乖,错的人不是你。他已经受到该有的惩罚。”
“爸爸。”
南姿吸着发酸的鼻子,直往靳屿川的怀里钻。
靳屿川拍着南姿的手顿了顿,有些哭笑不得。
敢情,她把他当作爸爸。
爸爸就是爸爸,难得她那么乖。
哄了十几分钟,南姿终于再次睡过去。
可她的右手紧攥住靳屿川的胳膊不放,严重缺乏安全感。
来回折腾直至四点钟,靳屿川才在床上睡着。
南姿醒来时,脑子晕乎乎的。
她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转头,发现睡在床边的靳屿川,慌乱地坐起来。
满脑都是问号。
她怎么和靳屿川睡在一起?
那些残留的细碎的记忆片段袭来。
南思思隐瞒她安排相亲,结果惨遭靳屿川发现。
靳屿川暴怒,拉着她进入总统套房,试图强迫她,最后她拿匕首反抗......
后面的事,南姿再想不起来。
那她和靳屿川有没有睡觉?
又睡了几次?
南姿心存最后的幻想,掀起被子发现换上崭新的睡衣。
最后的期待破灭了。
她真是蠢得没救,靳屿川怎会放弃到了嘴的肉?
他肯定睡她啊!
霎时,南姿怒火直往上狂飙,捞起枕头朝靳屿川重重砸过去,“靳屿川,你是个十足的混蛋。”
靳屿川总共睡不到四个小时。
人就被吵醒,他冷着脸问南姿,“你感觉怎么样?”
南姿气得直咬牙。
他还好意思问她感觉怎样?
南姿又怒又恼,“感觉糟糕透了,你技术极其差。”
靳屿川听出南姿误会了。
可她说出来的话,瞬间惹得人发火。
他猛地扑过去擒住南姿的胳膊,把她重新按倒在床上,“你拿我和谁做比较了?”
“很多男人。”
南姿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反正昨晚,他没少说羞辱她的话。她不过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靳屿川狠掐南姿的下巴,“你再说一遍。”
南姿觉得事情不会再糟糕,脾气犟上来,“在我的众多男人里,你表现得最差劲。”
“好啊,那我让你重新体验。”
靳屿川按住南姿。
南姿躲又躲不过,索性笔直直地躺着,准备当一具尸体。
让他睡尸体!
看他有没有兴致起来。
显然,南姿低估靳屿川的能耐。
靳屿川很有耐心地抚摸南姿。
她粉白的皮肤浓稠成为粉色,细小的绒毛根根竖起。
靳屿川责罚性地咬南姿,“看你的嘴里没一句老实话,身体倒是很实诚。”
南姿认命地问,“昨晚,你有没有戴?”
“没有。”
靳屿川老实回答,两人都没做,当然没戴。
南姿失望地闭上眼,等会要吃避孕药,最近两天正是她的危险期。
不然闹出个私生子,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孩子。
靳屿川问南姿,“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南姿猛地睁开眼,眼神冷冰冰,“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不喜欢。要是怀上,我就去打掉。”
“你敢!”
靳屿川发了狠地掐南姿的腰肢。
南姿报复性地回击,“我讨厌你,更讨厌你的孩子。”
寒雪逐渐覆上靳屿川鬼斧神工的俊脸,“那我更要你生下孩子,让我的孩子天天折磨你。”
南姿只想快点结束这场该死的闹剧。
她算是彻底看清,靳屿川仅仅对她重新产生新鲜感。
睡过几次,就会腻味。
一如以前那般!
毕竟像他这种京圈太子爷,身边最不缺蜂拥而至的女人。
南姿认命地闭上眼,“你要就快点,别磨磨蹭蹭。”
靳屿川见南姿视死如归的表情,顿感没了乐趣。
没有感情,没有灵魂互动的性,对他毫无意义。
靳屿川翻身起来,拿起放在床头柜的香烟,咔嚓地点燃打火机。
南姿等了很久都没见动静。
她睁开眼看到靳屿川坐在床头,神情阴郁地抽烟。
薄薄的白烟萦绕在他美得过于华丽的俊脸,显得人越发缥缈,疏离。
给人感觉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
南姿愣了下。
然后,她心中暗想:看吧,男人都爱犯贱,主动送上门都不稀罕。
之前,她躲靳屿川,反抗他,他追得她起劲。
现在,她直直躺在床上,要他快点,靳屿川倒是不想要。
眼看着达到目的,南姿缓缓起身,“你不想要,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