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有小飞虫在,追踪变得十分简单,袁富贵开始给秦朗普及这个小飞虫的知识。
袁富贵放出来的两只小飞虫,不是蛊虫,蛊虫是互斗之后的来的。而袁富贵这个叫连心蛾。
就是一种不存在的扑了蛾子,说是不存在,实际上就是,绝大部分人不知道、没见过,并不是说真的没有。
就算是袁富贵也是在极为偶然的情况下,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一种蛾子。
连心蛾对生存环境要求极高,只有在十万大山那种地方的沼泽,这个沼泽周围还要有瘴气,时不时的还得有误入其中的食草动物,才有可能生出连心蛾。
连心蛾,别看只是一种蛾子,它可是吃肉的,还特别的挑嘴,只吃食草动物的肉,其他杂食性和食肉的都不行。
连心蛾,光是看名字就应该知道,这小东西是一夫一妻制的。
雄性连心蛾可以跨越千里找到自己的老婆。这是因为雌性连心蛾身上会分泌出一种特殊的气味,这种气味,人肯定是闻不到的,就连狗鼻子也闻不到,只有雄性连心蛾能够闻到。
这能够闻到还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交配。
只有在交配之后,雄性连心蛾才能够闻到雌性连心蛾释放的特殊气味。
还有啊,连心蛾不是群居,甚至不是家庭模式的居住。两口子是一生一世一双蛾,下的蛾蛋完全就是自然繁衍的规律。
下完了蛋,蛾两口子就会离开,继续美好的二蛾生活。
以上这两点,也是连心蛾数量比较少,知道的人更少的两个原因。
想象一下啊,就那还没有黑豆大的小个头,在深山老林里,想要看见都费劲,更何况是同样个头的个体。
单身的雄性连心蛾在无法接收到雌性连心蛾释放气味的情况下,怎么能在湿乎乎、潮乎乎、视线模糊的环境下找到另一只小黑点。
然后就是下了蛋就跑,夏天的时候,围着路灯扑啦啦的那种蛾子下的蛋也就半粒大米那么大。
还没黑豆大的连心蛾下的蛋,能赶上小米粒那都算是大的了,因为生活环境的原因孵化率并不高。
又小,又不好孵化,对生存环境要求又高,这小东西没办法人工饲养,也很难被找到。
想被找到都不容易,更何况知晓连心蛾的特殊性。
不过嘛,这世界上的物种千千万,人更是千奇百怪。
还是被人发现了连心蛾,和它的特殊性。
这连心蛾虽然不是蛊虫,却也是草鬼婆也就是会蛊术的女子发现的,并且驯服的。
原因无他,擅长炼制虫蛊的草鬼婆,都是十分了解各种虫子的,不管是生活习性还是驯养方式。
她们不是正规化、科学化、书本化的产物,而是通过观察、接触、融入、驯化的方式跟各种虫子进行交流。
所以,常人无法巡抚的,无法饲养的,草鬼婆能!
而袁富贵这对连心蛾,就是那个教授袁清青蛊术的草鬼婆。
袁富贵可不是白嫖啊,都是交易,这么珍贵的连心蛾都能送给袁富贵,可见当初袁富贵可是帮了草鬼婆一个天大的忙。
这连心蛾的生命周期要比其他的飞蛾长久的多——一年。
因为其珍贵难得,草鬼婆用了一种不能为外人道的秘术,将连心蛾配合连心蛊跟袁富贵的生命相连接,也就是说只要袁富贵不死,这个连心蛾就不会死。
至于是怎么做到的,这种秘术,袁富贵当然不会不要脸的问喽,虽然他私下好奇查过不少的资料,可惜的是,啥玩意都没查到。
倒是对连心蛊的有了更多的了解之后,心慌慌了好长一段时间。
连心蛊啊,那可是能够杀人于千里之外的东西啊。
袁富贵死了连心蛾才会死,这不可怕,可怕的是连心蛾要是死了,那袁富贵不也完蛋了么!
袁富贵是想过,要不就算了吧,再珍贵,再好用,那也就是一只虫子,不值当拿自己的命垫底。
还好草鬼婆跟袁富贵说,连心蛾死了也不会影响袁富贵的寿命,袁富贵这才消停。
所以,现在正在前挡风玻璃上爬爬的小飞虫,正在追寻它的老婆呢。
动物可比人强多了,动物的一夫一妻制,那就是一辈子的一夫一妻制,不需要任何的束缚。
所以,连心蛾那可是很相爱的,最喜欢,也只做的最多的就是和自己的亲亲配偶贴贴。
在追寻老婆这件事上,雄性连心蛾一点都不偷懒的。
所以呢很快,秦朗等人就到了一处汽车旅馆。
(当然了,也跟那个青年离开没一会,袁富贵他们就跟上有关。)
那个青年其实并不出众,属于掉人堆里找不见的主。
可是,万事都有个万一啊。
在那种情况下,酒吧的所有人都以一种敌视和防备的状态对上袁富贵,只要有一点其他响动就会引起人的注意。
更何况,一个老旧酒吧,吱吱嘎嘎的洗手间门了。
青年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因为站位的原因,一眼就看见了约书亚他们。
公共场合看见陌生的眼神,和看见认识的人那可是不一样的。
即便青年反应很快,立刻做出了调整,在人老成精的袁富贵面前,那也是不够看的。
可疑的人,自然要按照可疑的方式解决。
西方人可能不太容易分辨出种花家和小核家的人的区别,可是种花家的人那是一眼就看穿的程度。
小核家生根在骨子里的恶劣气质,实在是太好分辨了。
约书亚也说了,把他卖了的猎魔人叫惠美智子。就听这个名字,都不需要思考,就知道绝对那就是个小核家的人。
猎魔人聚集地,见到约书亚就跑,小核家的男的。
就这个逻辑关系,在公考这都没资格上考卷吧!
所以呢,袁富贵二话没说的就跟上了。
再瞧瞧眼前这个汽车旅馆。
知道啥是汽车旅馆不,就是只要能支付住宿费,那就不需要任何的身份证明,前台都不带抬头看就直接给钥匙的地方。
汽车旅馆能够遍地开花的最大优势就是便宜和不需要身份证明。
是很多猎魔人的首选,毕竟他们身上带着的几乎都是管制武器,还有不少的有毒物质。
地方已经找到了,又有连心蛾带路。
袁富贵直接让约书亚自己上。
约书亚是十分的抗拒的,原因无他,来自手下败将的自卑。
还是袁富贵给了约书亚一剂强心针:“有我们俩给你垫后,你怕啥!赶紧去!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去,这事我可就不管了。
大不了老子我亲自走一趟,自己带五十件回去,直接扔博物馆门口。”
作为食物链的最底端,约书亚是没有选择的。
只能乖乖的打开车门,利用自己吸血鬼的优势,以极快的速度,看起来像是瞬移一样出现在连心蛾趴着的门板上。
面对着房门,约书亚是有些抗拒的,下意识的回头看一眼,在看见袁富贵的车还在楼下,约书亚稍稍安心了一点。
而此刻的房间里面。
那个匆匆赶回来的男青年和一个少女,没错,这个少女就是惠美智子,两个人正抓紧时间的武装自己呢。
能够抓到约书亚,不一定就是武力值够用,还有可能是智力。
当然了,这一次的功臣绝对是那瓶把约书亚药倒的红酒。
吸血鬼的力量、速度,和恢复能力都是猎魔人头疼的。
想要对付吸血鬼,马鞭草提取物是首选,然后才是银质的子弹。这两样东西,马鞭草是首选,除了药效好,就是便宜。
猎魔人都不是很富裕,所以银质子弹有,尽量不用。
银质的子弹都是需要定制,不管是什么只要跟定制沾边了,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哦哦哦,还有铸铁的刀具。这个不常用,因为吸血鬼的速度太快,猎魔人根本追不上。
就在两个人抓紧一切时间武装自己的时候,约书亚深吸一口气,咣一脚把门踹了个洞。
本来挺帅的出场动作,此刻就充满了戏剧性。
一个帅气的吸血鬼,以一个尴尬的姿势,把腿镶嵌在了门里面。
屋子里的人愣住了,约书亚也愣住了。
还好,约书亚是个吸血鬼,速度快,很快就收回了腿,还带起来不少的木头渣子。
约书亚那身昂贵的衣服上挂着木屑,裤子也被划起线了……这不是重点。
“砰!砰!砰!”
约书亚收回腿的时候,屋子里的人也做出了响应,冲着门板就是开木仓啊!
约书亚仍旧要感谢自己身为吸血鬼的速度,一个闪现就躲到旁边墙体后面。
汽车旅馆就是这点好,别管闹出什么动静,就是说没有出来看热闹的。
唯一会出来看一眼的,就只有店主。倒不是多么的热心,纯粹就是因为这是自己的产业,损坏了那就是损失啊!
看起来干把瘦,脖子上挂着个掉皮儿的耳机,一头油腻的长发用皮筋绑在后脑勺的男人,像缺氧死掉的大虾一样佝偻着身体抬头看向木仓响的方向。
嘴里像是含着没嚼完的汉堡一样骂:“找死去别的地方!损坏东西押金不退!”
喊完之后,又搭配着以F作为开头,K作为结尾的四个字母的单词,配合了许多名词,一边输出一遍又回去屋里了。
不是不心疼自己的旅馆,单纯是因为怕死。
坐在车里的袁富贵看向木仓响的方向问:“你说,这外国鬼能报仇成功不?”
秦朗也看了过去:“能吧。咱们都给他送到地方了,对手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约书亚的身体素质又是人类所不能抗衡的,这种情况要是还不行,那约书亚真的不适合做一只吸血鬼。”
袁富贵拿出自己的烟袋,细致的按压着烟丝:“西贝货都是有瑕疵的嘛。他要是搞不定,你就上,记住,不能伤人命。
人命的因果可不好沾染。帮着这外国鬼抓到就行了,至于要怎么做,让他自己整。”
秦朗:“你不出手?”
袁富贵拿出火柴,嘴里叼着烟袋,手上划火点烟:“就这还用我出手,那还带着你干什么!”
秦朗:“我连个武器都没有,你让我上?”
袁富贵吧嗒一口,吐出来一口白烟:“你要是连这事都摆不平,你就跟我回家去吧,你跟着清青除了拖后腿真没别的用处了。”
男人除了不能说不行,同时也不能说没用。
因为某种程度上,这俩词儿那是同义词。
所以秦朗啥也没说,推开了车门,依靠着车头听着楼上的劈里啪啦砰咚呛的声音,心里面既希望约书亚有用一点自己决解,又希望约书亚废物一点,让他出手,给袁富贵长长见识,他秦朗那是相当的有用的。
而此时楼上呢,约书亚依旧躲在墙后面。别看动静大,进展是一点都没有啊。
没别的原因,屋里的先用火力开头,让约书亚空有一身的本事没处用。
另外,屋子里有两人,别问是怎么确定的,问就是,约书亚那优秀的听力,听见了屋子里只有两个声音在对话。
对话的内容约书亚听不懂,因为屋子里用的是小核家语,约书亚学习了很多的外语,这小核家他根本就不屑一顾。
试问,哪个殖民国需要跟殖民地的人妥协的!
除了银质子弹,约书亚还担心里面的两个人已经有埋伏在门口,就等着他往上冲送人头呢。
见上面迟迟没有反馈,袁富贵敲了敲挡风玻璃,秦朗回头看,那表情就是在问“干嘛?”
袁富贵稍微大了点声:“再等一会,人都从窗户爬走了!”
秦朗眉毛一挑,这就是在提醒他,该去旅馆后面看一看了。
可是真的需要么?约书亚真的这么没用么?
秦朗看了一眼车里面的袁富贵,叹了口气,还是乖乖的往旅馆后面走去。
这汽车旅馆的楼体就是特别简单的一个“一”房间的布局就是公寓式的,一个门挨着一个门。
所以想要绕到楼体后面,很容易。
刚到楼后面,果然就看见那个房间的窗户被打开了,一个女人正在观察楼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