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耳光。
满屋惊呆。
卿乐康只觉得双腿一软,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
完了。
完了完了!
他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冷葳蕤,你看看你找了一个什么疯子啊?
还有小姑……!
原本以为,你是疼爱我。
没想到,你是害我啊。
你生怕我上位是吧?
卿乐康的心理活动相当丰富了。
郑鹏身边还有四个年轻人。
四个人俱是身份不凡之人。
他们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林安。
无法想象,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暹罗……!
好吧。
这家伙铁定被人扒皮抽筋。
冒犯暹罗王室最高可得十五年监禁。
而侮辱……!
死翘翘啦沙哇迪卡!
随即四个家伙嘴里就是一阵阵发苦,
扑街,你自己找死就算了,可特么别连累我们啊。
万一被暹罗王室记恨上,到时候连累家族啊。
暹罗的经济腾飞,正是港岛富豪们大把赚钞票的时候,各家都有海量的投资在那边。
暹罗听上去很佛,其实暗地里狠起来,比谁都狠。
卿乐康真的就是欲哭无泪了。
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吗?
我想买。
郑鹏被打傻了。
活了这么大,他就没挨过打。
历来都是他打别人,谁敢打他?
别说东南亚,就算在龙国帝都,只要他表明身份,那都是对等的国宾待遇啊。
至于说在欧洲,北美,暹罗王室有权,有钱,有名,走到哪里他都是绝对的焦点。
而今天……!
在魔都……!
他挨揍了。
牙还被打掉一颗,松动好几颗。
这是什么?
这是打脸。
不是打他的脸。
而是打整个暹罗王室的脸。
郑鹏居然看着林安,咧嘴笑了。
满嘴的鲜血就那么流了出来,他居然擦都不擦一下。
旁边的几个人惊恐的看着郑鹏,不敢吱声。
无法想象,郑鹏如果发飙……!
究竟会多么恐怖?
“哈哈哈!”
“哈哈哈哈!”
郑鹏越笑越大声:
“敢打我?这破地方居然有人敢打我?”
“你叫什么?就冲你有勇气打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
郑鹏一边狂笑,一边伸出手指,一点一下,一字一句:
“生!不!如!死!”
卿乐康眼前一黑。
完了。
他猛的一个激灵。
卧槽,我怎么又在说完了?
不是已经完了吗?
他直接一闭眼,知道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白扯。
经常跟郑鹏在一起玩,他太清楚对方的性格和脾气了。
说白了,这家伙有点神经质。
这个时候,谁跳出来谁就死得快。
既然对方已经说了要让林安生不如死。
那就一定会。
林安却呵呵一笑:
“大言不惭,信不信你爸爸见到我都要尿?”
几个人好悬没当场尿。
郑鹏的爸爸是谁?
那得叫父王。
正是如今的暹罗国王。
扑街,你羞辱了暹罗王储不算,还敢羞辱国王?
你肚子里心脏的位置是不是还有一个胆子?
果然!
郑鹏脸色狰狞,嘴里飙着一句暹罗语:
“抓住他!”
包房里突然阴风阵阵。
林安不由得眉头轻轻一跳。
泰拳高手?
还是降头师?
一个浑身黄黑,裹着一身黄布,光带油光锃亮,干瘦嶙峋的老者从一边走了出来。
他双手一直合十,嘴唇不断的蠕动,却听不到他说话。
房间里的空气越来越冷,还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腥臭,令人闻之欲呕。
那个干瘦老者嘴唇蠕动得越来越快。
林安笑眯眯的站在原地,就像是看猴戏。
卿乐康几个人浑身被冷汗浸透,想躲又不敢动。
该死的。
降头师啊!
南洋令人闻名色变的降头师。
暹罗王室据传有三大降头师,能杀人于无形,能咒人死于千里之外。
多少人惹到降头师,最后鸡犬不留。
郑鹏身边这个老家伙叫帊昭温坤。
他就是暹罗王室的三大降头师之一。
帊昭温坤看着林安,心头感觉不妙。
从刚才林安出手,他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因为他根本没看清楚林安是怎么出的手。
凌空抽耳光,这显然是武者的手段。
还是先天武者。
帊昭温坤可比一般人知道得多。
武者,尤其是龙国的武者,是轻易招惹不起的存在。
这个世界上,东方武者分为两种。
一种叫龙国武者,一种叫其他。
其他武者里,一个甲子六十年,能从后天突破到先天,都得是噼里啪啦放一个月鞭炮庆祝的大事。
而龙国武者?
三十岁突破的比比都是。
当然,这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对方的宗门,家族,必然是赫赫有名的。
而越是年轻突破先天,越代表了对方背景深厚。
尽管不排除有漏网的天才。
可这样的人,也不是一个小小的暹罗王室惹得起的。
历史上出现过多少次?
龙国周围的小国作死惹上了龙国武者,最后被人灭了国。
然后对方再随便找龙国的皇帝,要一张册封的圣旨,随便封一个国王。
暹罗郑家就是这么来的。
帊昭温坤越念越快。
最后嘴皮子都快起白沫了。
林安屁事没有,还笑眯眯的看着他。
帊昭温坤终于住了嘴。
他盯着林安,戒备问道:
“年轻人,报上你的师门。”
郑鹏有点懵了。
其他几个年轻人也都反应了过来。
不对啊。
平常郑鹏想要欺负人的时候,就是这个老家伙,站出来念一句咒语,对方就七窍流黑血。
今天念了这么久……!
顿时,他们看向林安的眼神就变了。
卿乐康在一边冷汗直冒,浑身筛糠。
越来越完了。
林安你这个混蛋害死我了。
郑鹏背后还有一个高手。
你越是强大,事情就越会被闹大。
卿乐康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半辈子。
要么当种马,给家族传宗接代。
要么……被逐出家门。
林安看着帊昭温坤嘿嘿一笑:
“念啊,怎么不念了?喝点茶继续。”
帊昭温坤气得七窍冒烟:
“小子,你敢轻视我?”
林安一摊手。
帊昭温坤一咬牙。
上绝招。
他双手再也不合十了,右手狠狠在嘴皮上擦了一下白沫。
其实是做手脚。
这一次他不再是无声翻嘴,而是噼里啪啦念了出来。
念的是什么林安也听不懂。
似乎是梵语,又似乎是暹罗语。
总之就是叽里咕噜。
而且是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包房里的腥臭,阴冷比刚才更甚十倍。
可林安……!
依旧是屁事没有。
他就像是在动物园里看猴子,一脸兴趣的看着帊昭温坤。
降头师可是稀罕物啊。
上一世杀了几个。
这一辈子还没杀过呢。
一百个降头师随机抽取九十九个杀了,都没有一个无辜的。
最后剩下的那个?
更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