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说的极是,相信城主大人也愿意见到景城越来越繁荣的景象!”
金婉儿的声音紧接着钱悦君说完之后便传了过来。
薛羽此时的脑海中已经深深陷入了金钱两家联合起来想要谋划景城的计划之中了,不停地思考着该如何阻止金钱两家的联姻,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大人?大人!”
薛羽逐渐回过神来,看见金婉儿接连地呼叫着自己。
“哦,金夫人何事?”
金婉儿摇摇头,一副为了薛羽着想的样子说道:“妾身倒是无事,只是见大人方才失神片刻,怕是近日政务繁重,身体操劳所致。不若咱们提快进程,也好让大人早些休息,养好身体才是。”
薛羽面色尴尬地一笑,随便编了一个理由:“许是昨晚睡得迟了些,有些乏困罢了。不碍事!不碍事!”
钱悦君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没事,咱们该说的,其实也都差不多了,既然如此,咱们金钱两家直接签署契劵就可以了。”
说着,钱悦君转头跟侍卫吩咐道:“把准备好的契劵和印泥拿出来吧。”
侍卫点头应是,将契劵和印泥找了出来,摆在了桌子上面。
薛羽见两家已经准备好了要开始签订契约了,顿时有些心急了起来,若是两家签订好契约,那一切就已成定局,后续难以改变。
现在趁两家还未签订的时候,还有一丝机会,可是用什么来阻止呢?
薛羽脑海里急速运转,想着法子,可始终拿不定主意,最终薛羽的目光不自觉得瞧向了自己身旁的云山。
对面的金婉儿与钱悦君这会儿也有些着急,薛羽怎么还不出来阻止她们签订契约?这样一来,自己二人的这场戏还怎么演下去?
二人的心里也很是奇怪,平日里的城主大多时候都能言善辩,很喜欢侃侃而谈的样子。
今日怎的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有些不善言辞了起来,自己二人都要准备签订联手契约了,薛羽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出现。
难道他不怕金钱两家联合起来,他的位置受到威胁吗?
二女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其中的缘由。
无奈做戏要做真,薛羽不出言,自己二人也无法就这么中断签订契约,钱悦君只能硬着头皮,作势要先按自己的手印。
就在钱悦君刚涂好印泥,正准备将手印按到契约上签署人位置的关键时候,薛羽身旁的云山突然出声阻止道。
“且慢!听闻了你们刚才的叙述,我觉得你们还尚且有一点思虑不周,现在恐怕还不适合立马按手印签订契约。”
钱悦君的手及时停到契劵的上方不远处,心底里大松了一口气的钱悦君,又缓慢将手收了回去。
“哦?云山大人有何高见,还请指导出来,妾身感激不尽。”金婉儿一副饶有意味的看着云山。
原本应该薛羽出声所说的话,怎么云山站了出来?
薛羽不想出风头,让云山来扛?
将疑惑深埋入心底,金婉儿眼睛紧紧地看着云山,想看看他要怎么说?
“高见谈不上,只是觉得金钱两家有一方面确实有些考虑不周。两家联姻必然需要两家家主的子嗣来作为联姻的双方。两家的关系才最为牢固,联姻的效果才最好!可是就据我所知,金钱两家现如今的两个家主都只有一个独女而已,这怎么联姻?”
云山的一番话,直接让金钱两家有些无话可说了,金钱两家之中,一家本来就是女子当家,另一家则是丈夫去世被迫接手了家族的重任,所以这两个女儿可以说是两家家主各自唯一的血脉了,不可能再有第二个来进行联姻了。
金婉儿和钱悦君都有些吃惊于云山看问题的刁钻和语言的犀利程度。原本还想着不论云山说什么阻止她两家联姻,她们都要找些角度来拉扯云山。
结果云山一个问题直接说出了问题的关键,且这个问题看起来着实无解。
金婉儿想了想继续说道:“云山大人所言极是,给我们提了个醒。确实是妾身心急为了促成两家长久的联盟关系有些思虑不周了。
既然如此,为了达成两家能联姻的结果,我愿意从金家旁支中过继一个继子。并且在我去世之后,由这个继子来继承金家的家主之位。”
薛羽和云山一下子都开始瞳孔地震了起来。这金婉儿真是个狠人,就这样把她一手撑起来的金家说放就放。为了金钱两家的联姻,当真是足够的舍得。
钱悦君自然知道金婉儿也是诓骗薛羽和云山的话,算不得数。但也暗自佩服金婉儿的聪明机智,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想到了一个应对的说法。
钱悦君表面上继续附和道:“婉儿姨母如此深明大义当真是令我等敬佩万分。我代表钱家向您保证,金钱两家的关系必然会世代延绵下去,千年不摧,万年不毁!”
“有侄女儿的这番话,我就知道我的决定没有做错,金钱两家一定能共同进步,一起壮大!”金婉儿满意地点了点头。
见这两人说得火热,云山顿时心感不妙,金婉儿这么一说,好像确实也没办法继续逮住子嗣来说什么了。
你说我直系子嗣之中没有能联姻的,我直接把家主之位传给联姻之人。金家与钱家是两个家族的联合,又不是金婉儿与钱若溪之间的联合。
这样子一来两家的联姻自然是名正言顺,水到渠成。
云山趁众人不注意,悄悄用提前说好的方式,一慢两快地敲了三下薛羽的后背。
薛羽接收到讯息,想起这是要自己先言明吃饭,拖住她们的意思。
于是薛羽打断了金钱双方火热的交谈,出声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早上没什么胃口,没吃多少东西。这会正值中午,肚子一下子饿了起来,咱们要不先上菜,边吃边聊,待吃完之后再签订契约,岂不美哉?”
金婉儿听闻此言,当即也是装作恍然大悟地样子说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