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本能的激励下时不时的偷个懒打个盹的几人闻言都赶紧集中精神,一边盯着自己负责的方向,随时躲避冲过来的各种大大小小的危险,一边用余光瞄一眼身边的同伴。
这一看大家萎靡的神色一下子都精神了不少。
“不是!你们的衣裳怎么都变的灰扑扑的,不是烫的缩回去看起来一副皱巴巴的样子,就是被什么东西划成一绺一绺的样子?”
“你们是趁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换了件厚一点儿的衣裳吗,怎么看起来这么抗风吹?”
“你们的头发又是什么情况?怎么都一副被狗啃过的参差不齐的样子?”
“你们的面色也有些不对劲!怎么看都有些像那些偏远地区的庙宇里被泥塑的金刚和菩萨?”
“昕仪!你的剑是什么时候换了一把吗?怎么跟之前的那把不太一样?”
“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远处飞来的妖兽都眉清目秀的?”
“诶?你还别说!我前面那个魔族感觉在这里也长的跟学院里教的不太一样!”
“你那边有魔族?你别吓我啊?”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这边已经出现了大量的魔气和邪气!还有一些冒着魔气的鬼气……”
众人:“……”,靠!
本来困的要粘在一起的眼皮瞬间就睁开了。
“你说什么?哪里有魔气?”
阮昕仪感觉自己此刻的身子僵硬的厉害。
但是,心脏却在身体里砰砰砰的跳的尤为卖力。
她有种错觉,感觉每一下心脏的跳动都有一种随时崩盘的危机。
她的声音惊愕又有些悠远的从众人的耳边响起。
已经快要被湮没了意识的飘渺仙子,此刻也被强行拉回了现实。
“你们是在做梦还是进了幻境?我这里明明好好的!一点儿别的异常也没有!”
她真的有些怕再次被不小心送进什么狗屁幻境当中。
上次要不是阮昕仪将她从蜃兽的雾气当中叫出来,她早已经成了一具在蜃兽肚子里被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的干尸了。
褚婴、霏禄等人也感觉自己刚刚说的话像是梦话一样。
可他们真的看见了一些黑气缭绕的妖兽和魔植朝着他们的方向飞了过来。
飞!了!过!来!
不好!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可能有些异常!
几人终于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彻底苏醒了。
近在咫尺的浓郁魔气也将几人组成的三角形和五边形的阵营冲的瞬间乱了阵脚。
“大家都注意,有清魔丹的赶紧吞下去!不要被魔气给侵蚀了神智!”
阮昕仪和拂杉、鸣覃三人一起喊道。
大家此时不仅快速的在猛烈的罡风下给自己的嘴巴里艰难的喂清魔丹,还顺便给其他人递消息。
有清魔丹的人都会提前说一声,没有的人也会被其他人想办法投喂。
只是,好不容易将最后一粒清魔丹喂给了岐陌后,阮昕仪发现飘渺仙子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再回应大家的话了。
阮昕仪没办法,将自己这边随时会被罡风吹歪吹散的三角形阵营往飘渺仙子所在的五边形阵营旁靠了靠。
其他人在看到阮昕仪的动作后,也脑子不太灵光的想起了好久没有给大家回应的飘渺仙子。
有了双方的一致努力,阮昕仪这组和褚婴那组经历了好多次擦肩而过后,终于将他们的队形又以另外一个形式合成了一组?
现在没有清魔丹了,他们必须现场炼制将清魔丹给做出来。
不然,此刻已经不太对劲的飘渺仙子一定会凶多吉少!
已经吃了清魔丹的几人的神思都清明了不少。与阮昕仪对视了一眼,他们就将阮昕仪此刻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们又是极为默契的一队人,当然是在瞬间就将阮昕仪围在了包围圈之中。
并将所有的外敌都挡在了外面。
“你安心炼丹!不要有压力!也不要有负担!飘渺仙子是我们几个带出来的,要是她真的出了问题,也是我们几个保护不利。
你只要将自己此刻要做的事情做好就行!其他的你都不用太担心!”
阮昕仪被大家用殷切的眼神和言语包围着,几人身上的最后一点点防御结界和防御法器都被他们用在了她的身上。
还好,阮昕仪一直都是一个不容易被其他人的动静影响的人。
所以,大家嘱咐完开始针对快要过来的魔族做部署的时候,阮昕仪也放心的将自己的安危寄托在了剩余六人的身上,开始一心一意的炼丹。
罡风凛冽的虚空中,就算是要稳住自己的身子都有些难度,更别说要同时稳住丹炉、各种灵植、温度恒定的火灵力,以及每一次放灵植进入的角度和速度了。
阮昕仪起初的几炉丹药都是因为外面的几人突然撞到了丹炉,罡风吹歪了火苗,灵植加入的先后顺序出现了一点点错乱等原因而成为了无用的废丹。
后面几炉又因为一个有些灵智的魔族像蜃兽的雾气一样飘飘忽忽的偷袭了几人,阮昕仪好好的几炉药在成丹之际又在关键时刻炸炉了。
阮昕仪感觉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危急存亡之秋,他们必须想到办法将这些魔族给拖住。
同时,她也需要赶紧将清魔丹炼出来,不然这里突然浓郁的魔气和邪气真的很有可能将他们都给生吞了!
沉心!静气!敛息!凝神!
阮昕仪在心里给自己做着思想工作。
刚刚被魔族和那些无处不在的邪气影响的心情也被她强行给压了下去。
又念了很多遍清心咒和静心咒后,阮昕仪终于可以在这个杂乱的虚空中沉静了下来。
外面的几人也越打越精神,越打越觉得这个魔族很是狡诈,需要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时刻盯着。
这个魔族被大家一起牵制,竟然慢慢被拖住了脚步。
阮昕仪这边已经闭着眼睛将自己的神识和身体的每个器官都融合在了一处。
她的全身上下都有自己的神识。
等所有的神识将自己织成了一个网,她就像是一层层网里的蚕一样跟外界的纷纷扰扰隔绝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