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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没有朝会,霍去病原本打算在府里宅着躺平,好好享受一下难得的闲暇时间。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个天可不是头顶上的蓝天,而是大汉朝的“天”-刘彻。

一大早,刘彻就派人来通知霍去病,让他今天去宫中赴宴。

正在睡懒觉的霍去病被宫里来人打搅,一肚子的起床气,又不好当着使者的面发牢骚。

等到刘彻派来传信的人走了后,霍去病才嘟囔道:“吃吃吃,都不让人好好睡一觉!”

被搅了清梦的霍去病睡意全无,也没办法回去睡个回笼觉,索性让侍女打来清水洗漱一番。

索性也没什么事情,梳洗完毕后霍去病穿了一身常服,腰悬一把宝剑就往皇宫走去。

刘彻打扰了他睡懒觉,霍去病恶趣味的想到,那他也去未央宫给刘彻添添堵,免得刘彻一天天的扰人清梦。

天子刘彻,年少时贪玩,现在当了皇帝也不例外,不过已经成熟的刘彻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每天还是要按时处理完政务才会找点其他的乐子。

今天时间还早,刘彻还在桌案前批阅奏疏,有了新式的纸张,官员们奏事已经改用纸张了,不再是笨重的竹简,给刘彻减轻了不小的压力。

来到刘彻书房外,陈吉眼尖看到霍去病过来,赶忙迎上去行礼打招呼。

“冠军侯怎么来的这么早?可是要见陛下?奴婢这就去禀报。”

霍去病从袖口里掏出一吊五铢钱悄悄递给陈吉,口中笑道:“辛苦陈侍中了,我在此等候,你去禀报陛下吧。”

陈吉不动声色的将钱收在袖子里,笑眯眯的转身前去禀报刘彻。

陈吉还没出来,刘彻的声音就从书房里传了出来:“哦?冠军侯来了?快让他进来!”

听到刘彻的声音,霍去病才从外边走进刘彻的书房。

刘彻见到霍去病进来,没有停下手中的笔,随意的说道:“不是下午才赴宴吗?你这么早来有什么事?”

霍去病眼睛一转,对刘彻说道:“陛下,捷报中臣忘了写了,臣还在狼居胥山祭天了,而且擒获左贤王后臣在姑衍山用左贤王的人头祭拜地神了。”

在一旁伺候的陈吉呆若木鸡,冠军侯的胆子太大了!这可是僭越之举,你一个臣子祭天祭地想干什么?!

陈吉以为刘彻会大发雷霆,结果刘彻跟没事似的,而且还饶有兴趣的问霍去病:“你怎么祭祀的?说来给朕听听!”

霍去病早知道刘彻不会生气,绘声绘色给刘彻讲了起来:“陛下,臣到了匈奴人祭祀圣地,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祭坛,臣心下疑惑,就走上祭坛查看,陛下知道臣看到了什么吗?”

刘彻被霍去病吸引,放下了手中的朱笔,抬起头来问道:“你看到了什么?快说,你小子少给朕卖关子!”

霍去病吐了吐舌头,继续说道:“臣见那祭坛竟然是按我们汉人的规格建造,而且祭坛上还有镶嵌一块瓦当,瓦当上面铸刻着【天子单于,与天无极,千秋万岁】这十二个大字。小小单于,竟敢自称天子,陛下您能忍吗?”

刘彻果然大怒:“大胆伊稚斜,安敢如此?!朕实不能忍!砸了,给朕砸了!”

勃然大怒的刘彻,浑然忘了霍去病现在就在他面前,怎么去砸了那块瓦当。

霍去病看到刘彻发怒的样子,有些想笑,但没敢笑出来,一拍手说道:“对啊!陛下,臣也是这么想的,伊稚斜一个蛮夷之辈,怎么敢自称天子,臣当时就气愤不已,让李敢带人砸了这块瓦当和祭坛。”

听到霍去病让人砸了祭坛,刘彻这才转怒为喜,夸赞道:“小子,干的漂亮!不枉朕对你这么信任!”

霍去病连忙对刘彻表示感谢,接着说道:“臣还想了,这地方以后就是大汉的了,岂能让匈奴人的祭坛还立在这里,于是又把他们的祭祀之物埋在地底,重新修建祭坛,要用咱们汉家的礼仪祭祀天神,顺便镇压匈奴。”

刘彻听的眼中频频闪过向往的神采,催促霍去病继续说下去:“你小子能不能不要一停一顿的!”

霍去病摊摊手说道:“陛下,臣说了这么久,早就说的嗓子冒烟了,您也不赏臣一杯茶水喝喝,忒抠门了点!”

刘彻一巴掌抽在霍去病后脑勺上,笑骂道:“你小子还敢数落起朕的不是了?陈吉,给冠军侯泡杯茶!”

陈吉连忙出去了,这书房里的话他一句也不想听下去了,这是他能听的吗!

霍去病清清嗓子继续说道:“臣也让人找来石块做成石碑,臣就用宝剑在石碑上刻上了祭文,用来镇压匈奴,祭拜上天。”

刘彻表情兴奋,继续追问:“碑文你怎么刻的,快说来给朕听听!”

霍去病又把碑文内容给刘彻复述了一遍,刘彻听完大喜,反复品味碑文中的内容。

“汉秉威信,总率万国。日月所照,无不臣服!好!好!这两句甚合朕意!”

刘彻又像发现了什么似的说道:“想不到啊,你小子不仅武略出众,还颇有几分文采,碑文的内容朕很满意!那祭地呢?有没有碑文?”

霍去病腼腆的说道:“那个...也有。”

刘彻大喜,拉着霍去病来到桌案旁,一把把霍去病按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说道:“你小子给朕把内容写下来,快点!”

刚刚端着茶水进来的陈吉又惊呆了,他刚看到刘彻把霍去病按在天子的座位上,霍去病竟然一屁股坐了下去。

“啪!”陈吉被这一幕吓的走神,没端住手里的茶水,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刘彻听到动静,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陈吉,训斥道:“毛手毛脚的!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朕看你是太舒坦了,越来越不像话!自己出去,领二十大板!”

陈吉瞬间就是满脸惊恐,平常都是他伺候刘彻,其他宦官都嫉妒的眼睛发红,自己要去打板子,这些人还不得下死手啊。

“陛下何必这么大火气?不要被这种小事扫了兴致,茶水洒了再换一碗就是了,陛下动气伤身呐,饶他一会罢了。”霍去病在一旁开口替陈吉求情。

霍去病开口后,刘彻才收起脾气,大声呵斥道:“既然冠军侯替你求情,朕便饶了你这回,还不快给冠军侯换新的茶!”

陈吉吓得一脸土色,趴在地上对刘彻叩头:“奴婢谢陛下饶恕,谢冠军侯求情!”

“还不快去!”刘彻又训道。

陈吉这才起身赶紧退下,出了门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重新去给霍去病泡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