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渊不再停留,开始前行,跨越一片又一片星河,走到星河的尽头。
命运的感知中,三道至强无上的气息滚滚而动,铺面而来,代表着三位主宰。
但他并未停留,在“真”与所有主宰的注视之下跨越壁垒,来到一片被命运笼罩的虚无之地。
少年环顾四周,一艘古老的舟船涌动着极致毁灭的气息,这曾是一件超脱兵器,如诡异古塔、漆黑印章一般,被抹去了神与念,化为一件死物。
古老舟船上盘坐着一个极具威严的老者,漆黑的毁灭从其身躯之中流淌而出,万道在毁灭中不断衍生,不断破灭。
超脱者“毁”,伪超脱生灵熟知的“摆渡人”。
在其右边,九具青铜古棺以某种玄妙的方位摆放,形成一种非凡的真发,身躯伟岸的中年男子凌驾其上,死亡之气席卷十方,轮回与寂灭激荡,无一不彰显着其强大。
超脱者“意”,这片星河中有许多关于他的传说,被世人称之为“分尸者”。
再往后看,漆黑的轮回呼啸,轮回之中有数不清的大道浮现,邪恶与诡异并存。
创造诡异一祖的诡异之祖,这片星河第一个修出轮回大道的生灵。
超脱者“九诡”!
这三位皆是主宰,屹立在这片星河所有古史之巅的存在,强得离谱。
可伏渊的目光却并未在他们身上停留,而是望向最后方的存在。
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并未固定的模样,只是随着你心、念的幻想而变化。
你想象中的命运是什么模样,你看到的“真”就是什么模样。
看到“真”的瞬间,伏渊明白了为何“风”不会下场。
“真”虽入世,但却还未完全下场,否则绝不会还是命运的形态,而是彻底变为一个生灵,一个独一无二的生灵。
这个自起源之地命运中诞生的意识,如“遁”所言那般,谨慎至极,甚至称得上胆小。
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绝不会舍弃一切去搏,去拼。
若非是被“风”逼到极限,只怕如今他也不会下场,只会躲在幕后观望。
一位还不是主宰的生灵,凌驾在起源之地外,与传说中的“真”、三位主宰对峙,气势不曾有丝毫的减弱,心境不曾有丝毫的动摇,平静而淡然,尽显无双气魄。
双方都不曾发声,气势微妙至极。
少年的前行让气势更加微妙,与“真”不同,伏渊周身流淌的命运之力更宏大、更纯粹,闪烁的命运之光更璀璨、更辉煌。
少年所过之处,命运之光照亮一切,毁灭、死亡也好,轮回也罢,全都无所遁形。
他走到了“真”的面前,再往前便是起源之地。
“你很强大,比我想象的更加强大。”
“但你不该下场,应该安安静静待在起源之地中,执掌旧的命运。”
伏渊停留于此,新旧命运的首次会面。
“为何?”“真”无喜无悲,没有任何情绪道。
“空无至强伟力,却没有无敌道心。”
“自诩造物主的你,拥有太多太多的情绪,每一种都如同附骨之蛆一般依附在你身上。”
“可已经晚了,你已经与现世接触了,要变化成一个新的生灵。”
伏渊双眸之中涌动着命运之光,声音响彻起源之地外。
其发声之间,三位主宰心中都微微吃惊,这个少年好毒的眼光,好霸道的话语。
一言便点出了“真”的问题所在,这也是他们惧怕“风”,而不畏惧“真”的原因。
再强大的伟力,没有对应的心境,便是镜中花水中月,空中楼阁。
“真”自以为掌控一切,主宰也要受制于他,却不知晓“九诡”从始至终都在利用他,如昔日的“道”,如昔日的“风”。
他最强大之时便是刚下场之时,这时候的他完全凌驾在“九诡”、“毁”、“意”等之上,也只有这时候的他有望抗衡如今的“风”。
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越来越弱,最终成为新的羊,被“九诡”、“毁”等人瓜分。
他超然无上,自以为掌控了一切,却不曾想当“道”出现的那一刻,命运的轨迹就在发生改变。
当“风”出现之时,命运不再超然无上,有了大敌。
“可笑,一个连超脱都不曾成就的生灵,在这里大言不惭指点命运。”
“九诡”冷笑,发声怒斥伏渊,笑其眼高手低。
“死局之中,也不是这般找寻机会的。”
“难不成你想要劝‘真’道兄舍弃现有的一切?”
“被抹去意识,回归最初?”
“意”凌驾于九具青铜古棺之上,寒声道。
“你才活了多久,看过多少世态炎凉。”
“也妄想用浅显的认知与狭隘的理解来评价命运。”
“毁”盘坐在古老舟船之上,冷笑连连,怒斥伏渊。
“你等虽为主宰,可却连真正的未来都看不出。”
“这所谓的死局,不过是我无敌路上的一道坎罢了。”
“旧的‘命运’已经堕落,新的‘命运”将璀璨,一切都已注定。”
万千豪气尽赋于一言之中,伏渊霸道无边发声。
仿佛不曾将“真”与三位主宰放在眼中。
“夜郎自大。”“毁”冷哼。
“临死前的幻想,再美好也只是幻想。”“意”寒声。
“井底之蛙跳出井中,看到辽阔的天,便以为这是世间的全部。”
“却不知晓天外是何等璀璨的星河。”
伏渊摇头叹息,跨越“真”,走入起源之地中。
他要在此地超脱,成为这片星河的第七位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