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一起死，叶燕绥转过身看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或者说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面对他。
萧牧也觉得自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真的看到她那一刻还是忍不住震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问她什么，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可确实又真的发生了，彼此就站在眼前，可又觉得像是隔了一整个时空。
真正面对面的那一刻。两人就这样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萧牧也打破平静，“找个地方聊聊吧！”
“可以！”
确定安全，萧牧也先打破安静，“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议。”
叶燕绥点点头，确实是不可思议，这一刻她不是丫丫，他也不是萧牧也了……
萧牧也看着她，一时间记忆有些错乱，好一会才缓缓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很震惊，我……平静下来又高兴又兴奋，真的，你呢？”
叶燕绥看着他，心想你倒是接受的快，“差不多。”
原来的萧牧也和丫丫是多么撵熟，今天突然间觉得有距离了，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个距离是什么。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要是不说，叶燕绥是什么都不会说，就算将来问起也不会承认，她会马上让相弘鸟送她回去，到时候死不认账，反正他也没证据。
“这次来首都的火车上，你的相弘鸟突然经过，我就想起来了……你呢？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叶燕绥看着他，事无巨细，应该没有骗她，他应该是刚想起来，“我一出生就知道。”
“大概也猜到了。”萧牧也苦笑，“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通。”
“什么事？”叶燕绥心想，你可以问，但我未必会回答，
“我自认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开始为什么怕我？”
萧牧也记得很清楚，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是震惊的，虽然昏倒被证明是过呼吸症，可后来她再没犯过病，显然是自己的出现吓到了他。
其实现在想来，他觉得当时他也有感觉，那不控制的慌神，见到她那一刻的熟悉感觉，只是当时没有在意而已。
“我不想跟过去再有牵扯。”叶燕绥还以为他会问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那为什么后来又愿意交好呢？”
“本来家里就认识，当然也有比较实际的原因，你家这一世依然是有权有地位，跟你这样的人交好肯定没错，你也看到了因为你，我也算结交了不少人脉，还有我已经试过你，你根本不记得过去。”
叶燕绥承认，后来交好也是因为知道他根本没有记忆，而且跟他交好对自己也有好处，她就是个很现实的人。
“那你可能不知道，孟家可能要倒霉了。”
叶燕绥心中一咯噔，他们一家都是好人，没想到会波及到他们，“那确实没想到，可是也影响不到我。”
叶燕绥庆幸他没有问上一世的事情，不然真的会很奇怪。
萧牧也不是不想问，而是看到眼前的她还只是个孩子，却怎么都问不出口了，因为她不管怎么回答都会变得很奇怪，很庆幸他还有重来的机会，而且他知道他一定能抓住。
“还好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叶燕绥看了看他，不想去深究他到底想说什么，一个灵魂是个皇帝的人，她不想跟他玩什么心眼，更玩不过。
“你刚才说孟家是怎么一回事？”
“孟雅南的妈妈秦闻在报社工作，她最近写了一篇社论，论调跟现在的潮流不对，有些严重，可能还会连累孟家一家。”萧牧也盯着她，“我还以为你会问问后来的事情。”
叶燕绥明白他的意思，“过去就是过去，没有任何意义，既然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就更不必在意后来怎么样了。”
“都没有意义吗？”萧牧也看着她。
“谢谢你。”最重要是谢他给了那么多好东西，这一世都能衣食无忧。
不过比起讨论已经过去的事情，叶燕绥更在意现在，“还是先说说孟家的事情吧！”
“文章已经发表了，除非现在大领导说秦闻这篇文章写的好，不然……”萧牧也仔细研究过，写的太尖锐，根本没办法解释。
叶燕绥真不知道这些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知道随便说句话会连累一家子吗？“救不了自己找死的人。”
“要是每个人都明哲保身，才是真的完了。”
“那你怎么不让你爸爸发表一篇什么社论，难道你认为现在对吗？”叶燕绥白了他一眼。
“……”萧牧也无言以对，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相弘鸟看着俩人也没聊出个什么名堂，飞过来提醒叶燕绥，“还收不收尸了？”
叶燕绥这才想起来，“那边好像死人了，你在首都熟人多，能不能找个火葬场。”
“倒是认识一个，只是我们也不一定认识每个人，骨灰到时候也不知道交给谁。”萧牧也点头说道。
“埋了再说吧！”
萧牧也指着相弘鸟，“你跟他能交流？”
“这你别管。”
萧牧也看着她，自己对她毫无保留，可她似乎并不愿意全盘托出，“人在那边，先看看再说吧！”
“前面带路。”叶燕绥对着相弘鸟说道。
这些小·将们根本没想过后果，闹腾一番后又一哄而散，根本不会管这些人是伤是死，有的人受不了自杀，还会被说成自绝于人民。
这些人现在就是惊恐之鸟，看到他们俩过来，还以为这帮人又回来了。
叶燕绥把提提前准备好的纱布、部分药物以及食物递给其中一个轻伤的中年男人，“我也不会包扎伤口，你们自己看着处理，这点吃的你们也看着分了吧！”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过他们是来送东西的，“谢谢你，孩子。”
萧牧也则重点查看躺在地上人的伤势，可惜他们来晚了，“你们认识他吗？”
见没有人敢回答，萧牧也说道，“他已经死了。”
几个人一听死了，一个个更是面如死灰，好像下一步他们也会如此，其中一个人说道：“他叫王渝，是我们报社的编辑，妻子带着孩子离婚了，应该没什么亲人了。”
叶燕绥从包里拿出一台照相机，其实是从空间里，说起来这台照相机还是他的，“给他简单收拾一下，拍个照片，火化后放上吧！不然都不知道谁是谁了。”
萧牧也疑惑地看着她的小包，能装这么多东西吗？“知道了。”
“你不怕？”
叶燕绥看着他，“你怕？”
“你为什么会不怕呢？”萧牧也有些想不通，就算他也有上一世的记忆，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怎么能如此平静的面对血腥甚至是尸体。
“因为我做过鬼。”叶燕绥半真半假地说道。
“孩子，孩子，能不能求你件事。”
萧牧也看着中年男人，“什么事？我们能做的也有限。”
“我们秦主任好像不太好了，能不能麻烦你送她去医院，你放心她家里跟我们不一样……”
“你们主任叫什么名字？”叶燕绥问道。
“秦闻。”
叶燕绥和萧牧也相互看了一眼，心想不会这么巧合的事情吧！
“带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