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前面,身后紧跟着一众护卫,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气势如虹,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们踩在脚下,步伐嚣张至极。
所到之处,众人无不侧目。
林景川看到谢安带着这么多人来到将军府,心中十分疑惑,连忙迎上去问道:“岳父大人,您这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安打断,“哎?林将军,这‘岳父大人’四个字,我可是担不起啊!”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份和离书递给林景川,“请林将军把字签了吧!”
林景川一脸惊愕地接过和离书,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上面的文字,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而此时,谢苒却笑容满面地冲他打了个招呼,“兄弟,你先签字画押,我先去搬嫁妆啦!”
话音刚落,她便转身带着秋菊和一群护卫朝自己的私人库房走去。
林景川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和离书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护卫见状,赶忙将笔墨和印尼递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军,请……”
男人却迟迟没有动静。
柳月儿上前解释,“将军,和离的旨意确实早就下了,还是陛下身边的大监亲自传的口谕。”
林景川皱着眉头,沉默不语,仿佛心中有着无尽的纠结与挣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护卫抬着嫁妆陆陆续续从他身边走过。
终于,他咬了咬牙,拿起笔在那张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每一笔每一划似乎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让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最后,他缓缓地按下了自己的指印,像是完成了一场艰难的仪式。
威远将军和相府千金和离的消息如同一阵旋风般迅速传遍了整个皇城。
那日相府的护卫们抬着比一条街还要长的嫁妆穿过皇城,这壮观的场景引起了无数人的侧目。
其中不乏一些氏族子弟和官眷,他们或惊讶、或惋惜、或窃窃私语。
一时间,无论是茶馆里还是画舫上,亦或是路边的茶肆,甚至是皇城的大街小巷,人们都在热议着这场贵圈八卦。
各种猜测和传闻不断涌现,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喂!你们听说了吗?\"
一个声音打破了嘈杂的氛围。
\"听说什么?最近皇城又出什么新鲜事了?\"
有人好奇地问道。
\"你不知道?相府千金和威远将军和离了!\"
那个声音略带兴奋地说道。
\"哈哈哈!不和离还等着吃席啊?林将军也忒不当人了,离了才好!\"
另一个人笑着附和道。
这样的对话在各处都能听到,人们对这段婚姻的结束充满了各种看法和评价。
有的人为相府千金打抱不平,认为林将军辜负了她;而有的则觉得这是一场解脱,对两人来说都是一种新的开始。
无论如何,这个消息已经成为了皇城上下最为热门的谈资,引发了无数人的关注和讨论。
秋菊跟小姐分享皇城里的八卦时她正在描眉上妆,边关大捷,皇帝又要大宴群臣。
上次是因为她是林景川的妻子,所以也在受邀之列,可这一次她既不是家属也不是功臣,却不知为何也在邀请名单中,还是宫中大监特意来相府传的话。
“小姐,您今天真好看!”秋菊毫不掩饰地夸赞道。
如今的她已经无需再梳起妇人的发髻,修长的眉毛如柳叶般垂至鬓角,乌黑亮丽的发丝宛如瀑布垂下,额头上点缀的花钿更是将她衬托得明艳动人。
梳妆完谢苒和大腿霸霸一同入宫,但她的脸色从始至终都十分阴沉,仿佛被人戴上了绿帽子一样。她终于忍不住关切地问道:“爹爹,您这是怎么了?”
“哎……”
谢安长叹一口气,一边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开始吐槽。
原来,萧墨寒一回来就被破例封为了侯,封号为武阳侯。
谢安与他在边关的布防问题上产生了分歧。
一方认为珈蓝国损失惨重,短时间内不会轻易发动反攻,常年国库空虚,无须这么耗人耗力。
而另一方则认为仍需要小心谨慎,原因是近年来珈蓝国和天月国之间交往频繁。
万一两国狼狈为奸,大盛朝就会腹背受敌,最后国公爷段清河出面表示赞同丞相的意见,争吵才停止。
谢安愈发觉得武将不是好东西了,谈及萧墨寒就气的胃疼。
谢苒听的更是头皮发麻,跟未来岳父对着干,萧墨寒你怎么敢的!!
老国公爷突然退位,爵位由小公爷段清河继承,此时男人坐在小皇帝左下首的第一个位置,竟比丞相谢安还要受宠几分。
群臣高呼皇上万岁后纷纷落座,谢苒坐在最后面的位置,左边是樊将军的夫人,右边是宣王府的小郡主。
谢苒朝二人微微点头示意,然后便老老实实坐着准备干饭,宫宴比醉离轩的菜品要强多了,特别是这宫廷玉液酒,可不是想喝就能喝到的,上次喝了个痛快,过了这么久她早馋了。
刚喝完一杯就立马有小宫女满上,服务没的说,旁边的樊夫人打趣说她是千杯不醉。
谢苒恬不知耻的说,“过奖过奖!”
段清河一直盯着末首的方向,嘴角的笑浓的都要化不开了,竟不知她酒量这般好。
他利用珍妃偷情一事逼迫父亲将爵位传给自己,还拿捏着小皇帝的身世之谜,禁卫军也在他的手里,现在皇帝对他唯命是从,谢苒能来这场宫宴也是他在背后操纵。
可以说如今的大盛朝段清河已经坐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此时的他除了那个人已经没什么可求的了。
念及至此,段清河看向女人的眼神里仿佛挂满了钩子。
谢苒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总有人盯着她看似的,可看了四周也只看到雪白的大腿和扭动的水蛇腰,一时间,双眸好似被吸盘吸住了一样,根本挪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