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回到第一个空间，映入眼帘便是无数魔魂归于魔土，消失无踪。
而天地间，厄芒带来的魔族不见了，苏叶带来的那些失败的魔奴也不见了。
厄芒浑身是伤躺在地上，看到陆朝回来，他挣扎着还要起身，被苏叶一脚踹了回去。
他还想干嘛？
楼青竹在苏叶旁边，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持着一根翠绿长箫，从箫的气息上可以看出，这也是不得多的法器。
魔族有魔奴对付，厄芒也是一打二。
最终惨败。
和重石区别最大的，是他暂时还没死。
陆朝走近，厄芒盯着她的眼睛像是淬毒了似的，恨不得在她身上瞪出几个洞来。
“我们见过？”陆朝没见过厄芒，以前甚至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厄芒却第一时间认识她。
还有水魔也认识她。
第二个空间的魔王是不认识的。
厄芒“哼”了一声，扭头看向别处，没有说话。
陆朝看向楼青竹。
他既然知道那么多，想必这魔族他也知道许多事。
“当初带着魔界妖地妖族群妖逃离魔界的妖族一共有五个，后来在人间，一个为妖王，另外四个为护法。
当初他们逃离魔界时，被魔族阻拦追杀，是他帮他们四个脱身，然后他自己死在了妖地，只不过后来他在魔界数百年修成魔族，又活过来了。”
陆朝看向厄芒。
他就是人间传闻中，谁也没见过的那第四个护法。
他不在人间，也没人见过他，不是他神秘莫测，也不是他变化多端，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原因是他早死了。
死在了魔界，成为了魔族。
“那他保留下来了记忆？”陆朝问。
成为了魔族。
也是挺大的祸患。
这可比妖族难杀多了。
“他既认识你，即便没有保留下来记忆，也是和那几个妖族又联系上了，或许还商量着，要在魔界杀你。”楼青竹说着摇头。
陆朝来魔界的消息，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杀她？
陆朝重新看向厄芒。
“饮血。”冰冷的语气，危险交织。
银紫剑光闪过，直接砍下了厄芒的头！
苏叶：……
这位陆姑娘真就……挺干净利落的。
厄芒倒在了地上。
复活一次的他，再次死去。
死在了他想杀的陆朝手里。
“你不想问问他什么？”楼青竹困惑看着陆朝。
这么容易就杀了？
楼青竹没有阻止陆朝杀厄芒，陆朝不杀，他们也是要处置的。
厄芒的身体散去。
死去的魔族，魔体很快就会消散，陆朝如果快一点，还是有机会握住他们的手，看到他们的过去。
陆朝没那么做罢了。
“妖族的事，我懒得问，魔族的事，不是有你。”陆朝收起饮血。
“你信我？”
“我想知道的事，和你们魔尊无关，也不会危及魔界，你何须说假话？”她信不信，得看他说了什么。
楼青竹一惊，随即笑出了声。
“也是。”没有必要。
“他和水魔共同占领了第一个空间，为的是魔奴以及摄魂鼎。”楼青竹指了指厄芒消失的地方，又解释了一句。
从一开始，浮沉海第一个空间的一切就是骗局。
陆朝了然。
原来如此。
“逃去人间的那个魔族，是知道了水魔他们的真实目的，才没把摄魂鼎给他们？”陆朝问出了猜测多时的问题。
楼青竹点头，“或许吧。”
否则那个魔族没必要带走摄魂鼎，逃离浮沉海，被追杀之余，还逃到了人间。
苏叶咋舌，然后说道：“也就是说，从头至尾，只有那只傻鸟被瞒着。”
真惨啊。
楼青竹笑而不语。
鸟族从来简单。
“摄魂鼎在姑娘手里，好过落到厄芒手中。”楼青竹又说。
摄魂鼎在陆朝手里，他们也不打算强行取回。
可以说，它在陆朝手里才最安全。
陆朝不会让它被抢走的。
“他想用摄魂鼎对付人族？”陆朝若有所思道。
既然是四大护法之一，成为魔族也和虺魔他们有联系，想来他的目的还是人间。
“摄魂鼎落到人间，被虺魔他们拿去，人族要死多少人，又会死多少修仙者，才能将摄魂鼎勉强镇住，加以封印。”楼青竹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庆幸。
还好，是陆朝得到了摄魂鼎。
陆朝瞥了一眼楼青竹，“你如今不是魔族吗？”
摄魂鼎没造成人间惨剧，人族平安无事，他挺开心。
楼青竹笑了笑。
“陆姑娘去冰狱，就让小黑送吧。”楼青竹指了指自己乘坐过来的坐骑。
见楼青竹转移了话题，陆朝也没有继续，看向那正在熟睡，长着翅膀的巨兽。
那是妖族。
“它对冰狱很熟悉，冰狱的幽魔也认识小黑。”苏叶在旁边嘀咕。
楼青竹白了一眼苏叶。
他就这么信陆朝？
什么都说。
陆朝笑着点了点头，“好。”
“陆朝！”
放在口袋里的葫芦传出白月谣的声音。
听到声音，陆朝眉头一拧。
苏叶听到动静，想要说什么，被楼青竹一把拽走。
“我们还有我们的事，做完这些，你才能去历练。”船上那位说了，让他们别干预陆朝的事。
一点都不要。
“我知道，你先放开我。”苏叶一边倒退着走，一边跟楼青竹好好说，完全没挣扎。
楼青竹对上苏叶的目光，尴尬一笑，松开了手。
楼青竹拉着苏叶走远。
离开这个空间，楼青竹才停下。
“那姑娘可不是什么善茬，这次你倒是不怕了？”以苏叶胆小的性子，以往遇到这一类魔族，都是避开了走。
苏叶轻啧，“最开始我是怕的。”
谁说不怕？
“后来呢？”为什么不怕了？
不但不怕，还什么都跟陆朝说。
苏叶认真道：“楼青竹，她尽管还小，但真的很强，我可不想跟她成为敌人，你看看找她的那些魔族的下场。”
楼青竹忍俊不禁点头。
嗯。
他们的下场确实都不好。
直到看不见楼青竹和苏叶，陆朝拿出了装白月谣魂魄的葫芦，葫芦上符咒镇压术，居然破开了。
想到白月谣的魂魄那么虚弱，不应该有那么强的力量……
“嗡！！”
葫芦剧烈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