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嘉嘟着嘴。
云霜降也不理他,继续和郁青棠说话。
“这孩子之前不是一直都不敢靠近你吗?”
“可能是年纪太小了,总会下意识亲近女性长辈。”
云霜降说着皱起了眉。
如果是一般小孩,她肯定欣喜接受孩子的亲近。
但只要一想到这是剧情中害死她的人,就算他现在再可爱,她也亲近不了。
顾时运和顾时宜也跑了过来。
两人手里拿着山楂做的冰糖葫芦。
“姨姨,郁姨姨,吃冰糖葫芦。”
顾时宜把冰糖葫芦递到郁青棠和云霜降面前,顾时运手里的也分给其他人。
郁青棠先接了过去:“谢谢啊。”
云霜降这才接过,还提醒了一句:“就在大会堂里玩,不要跑出去了。”
郁青棠看着石杨把顾时嘉抱起来哄,悄悄看程无恙。
程无恙微微点头。
郁青棠也没搞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想着等晚会结束了再问。
舞台上歌唱表演之后,就是样板戏,大人们都聚精会神的看着,没人注意到一群小孩子在食堂角落里集合,准备搞一票大的。
“顾时宜,你真的不去吗?”
顾时宜摇头:“我姨姨不许我们出大会堂。”
“他又不是你妈,干嘛那么听他的话。”
说话的人是个小胖子,比他大了两三岁的样子。
他插着自己肥肚子,扬头得意的说:“我妈说,她要靠我舅舅,你也是靠我舅舅活,你们是一样的。”
“你要听我的话,不然我就告诉我外婆,你欺负我,我外婆就会让我舅舅不要你了。”
顾时宜眼神一暗,拉住了想要和他理论的顾时运。
“大人们都在大会堂,我们自己跑出去会被人贩子抓起来的。”
“哈~胆小鬼,咱们镇上的人贩子早就被公安叔叔们抓了。”
“顾时宜是个胆小鬼,大家不要和他玩儿。”
“胆小鬼略略~”
一群小孩在小胖子的带领下欢快地跑出去了。
“二弟,他们以后会不会不和我们玩了。”
“不玩就不玩,反正他们总是跟死胖子一起欺负我们。”
“可是他是石叔叔的亲外甥,徐婶子说了我们要是和他关系不好,石叔叔会不高兴的。”
“姨姨和石叔叔的妈妈和姐姐关系都不好,石叔叔也没有不高兴。”
“那不一样。”
顾时运着急的抓耳挠腮。
顾时宜:“哥,他们去办的那事儿被发现了,肯定要被骂的,咱们不能去。”
顾时运:去了会被骂,不去又没朋友,真的好难啊。
*
郁青棠看了一会儿戏,觉得没什么意思,左摇右摆的看其他人。
董玥今年要文建华回家认亲,文建华家更远,她早几天就请假走了。
她新交的朋友陆凯琳和她老公汤兴国坐在一起,两人焦头接耳,看起来在讨论什么,周身的氛围是别人插不进去的恩爱。
白桃坐在陆凯琳的另一边,目光怔怔的看着台上的演员。
她另一边的位置是空着的。
郁青棠挑挑眉,问金瓜瓜:“陈玉山哪去了?”
金瓜瓜:“你们厂里还准备了烟花表演,陈玉山被派去看守烟花了。”
“就他一个人?”
“是的。”
“看守烟花的事不是应该后勤的人来做吗?”
“后勤部安排的是田副厂长的侄子,今晚上看守烟花,陈玉山正好被他侄子抓了壮丁,他怕得罪田副厂长只能答应。”
郁青棠还记得董玥考进机械厂的那次机会,就是因为田副厂长想给自家侄子开后门,才弄出来的。
那次失败了,没想到后来他终究还是把自己侄子弄进了厂里。
“宿主,还有一件事,我想你知道了,会开心。”
郁青棠最讨厌卖关子的人,只说了一个字:“放!”
“砰砰砰!!!”
外面响起炸烟花的声音,声音之大不像烟花,倒是地雷爆炸。
台上的戏暂停,大会堂里许多人都捂起了耳朵。
金瓜瓜:“哦吼~晚了。”
郁青棠气血翻涌:“这就是你说的,我听了会高兴的事儿?”
她耳朵都要被炸聋了。
“几个熊孩子想提前看烟花,陈玉山被炸了,宿主你开心吗?”
郁青棠:“……”
食堂旁边就一个仓库,这时燃起了熊熊大火。
熊孩子们看到火把房子都烧了,终于意识的事儿大了,呜呜哭了起来。
“爸爸——”
“妈妈——”
“奶奶——”
“呜呜呜呜呜呜呜……”
等郁青棠终于挤出大会堂时,仓库的火都被灭了一半。
有小孩被家长提着打屁股,也有小孩儿躲在家长怀里呜呜的哭,家长心疼的哄着。
田副厂长跑出来看到仓库着火后腿都软了,踉跄着跑上前:“志辉,志辉——”
这可是他们田家的独苗苗呀。
田志辉从人群里钻出来,抱住田户厂长的腰。
“大伯,我在这里。”
田副厂长捧着侄子的脸,左看看又看看,确定人还全乎,这才软倒在地上。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我就知道,我们志辉是个福大的。”
田志辉眼神闪烁,本想隐瞒自己让陈玉山给自己带班的事儿,可又怕人到时候真出事了,到时候错处都到自己身上。
田副厂长从小就把这个侄子当亲儿子,对女儿都没对他那么关心。
田志辉一撅屁股,他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田副厂长收起疼爱的神色,严肃的说:“有什么话赶紧说。”
田志辉支支吾吾:“就是……陈玉山……可能还在里面。”
里面还有人!!
原本因为田志辉人出现而放缓了救火动作的人,更加快速的提水灭火。
几个闯祸孩子的家长也是悄悄求佛拜神。
老天爷啊,陈玉山可不千万别有事,他们家孩子年纪还小,不能背上案底啊。
陈玉山被抬出来的时候有半边身子的烧焦了,但还有口气。
紧急把人送往医院,白桃一脸忐忑的跟着。
“陈玉山这次不死也得废了吧?”
郁青棠心里有点复杂,虽然她原本在想该怎么解决陈玉山这个畜牲。
可她这还没动手,他就遭报应了,难免让自己感觉有点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