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个道士听闻易逐云自称是重阳剑门下,各自将马鞭收到身后,态度登时变得和善,脸上皆带笑意。
那百损却是眉头一皱,说道:“从未听闻重阳剑师叔收了弟子。”
易逐云心念一转,做了个噤声手势,微微俯身,低声道:“师尊虽收我为徒,却不许我声张。小师弟,你可得为师兄保密啊。”
那百损小道听他这般言语,虽心有几分疑惑,但还是挥了挥手,示意那五位道士各自散去,随后说道:“你,你当真是重阳剑师叔的弟子?”
易逐云连连摆手,低声道:“师尊身负重要任务,不许我随意张扬。”
说着伸手过去,一把抓住百损小道的胳膊。
这一抓快若闪电!
那百损小道虽有心防备,但仍是躲避不及,他登时惊愕万分,结结巴巴道:“你……你真……”
易逐云逆运内功,一道纯阴真气传了过去。那百损小道感受到这股内力,只觉既纯净又强大,心想若是对方要取自己性命,自己怕是即刻便要毙命。
易逐云松开手后,那百损这才松了口气,惶恐道:“你果真是师兄……”
易逐云和声说道:“师尊跟我提过你,说你年纪虽小,却天赋过人,还让我好好向你学习呢。”
百损惶恐不已,行了一礼,道:“师兄功力深厚,远在师弟之上,师弟如何敢当?”
易逐云见他疑虑渐消,上前拍了拍他肩头,笑道:“师弟不必谦逊,你这般年纪便有这等功力,当真是天下罕见。等你到了师兄这般年纪,功力定远超师兄。”
百损年纪尚轻,这番恭维正合他心意,但仍谦逊道:“不敢不敢。”
易逐云道:“师弟,有一事需你帮忙。”
百损道:“师兄有何吩咐,师弟定当全力以赴。”
易逐云道:“师兄瞧着牢房那边不太牢固,需得两个身强力壮的石匠去修整一番。”
百损道:“这有何难。师兄稍等。”
百损一招手召来一道士,吩咐几句。
不多时,那道士便领来两个石匠。
易逐云大喜,低声叮嘱道:“师弟,千万莫要泄露师兄身份,否则师兄会被师尊责罚的。”
百损恭敬应下。
易逐云对百损一番恭维感谢后,便让那两个石匠带上工具,领着往牢房那边去了。
到了洪七公所在牢房,洪凌波早已等在这里,准备了吃食和几盏牛油灯。
两个石匠吃饱喝足后,易逐云领着他们钻进那洞道里。三人一同忙活起来。
易逐云浑身似有无穷力气,两个石匠手艺娴熟,便负责砌石修复地道。
牢房这边。
洪七公依照计划去其他牢房动员。
而洪凌波和莫娜丝在看守房里守着望风。过了半日,易逐云仍未折返,两人都有些忐忑,莫娜丝道:“师姐,你去看看他吧,瞧瞧进度如何了?”
洪凌波也有些焦急,她只在乎易逐云,其他人的死活,她全然不在意,说道:“你可别擅自行动坏了计划。”
莫娜丝笑道:“师姐到如今还信不过我?我若真想破坏计划,师姐你也不是我对手啊!”
洪凌波警惕万分,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哼,现在你要胜过我,却也没那么容易!”
莫娜丝却是笑呵呵的,柔声道:“要不咱俩比划比划?若是我赢了,以后我来当主母,你来当小贱婢。”
洪凌波大怒,道:“贱人,果然没安好心。你若输了,又当如何?”
莫娜丝笑道:“师姐这是答应了?”
洪凌波好胜心本就极强,被对方一激,哪里还忍得住,当即道:“比就比,怕你不成!”
莫娜丝笑道:“我若输了,师姐想怎样就怎样,师姐若是输了,可千万别反悔!”
洪凌波怒瞪她一眼,双掌暗暗运劲,蓄势待发。
莫娜丝微笑道:“师姐,莫要生气嘛!”
声音柔和,甚是悦耳动听。
洪凌波一怔,竟忍不住微笑起来,方才的怒气竟全都消散了,心里竟没半分出手伤害对方的念头。
莫娜丝仍是微笑,低声道:“师姐,你是小贱婢,我是主母,对也不对?”
洪凌波不由自主地叫了声“主母”,但心里却抗拒得很。
莫娜丝甚是得意,掩嘴而笑,随即声色俱厉道:“小贱婢,见了主母还不磕头。”
洪凌波心里害怕,仿佛眼前之人便是李莫愁一般,只觉难以抗拒,膝盖不受控制般要跪下磕头。
莫娜丝大喜,心想:“这摄心术果然厉害,竟真能控制对方。”
但见洪凌波膝盖微曲,忽然闭上眼睛,只道她已受自己言语诱惑,却听洪凌波喃喃自语,念起经文。
莫娜丝心中一凛,只见洪凌波睁开眼来,双目放光一般,向着自己微微一笑,只听洪凌波道:“贱人,还不跪下磕头?”
莫娜丝与她目光相接,不由自主地跪下去,不知为何,竟然也很是敬畏对方,连连磕头,求饶道:“主母饶命,婢子知错了,主母饶命!”
洪凌波甚是得意,心想:“这移魂大法果然了得,怪不得师弟偷偷传我而不传这贱人!要不将这贱人杀了算了?”
转念又觉不妥,笑道:“贱人,饶你贱命倒也使得,只是今后这端茶递水、洗衣做饭之事,便全由你一人包揽。你乖乖做我贴身小贱婢,主母自不会亏待于你。”
莫娜丝连连磕头,道:“能侍奉主母,乃是婢子前世修来的福气。”
话音刚落,便听外面有人喊道:“师兄,在吗师兄,法瑟师兄。”
洪凌波心头一凛,蹲下身去,打了莫娜丝两个耳光,莫娜丝这才清醒过来,抚了抚双颊,心中暗惊:“臭狗竟将这邪术传给她了,这邪术比摄心术还要厉害!”
想到易逐云将这奇功传了洪凌波,却没有传给自己,心里不由得酸溜溜的。
洪凌波低喝道:“贱人,差点让你坏事,老实点!”
那百损小道在外面又叫了几声。
莫娜丝知道自己被她控制着磕头,心中甚是恼怒,哼了一声,起身过去将门拉开,见是个小道童,便笑呵呵道:“师兄没在,你明日再来。”
那百损神色一凛,喝道:“你是何人,师兄岂是你乱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