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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州试文试开始。

由于州试文试和院试形式上并无很大的区别,只是考生更多了。

因此,刘慈适应的很快。

他看到试题后,双眼发亮,沉思片刻后,就提起笔就开始了作答。

这题目,他熟悉。

时间在刘慈沉浸答题中悄然逝去。

州试文试让久经考场的众多考生心疲力尽。

刘慈年纪小,反而精神抖擞,没有丝毫困意。

他白天就专心答卷,晚上就专心睡觉,主打一个游刃有余。

刘慈也是把他从读书识字以来,所有的知识点全部融会贯通到这次州试中。

不仅如此,他还将上一世从中学习的许多历史古代的很多良策也放进了这次的州试中。

可以说,这次州试文试,他是融贯古今,力求第一!

州试文试第三天。

刘慈在答卷上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就将笔搁置一旁。

安静的坐在考桌上等待文试的结束。

这一次,他不会检查了。

这两年府学的学习,让他的文试比起院试时,更上两层楼。

到了后面,诸葛院长都忍不住惊叹,称赞刘慈的答卷毫无错漏,已教无可教。

在诸葛横心中,刘慈其实早在半年前就可以出学了。

文试结束后,则是武试。

官府考虑到考生们已经历了三天三夜的文试考试,按照惯例,休息一天,隔天再进行武试。

而考生们在经历了一天一夜的休息后,个个精神抖擞,目露精光。

武试,他们准备好了。

此时,校场内,艳阳高照。

一万多个考生都已经换上了统一的灰色武服,武服不是长衫,全身紧致,有利于拳脚展开。

唯一有区别的是胸前的序列号各不相同。

如刘慈,他是青罗府的考生,又是甲院的第一名,所以序号为青零一。

而散人考生,则是随机抽取一个号码,用以区分。

其他府城也是一样。

此时,所有参加武试的考生已全部站立在校场上,等待武试的揭幕。

他们按照府城的序列,依次排列成十个方阵。

其中,州城考生人数最多,方阵最前。

紧随其后是根据过往府城州试成绩排名。

按照前后顺序依次排列是碧罗府,定阳府,宿昌府,满庆府,海埠府,定石府,明北府,沐阳府和最后的青罗府。

州城考生方阵和八大府城考生方阵就是今天武试的主角。

考生方阵前方正矗立着十个巨大的擂台,每个擂台上都有一名身着漆黑铁甲,面戴恶魔面具的镇邪卫站立在擂台中间。

而十个擂台更上方则是一个高台,高台上此时已经坐满了州城和府城的各大官员,包括府城的学府官员和州城的知州大院以及学令大院的官员。

他们每个人都身穿青色官袍,只是有的官员和杨元一样,官袍上刺有青笔,有的官袍上则是刺有雄狮。

他们正端坐在高台上,俯视着底下的考生方阵。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高空,屹立着三个人影。

其中一个虽身穿青色官袍,但官袍上的刺绣却是书籍,中间一个也是身穿青色官袍,不过官袍上的刺绣上是黄鹂。

另一个则是身着白银铠甲,一看就是威武不凡。

他们三人正在俯视着校场内的一切。

“武试要开始了,这次,就有劳王千户了。”官袍上刺有书籍的中年人对着身穿白银铠甲的中年壮汉拱手说道。

“学令客气了,职责所在。”白银铠甲抱拳回礼,爽朗笑道。

说完,脚轻轻一跺,随即消失在了空中。

而中间的官员则是静静的屹立在空中,俯视着下方校场上的考生,沉默不语。

突然,他开口问道,“学令,前往道院修学的那批文士如何了,可有文士进阶进士?”

李学令自然知道同僚知州问的是何事,“目前,并无。”

知州听到无人进阶进士时,眉宇间尽是愁绪。

学令自然能感觉到他的愁绪,随即拍了拍他肩膀,缓声宽慰道,“他们还有一年的时间,铸文胆,凝人魂本就是需要长时间酝酿的,没有那么快。”

知州当然知道,只是他一想到接下来的局势,眼神瞬间暗淡。

他抬起头,看向远方,“那边的局势不知为何突然变坏,预估再有个三年,州城有可能会陷入混乱。”

正沉浸在观察武试考核的学令骤然听到知州提到那边时,脸色微变,神色略有焦急,紧张问道。

“怎么回事,局势怎么突然骤变,道城那边怎么说?”

涉及到一州安危的大事,道城那边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

“道城那边也很费解,他们现在压力很大,让我们自行解决。”

“现在不仅是兰州情况恶化,其他九州的局势同样在恶化,比我们好不到哪里去,现在道城也只能保全自身,到了那时——。”

“到了那时,这里就会变成人间鬼蜮,彻底沦为邪祟的世界。”学令怔怔的看着下方,下意识接着话。

知州听着学令下意识的话,面露哀色,“我们已经尽力了,奈何无能为力。”

“上面为何还不出手?”

“三十年前,宁国北境数万顷土地沦为邪窟,难道现在我们也要和当初的北境一样,成为宁国的过去?”

学令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内心极为愤怒,不解的低吼道。

宁国三十年前的惨剧,他们历历在目。

宁国北境作为宁国防御邪祟的北部屏障,肩负着宁国的安危。

可谁也没想到,北境局势会在未来短短的一年之内,彻底崩塌。

也是在那时,他们第一次听到臭名昭着的组织。

邪教!

北境正是因为邪教的存在,才导致邪祟在北境趁势而入。

犹如蝗虫过境,在北境彻底扎根了下来。

因为邪祟杀不死的缘故,再加上北境和邪教的斗争,导致北境局势越来越乱。

直到一年后,北境已彻底无望。

为了保全北境的百姓,宇道城和宙道城派遣人马迎接和暗中保护他们。

在两个道城的竭力相助之下,北境的百姓,方得以逃脱。

不过即使这样,也是十不存一。

如今的北境,已彻底沦为邪祟狂欢之地,同时也成为了邪教的大本营。

宁国北境就此成为了过去。

而宇道城则成为了现实中的宁国北境。

学令一想到曾经北境恐怖的人间鬼蜮,他就不由心生无力感。

那时他还是进士,奉命前往支援北境。

当他踏入北境的那一刻,至今都无法忘却他看到的一幕。

尸横遍野,臭气熏天。

无数的百姓在没有任何力量保护的情况下,如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

夜晚,邪祟袭击。

他们坦然自若,眼神中透露出解脱,起身迎接邪祟。

他们躲累了,跑累了。

不如就此解脱。

起码不用东躲西藏,不用再害怕。

他想起那对母女。

火光之下,衣衫破烂,头发干枯,瘦成皮包骨的母亲抱着早已没有了生命,只有骨头的女儿,轻声说道。

“孩子,别怕,娘来了。”

说完,就转身朝着邪祟的方向走去。

那一刻,他看到了这个母亲眼中勇敢的眼神。

他没有去救,因为她已心存死志,不想独活了。

而他在连续见到了北境的惨痛遭遇。

将满腔怒火化为力量,和邪祟厮杀搏斗。

但奈何,邪祟太多了。

他们根本杀不完,杀不完。

终于,他心疲力竭,倒在了伪装成难民的邪教袭击之下。

临死前,他看到远处同为宁国人的邪教在他的身躯旁发出桀桀桀桀的大笑。

他疑惑。

为何同为宁国人,却甘愿当邪祟的狗。

知州拍了拍陷入回忆的学令的肩膀,宽声道,“别想了,你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也无妨,只是下面的这群宁国未来,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李学令明白他的潜在意思,看了看远方,再低头俯视校场上的考生,沉声道,“接下来三年,兰州将全力做好与邪祟的战争准备,希望他们能在接下来的三年能快速成长吧。”

校场上。

还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的考生们,正满是激动的等待武试的揭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