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意见。”
真托继斯举起了手中的牌子,目光冷漠而平静。
“请说。”
真托继斯与安芙若斯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一边的薇莉泽沦也凝重的沉下眸子。
“沼泽会的会长,您对我们老财团到底有什么意见呢?如果是自愿分配的不公平,可这些本就是瑞康国王在当初就许诺给我们们老财团的。”
“你到底有什么意见呢?”
安芙若斯冷淡发言,剑尖直指真托继斯。
可真托继斯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不做回应。
“老财团作为英格拉姆最大体量的经济体,我想不会连让人提出异议的资格都不给吧?难道你们所号称的英格拉姆老贵族是这样的不堪一击吗?”
薇莉泽沦挑眉,讽刺着。
“那……随便吧。”
安芙若斯看向薇莉泽沦,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善意。
“关于老财团恶意控制整个英格拉姆的自由市场,已经严重破坏了英格拉姆的个人经济体,对于英格拉姆来说,老财团就是一只趴在英格拉姆背脊上的吸血虫。”
真托继斯拿起一份文件报告,他淡淡的继续说。
安芙若斯皱着眉头看向他,他所说的东西算的上众所周知的东西,可一般不会有人提上来,即使提上来了一般也会被老财团在国政内部的人员早早的清除。
就算是到了国王的手里,对方又能做什么呢?毁了老财团,让整个英格拉姆破产吗?
这也是为什么老财团在英格拉姆畅通无阻的原因,一路的绿灯给了他最好,也是最坏的战场。
真托继斯甩手将那份文件甩在了安芙若斯的手里,虽然这并不符合英格拉姆的传统绅士的礼仪,可现在不是讲究这个时候。
他要撕开整张老财团的丑恶嘴脸。
此时随着不知道哪来的一声响指声,无数的国政人员,开始争先恐后的指控,无数条关于老财团的罪责再一次被公之于众。
群臣激愤,此时的老财团像是一只躺在罪责中的落汤鸡。
真托继斯闭上了眼,又一次睁开。
他知道他成功了。
薇莉泽沦看着那份报告,听着所有人的指控,她的眼里没有太多的情绪。
安芙若斯看着那份报告,里面全是老财团这些年来在英格拉姆的暗箱操作,各种红灯行径,可这些都不足以成为压倒老财团的理由。
因为此时的英格拉姆不可能离开,老财团,那么他们想做什么?
安芙若斯抬起眸子,在大片的人群中慌乱的寻找着,她在寻找那个男人的身影。
“只是片刻就好,让我看见你的脸……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眸。”
她知道那个男人没有资格参加这次议会,可是她想着,如果他在的话,他会想什么。
下一秒,她看到了。
那个男人抬起分毫的脸。
黑色眼眸与她对上,像是沉溺在漆黑胶状海水里的巨龙。
“还好,看到了。”
她长舒了一口气,琥珀色的眼眸少了太多的慌乱,开始变的平静,像是一枚在天空中,永久燃烧的太阳。
半封闭的国政会在此时一束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英格拉姆今天出太阳了。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会呈现出金色的光芒。
“安静。”
安芙若斯平静的发言。
在瑞康与总务司的旨意下达之前老财团还是那个老财团,作为财主的安芙若斯还是有着老财团的威严。
仅是片刻原本开始指控,近乎失控的现场变地安静。
“所以杰维卡会长认为老财团干扰了英格拉姆的经济对吗?阻碍了英格拉姆的自由发展。”
真托继斯点点头,他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那看起来完全不值得对付的安芙若斯此刻是如何爆发出这么强大的能量来的。
她的身后,到底是谁?
“那如果现在铲除了老财团,又谁有能力带动已经近乎崩溃的英格拉姆自由市场呢?”
“我想各位都清楚,现在外方的各个财团势力,都盯着英格拉姆这块大蛋糕,如果不是老财团的滴水不漏,那么现在的英格拉姆已经被投机主义的商人,搞的一片混乱了。”
“今年,我们的总务司,已经审批下了大量的工厂,发放了大量的补贴政策和经济实惠,可这一切都是需要建立在老财团的输血下才能进行的产业。”
“看似英格拉姆一片欣欣向荣的场面,实际背地只是一片建立在幻想上的废墟。”
安芙若斯晃了晃自己的手中,那份真托继斯送来的报告,平静说。
“各位刚刚争先恐后上前指证,我很佩服各位的勇气与胆识,可短浅的目光带来的是英格拉姆的毁灭。”
“可报告里的一切句句属实,即使老财团再怎么重要也不该凌驾于国家的法律之上,这里不是老财团的一言堂,而是自由人民生活的国度,法律在这里是保证一切的基础。”
真托继斯沉着脸,他是撕开了老财团那张丑恶的嘴脸,可在那张嘴脸之下的是无比恐怖的巨兽,那是一只能吞下整个英格拉姆的巨兽。
也是他真托继斯一生都在弯下脊梁的地方。
“当然,老财团不会在法律之上,可我看到的这份报告里,大部分的红线行为与独裁行为都是在战时,老财团在特殊的时间里采取了特殊的行动,我无可否认。”
“可如果没有老财团,被号称为民族的脊梁的阿卡波·薇莉泽沦,在英希大战期间,能否有足够的后勤呢?”
“如果没有老财团在非常时期的红灯行为,那么英格拉姆能否在战争之中取得胜利呢?”
“我表示疑惑。”
“我作为新任的财主,自然有资格为老财团说上一句话,所以各位,我代表老财团向英格拉姆的人民,与各位道歉。”
安芙若斯低下头,行了一个十分绅士的欠礼。
“我在此承诺,在未来老财团必然会更好,作为新任财主的我,必然不会让再出现这种红灯行径。”
“对此,我们将明示老财团在英格拉姆的每一笔交易,与卢卡森的流通记录。”
安芙若斯陈恳结束,目光看向所有人,她是代表老财团的示弱,也同样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真托继斯的这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毫无波澜。
“我失败了。”
真托继斯淡淡的说,他的眼里是落寞。
这位健壮的男人,并非表面上看到那般强大。
“没事,还没有结束。”
我平静的回答。
此时薇莉泽沦正低着头,她没有说话。
而安芙若斯看向我,我抬眸第二次与她对上。
她自认为她已经是我合格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