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堡的大门被人推开,黑色的中长发被束在了后脑,黑色的眸子像是深渊的嘴在诉说,深邃的如同黑夜的男人站在了老财主的面前。
“我的身后人。”
真托继斯说,他面无表情。
“您好,原谅我的不请自来。”
我平静的说着,丝毫没有恭敬的意思,像是一条放肆的鬣狗。
“你好,我的对手,或者说敌人。”
“我的荣幸,虽然我曾差点死在老财团的手里。”
我平静的说。
“那还真是我的失职,让你活了下来。”
老财主的脸上早没了那副慈祥模样,面对敌人,与对手,你只能庆幸你面对的是那位已经年迈的老财主,而不是那位叱咤欧洲风云的威廉先生。
虽然这位年迈的威廉老先生,同样锐利,时间没有磨平他的棱角,而是锋利了他的牙齿。
虽然这些都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下掉光光了。
老财主看着那位敌人。
某一瞬间他似乎觉得这个家伙与某个人有点相似了,无论是那双眼睛还是气质,似乎都在同一时间走上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您的名字是?”
老财主问。
“斯卡森·门卡利达。”
我的回答简单。
却如同惊雷。
一旁的真托继斯眯着眼睛,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片刻。
“你有一个哥哥对吗?”
老财主凝重发问,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是那么的凝重。
“是的。”
我点点头,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下,在英格拉姆这并不是一个绅士该做的事情,这也是我要告诉他的,我从来不是一个绅士。
“那我大概是知道你的身份了。”
老财主笑了笑,他并不在意义的晃了晃手边的茶杯。
“斯卡森·司洛达我的哥哥,我自己来介绍就好了。”
“还真是,你很像他。”
“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我淡淡的说。
“如果真托继斯你指的希望是那位斯卡森·司洛达的话,那么我不可否认,他确实有那个能力,可他为什么要帮你呢?”
老财主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我的身上,似乎我并不是一位值得他放在眼里的对手。
真托继斯没说话,他只是摇了摇头,没在多言,他知道我会为自己证明。
“卡维那家族已经和老财团达成了初步的合作,英格拉姆恢复战后经济,我以为我已经千防万防,防止了那些想要靠近英格拉姆的奸商们,没想到开拓帝国的你们采取了更加高明的办法。”
“是斯卡森·司洛达的计划吗?他真是一个天才,分的清事理的天才。”
“他比薇莉泽沦还要适合这里。”
老财主笑着,可他到了脸上没有任何遗憾的痕迹。
“并不,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淡淡的表示。
“所以我该怎么称呼你们呢?”
“救世主。”
我说。
“或者,救世会。”
“还真是一个宏达的名字,符合你这个年纪的,我很欣赏你们这些有着炙热梦想的少年,可这火不该在英格拉姆燃烧,因为这里你们面对的是灭世的洪水。”
老财主依旧是那副笑脸,可语气却变了,三百六十度。
那是一头阴策的黑色巨龙。
“那更需要我们这些救世主的到来了。”
我晃了晃手上的怀表,表示不屑。
“拭目以待。”
老财主并不在意我的嘲讽。
“我正视你们的到来。”
只是那晦暗的眸子愈加的深沉。
“因为你必须正视。”
我对上那双晦暗发眸,这一刻老财主想起在当初的那艘游轮上,作为斯卡森·司洛达对手的他们,在那一刻究竟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头带着迷雾的吃人巨兽,他的眼睛里是一条散播恐惧的黑色巨龙。他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厚的鳞片,和最锋利的牙齿与爪牙……”
“那是一条盘踞在古堡之上的黑色巨龙,他的羽翼遮天蔽日,他的怒吼带着火炎与风暴,万物的灾祸与他一起愤怒。”
此刻他们面对的是斯卡森·门卡利达。
……
冷风依旧萧瑟。
我和真托继斯走在回沼泽会的路上,一边是我的合谋者,阿勒纳。
“你有认识一个女人吗?”
真托继斯冷不丁的问我,他总是古板严肃。
如果不是那头栗色的卷发和那双浅蓝色的眸子,我会以为他是一位纯血的维那其人。
那是一个刻板而威严的民族。
来自古国的东方。
“谁?我认识的女人应该不算少。”
我不在意的回答。
“卡维娜·安加里绪。”
真托继斯说着,他的目光愈加的凝重。
我思考了片刻,在脑海里回忆了一轮,完全没有查找到这样的一个女人。
“不认识。”
我说。
“你确定吗?我不会因为任何的原因迫害你。”
他那张威严发脸上写着认真。
“我确定。”
我肯定的说。
毕竟我怎么可能想到那位篝火乌拉尔党的领导者,真名是卡维那·安加里绪呢?
我完全不知道。
“你觉得卡维娜家族的那位也是我们的同僚吗?”
我问他。
“……”
真托继斯摇摇头。
“实话实说我对于卡维娜家族了解的并不多,虽然他们是斯卡森家族的好伙伴。”
“你的哥哥呢?”
真托继斯又问。
“他在开拓帝国,早就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他的的爪子还伸不到这里。”
正当我我这么以为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想起当初在婆交式国的那段时间,斯卡森·司洛达的爪子伸的那么长,一下子把我拉到了他的身边去。
可那时候我只是失踪,可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开拓帝国的风声,怎么想也不会好的哪去,塔里木·罗拉估计会直接宣判我的死亡。
那么斯卡森·司洛达,我的哥哥,你还有什么手段能够来拯救我呢?
拯救一位在英格拉姆的战俘,阿卡波·薇莉泽沦的战利品。
“你该怎么做呢?哥哥。”
我沉默着,突然回忆起哥哥的那双眼睛,温柔而深沉。
他是爱斯卡森·门卡利达,同样的,他也爱着我。
即使他可能不知道,可他给我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其实很希望他可以来拯救我。”
我说着,像是感叹。
“你的眼睛好像在说你好伤心。”
一边的真托继斯不适时的打断了我的悲伤。
“想家了,你能理解吗?”
我淡淡的说。
“在维那其人的历史里,思乡是他们的浪漫。”
他看着我,威严的眸子里,是少有的温柔。
“那在英格拉姆呢?”
我问他,今天的夜黑极了。
“那是一位好丈夫,好孩子。”
他说着,脸上少见的露出笑来。
他像是在戏弄我。
“嗯,可我不是。”
……
“我该是一位沉默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