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薇莉泽沦各自坐在一块,中间隔着一段小小的距离,薇莉泽沦没有向我靠近,我也没有主动向薇莉泽沦靠近。
我们都知道,谁先靠近对方,那么在这场恋爱的游戏里,在这场感情的游戏里谁就是败者。
“海风吹的好冷。”
薇莉泽沦浅蓝色的眸子看了我一眼。
她慢慢依靠到我身边,她把我的手臂拉入了自己的怀里。
感情的游戏里,她是败者。
但这有什么呢?从门卡利达为她付出的那一刻起,在她孤立无援的那一刻起,挺身而出的家伙,一开始就是胜者,不是吗?
薇莉泽沦不在乎,她不在乎自己是败者,不在乎她是这场感情游戏里的求爱者。她只知道失去了门卡利达,她的心就好痛。
高傲如她,也会在自己的爱意面前失去自己的尊严。
“我爱你。”
薇莉泽沦想说。
可在抬眸看向门卡利达的第一眼,她就收回了心思。
她看到,那双沉寂的黑色眸子里,映衬着整片海洋。
冷风打在她的身上,这时候的海风依旧寒冷无比,可孤独与恐惧却没有缠上她,内心没有一只怪物的她,总是落寞。
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巨大怪兽,她也只能被对方吃掉。
但如果对方是斯卡森·门卡利达的话。
“我自愿被吃掉!”
“嘿嘿!”
薇莉泽沦靠在我的身上,莫名的笑了一下,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我看着大海说,
“我们要不去,海滩上看看。”
我回过头来看着她。
“走,不过要跟在我的身后,我知道下去的路……”
薇莉泽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接着说。
“但是那条路只能步行下去,不能骑马。”
“行。”
我爽快的答应了,即使我知道薇莉泽沦可能藏了点小心思,但是在这种氛围与场景下,这些都无所谓了。
人在自然的伟力面前总是善于臣服。
我跟在薇莉泽沦的身后,顺着悬崖的边缘一直走下去。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走在前面的薇莉泽沦突然问我。
“你问。”
“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突然停下脚步问我。
“你是指什么?”
“在英格拉姆为什么要让我体面的退场,在海难时为什么要救下所有人,为什么,你总会在我的身边。”
薇莉泽沦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这些问题她都心里总有一些自己揣测的答案,可是她总是摸不准。
寒冷的海风不断刺激着她那根敏感的神经。
她的身体一直止不住的颤抖着。
“为什么吗?”
“嗯,我想知道,回答我的话,作为条件我可以回答你的同样的三个问题。”
薇莉泽沦紧张的不行,可她的语气依然保持着淡然。
可她的内心呢?
“不要回答我。”
“不要给我答案。”
“让我沉溺在幻想的海好吗?”
她不想问出这些问题,她知道门卡利达给出的答案一定不会让她满意,一定会让她那颗脆弱而无助的心变的遍体鳞伤。
“你当初为什么要帮助瑞康,即使你的父亲告诉过你,你依旧这么做了。”
“因为瑞康是我的朋友,我最好的,唯一的朋友。”
薇莉泽沦说。
“这是你的回答吗?”
“可我不是你的朋友,我不是……”
薇莉泽沦低着脑袋,她似乎想起来那个夜里,她收到了来自瑞康的信。
信上说,瑞康成为了英格拉姆的女王,但其实是一位没有任何实权的女王,现在英格拉姆被欧洲各国围攻,危在旦夕,希望作为下任隐秘岛大祭司的她可以来帮助她,为英格拉姆开出一条血路来。
为什么会是她呢?
作为下任大祭司的她。
在维拉京人的历史里,每一位大祭司都可以获得预知占卜未来的能力,加上维拉京人那生来就极具战争的天赋,作为战士的他们向死而生,战死不退。
作为将领的他们,无往不胜,是帝国最为伟大的利刃。
可她却为了自己的所谓的友情,成为了英格拉姆的利刃。
而伤害了为自己大选而铺垫了许多的父亲,与自己的亲人。
她的父亲坚信她会成为下一任的大祭司,作为大祭司的薇父深信所谓的命运,因为预演与未来都会被他裹测,他自然成为了命运的隶行者。
可她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好几年都没有交谈的朋友去往英格拉姆赌上自己的命吗?那不可能的。
她只是在违抗自己的命运,而瑞康只是给了她一个逃离的机会,或是说是她最需要的借口。
“如果你登上了这艘船,那么你的未来是背叛……”
临走之前薇父是这么对她说的。
可是她要做的就是违抗这所谓父亲眼里的命运。
那门卡利达想说的是。
“不是吗?我还以为我们的关系会更加融洽一点。”
我无奈的笑了笑,今天我的心情很好,都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你认为是的话,也是。”
薇莉泽沦转身看着我说,她倒走着,看起来是那样的富有活力与生机。
“只是因为这个吗?”
薇莉泽沦明显的不相信,那时候她和门卡利达的关系远没有那么好,甚至谈不上朋友。
“对了,你不说要给我摸摸头的吗?”
“不要打岔。”
薇莉泽沦冷冷的看了一眼想要跑话题的我。
只是她没想到,我突然伸出手捏住了她那张稚嫩的脸颊,像是在玩弄一块橡皮泥一般随意的揉捏着。
“我……我又不是小孩……不准这么捏!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薇莉泽沦抓住我捏脸的双手,她气鼓鼓的注视着我,似乎今天非得给她个交代。
“小孩。”
“不是。”
薇莉泽沦低声反驳了一句,立马转过身去,背对我跑出了好一段距离。
没跑出两步她便大喊,
“我阿卡波·薇莉泽沦不是小孩!是大人!是漂亮,独立自主的大人!不是小孩!”
她回头看向我,又大声问我。
“你是不是喜欢这种笨笨的调调啊!”
海风吹动着平原的绿草。
“……”
我无奈的笑了。
薇莉泽沦转过身去大声说。
“我才不是小孩。”
说着,她的泪水从自己的眼眶落下,豆大的泪水让她浑身发颤。
“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呢?什么都不愿意吗?在你的眼里我就是小孩吗?”
“什么都要藏在自己的心里吗?”
“这些不都该是由我来承受的吗?”
在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阴谋的刚刚开始,可现在呢?作为当事人的薇莉泽沦,却什么也不知道,没有人告诉她任何的消息。
就连门卡利达给她的那封更换的信上写的都是。
“请不要抓住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