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我的怀里多了一团热乎乎的东西。
那家伙整个人攀附在我的身上,等我意识到她是阿卡波·薇莉泽沦时,我睡意全无。
我清醒过来,看着眼前一丝不挂的薇莉泽沦,她的睡相很差劲,整个人手脚全都挂在我的身上,让我动弹不得。
“这家伙,什么时候跑到我的床上来的。”
我无奈,动作极其轻微的推开她的手脚,可没等我放下去,她就像是一只八爪鱼一般,再次攀附上来。
“你这家伙。”
她的身上总带着冬天空气的清寒味道,像是冬天里的冷风。
现在她躺在我的身上,这股味道更加的清晰。
半晌,我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可没等我离开,床上的薇莉泽沦已经醒来,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在我的床上。
从床上坐起。看了一眼窗外,那阴沉的天气。又看向我,眼眸中闪过一丝的惊讶,又低头看向自己。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又分开。
“嗯……什么都没发生。”
“嗯……我知道。”
两个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等等。”
我刚准备离开,却被薇莉泽沦叫住。
“怎么?”
我回头问她。
“你在这里待着,我……衣服在楼上。”
她迟疑了片刻说,这番话让她的脸色都变的不对劲。
“我去给你拿吧,一样的。”
我转过身去,不敢看她。
“不是……”
“天太冷了,你这样会感冒的,先在这里躺着吧。”
我少见的说出了关心的话。
我的态度决然,我有预感,再跟这个家伙待在一个屋子里的话,我会爆炸的。
“……”
我没等她的回话,立马去了三楼,说实话我并不知道她的房间在哪里,但是只要观察一下房间的环境,就可以看出哪里有生活痕迹。
推开门,在三楼的主卧我找到了她的房间,里面极其的乱,衣服,玩偶,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甩在地毯上,或者是那张大床上,只不过整个房间看起来只是乱,并不脏,反倒是极其的干净。
似乎是她在刻意的保留着自己的生活痕迹。
想想也能理解,一个人住在巨大的城堡里,在这里的她除了夜里的孤单,也许没有任何东西陪伴她了。剩下的不该是整整齐齐的房间,应该是有关自己的痕迹。
地上是她昨天换下来的内衣,黑色的骑士服被她随意的甩在了一边的床角,我打开她的衣柜。
里面的衣服很多,各种各样的款式都有,像是华丽的公主裙,或是贵族的奥诺裙,亦或是更加可爱的洛璃裙,她都有着不少,而我经常看到的骑士服,事实上就那么两三套的样子,并没有想象中一衣柜换洗的骑士服。
我又看了一眼她甩在地上的内衣,是小白背心款式的,看起来的大小……大概是没有。
我随意拿过一套骑士服,和她可能会喜欢的小白背心款式内衣。
“你都看到了?”
房间里,裹着被子,缩成一团的薇莉泽沦带着警惕的看着我,只不过她现在的模样像是一只金色毛发的大号猫咪,不管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可爱。
“什么?”
我不接,只是把衣服放到了她的面前。
“穿上吧,我在门口等你,有什么等你穿好衣服再说。”
我冷冰冰的说着,转身离开房间。
薇莉泽沦也没有阻拦,她穿上衣服,刚准备出门时,却发现胸口有点喘不上气来,看起来是小背心又小了。
她撇了撇嘴,心里想着,“原来我是大器晚成吗?”
推开门,她看到我站在门的另一边,姿态看起来像是街头等待着自己女友的青年,怎么看,怎么不自然,带着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嗯……我穿好了,你要吃点什么吗?”
薇莉泽沦不太敢看向我,明明我只是一个贱奴罢了。在英格拉姆的我甚至没有人权,更何况她身为风与骑士,就算是对我做了什么,也没有人会来阻止她。
“一份牛角面包。”
“好……”
我的话还没有结束,她已经开始了接话,看起来是病的不轻。
“你……”
我欲言又止。
“……”
她没有回答,立马出了门。
透过那灰暗色的窗户,那道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我并不乐意帮助别人,但是现在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的话,我很不乐意。
我走上三楼,在薇莉泽沦的房间里找到我的怀表,和那把陪了我许久k5m,那光滑的质感看起来它还是我的好伙计。
看了一眼时间,早上10点28分,窗外灰暗色的天空中,远方一丝太阳开始灼烧黑云。
天要晴了。
我回到客厅,在上面写下了一封给她的信。
做完这些我推开城堡的大门,离开。
“报告,小姐,薇莉泽沦堡里的那个男仆离开了城堡。”
一个瘦弱的男人说。
“嗯?”
“那家伙跑出来了?我还以为他会被吓破胆子呢?”
安芙若斯笑着说,她坐在一边城堡的阳台上,这里是英格拉姆贵妇们下午茶的占用地,现在被她这位老财团的大小姐独占,用来观察薇莉泽沦一家了。
从昨天夜里开始,她就带着自己的几个助手一直在观察着城堡里的人。
那个所谓的男仆,还有得到命运的风与骑士。
作为老财团的唯一继任者,她其实是一位相当任性的主。
“等等,小姐,我们好像被他发现了?”
男人慌张的说。
“什么玩意儿?”
安芙若斯皱着眉头,一把推开站在望远镜前的男人,自己看过去。
在那条街头的尽头,那个所谓的男仆,站立在原地,他的身形挺拔,英姿飒爽。
他的目光与她直直对视在一起,那双黑色的眸子,像是隐藏着怒吼的狮子,仅是对视的一瞬间,那狮子将她撕的粉碎。
“好……好帅的男人。”
她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她是谁?英格拉姆未来唯一的实权掌控者,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唯一的实权者。
现在她却在跟一个男仆的交锋中落败,她不是一个看中自己骄傲的女人,因为在老财团的世界里,尊严与骄傲都是该被踩在脚底的,唯有权利与利益才是他们这群豺狼虎豹趋之若鹜之物。
“找几个人,记得不要告诉爷爷,跟好那个男人,我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她笑着,“明明昨天还被阿雷叔叔吓破了胆,跑回的家。”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