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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李的,亏你还是一村之长,怎么敢做不敢当,真是一副小人嘴脸,让人不耻。”荀清指着他,表情凶狠,骂得痛快,“你们这些刁民,殴打官差,早晚会有报应的。”

他们期盼着李同会歇斯底里同他们争辩个高下,这样一来,就能从他的话里揪出把柄,定他个纵村民对官差行凶的罪名。

定了罪名,如何对待这些村民就由他说了算,收起赋税来,更能快刀斩乱麻,由不得他们。

李同淡然道:“不知荀书吏所言,我们何事不敢承认?”

荀清眼珠子一反,吼道:“你还真是脸皮极厚,我们三个被打成这个样子,你看不到吗?你还不承认是你们所为?”

“没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你口口声声,是我们村民所为。他们又不是痴傻之人,为何平白无辜要打你们?荀书吏冤枉人,也要找出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平白冤枉我李村村民,我也是不答应的。”

李同向唐仲白一拱手,面色肃穆,眼中如钢铁般坚定道:“请唐决曹为我等小民做主,讨回被荀书吏扣上无辜打人罪名的清白。”

荀清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李同竟然反将一军,他们竟成了受害人。

难不成他们这一顿打就白挨了,他们心气不顺,挣扎着起身,就要同李同争辩。

唐仲白挥手制止给了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开始替他们说话,向李同发难。

“李村长,不管你承不承认,人是在你们村里被打的,这我没有说错吧?”

李同眉头一蹙,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是他信唐仲白的人品,坚信他不会偏私。便点了点头,认同他的说法。

“好。既然是在你们村被打的,自然与你们村里的人脱不开关系。我再问你,李村可有大量外村人路过或者来你们村做客?”唐仲白一双眸子冷冷地注视着李同,不放过他任何一个反应。

“并没有。”李同回答的干脆,他眉头越皱越紧,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那好,既没有外村的人。那么他们三个被打,自然就是你们李村的村民出得手。”唐仲白目光冰冷,冲着李同大声呵斥,“李同,你好大的胆子。身为一村之长,不禁不帮着官差说服村民。村民闹事打人,你竟敢包庇陪同一起撒谎,你可知罪。”

唐仲白的无端斥责,让李同不可置信,他还是大家口中那位处事公正无私,处处为百姓着想的唐决曹吗?

还是,官官相护?

远处观望的村民,听出声音不对,纷纷摩拳擦掌,只等李同一声招唤他们便出手同官差对峙。

李大刚见父亲被训斥,面露不悦,这个唐决曹不问青红皂白,便给父亲定了罪。这般行事作风,不配为君子所为。

他配不上一身正气,敢同歹人做斗争的姜大姑娘。

葛清三人听得唐仲白坚定地站到了他们这一边,面露得意之色,态度嚣张的在一旁一面夸唐仲白一边踩李同,添油加醋之功夫,让他们的面目变得狰狞而丑陋。

“唐决曹英明神武,不亏我们衙门里的铁面无私。这些宵小鼠辈的谎言在您三言两语的试探中便露出了真面目,您定要重重的惩罚他们,为我们官差正名。让他们为殴打官差付出代价,不然以后谁还敢下到村里执行公务?”

李同冷哼一声,心中寒凉,如果唐仲白都不能公正公平的处事,他还有什么同他们争论下的必要。

他冷声道:“唐仲白不问清事情原委,便定了我李村村民的罪责,同这些上门勒索之人有何区别。我们身为平头小民,就应该让你们当官差的任意踩在脚底,不能反驳。反驳就是不通情理,不知感恩,就是藐视朝庭?就是不知死活的贱民,就是要反对皇上,不配为皇上的子民?”

“李村长这话是何意?哪个官差敢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胡大新粗着嗓子大声问道。

他曾经混于市井,见识过太多差役翻水为云覆手为雨的场面,一言不和,便上前把人打个生活不能自理,反过头来还要向差役们道歉。

以他对荀清的了解,他必不会和颜悦色同村民们讲话,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看着都想给一拳头。

荀清之流必是说了让村民怒火中烧的话,言语刺激下,村民压不住心头火,才会在冲动之下动了手,把人打了。

李村长能为村民们出头平事,证明他是个肯为百姓做事,护着村民的好村长。

胡大新平生最佩服的便是他这种讲义气,不会为了给自己开脱出卖他人之人。

他虽不明白唐仲白为何今日态度大变,竟为平日不和的荀清出头说话。可他坚信,他跟了这么久的唐决曹不是一个妄下结论,压制百姓的人。

所以他及时地问出了此言,就是为了让李同把荀清之流在村里大放厥词之言说出来,好让唐决曹为他们做主。

“当然是他们。”李大刚愤怒地指着荀清三人,“他们三个到了村里,便家家户户砸门,大肆喧扬,收取赋税是皇上下得令。粮食不够,银钱补上。银钱也无的,让我们卖儿卖女也要把钱凑齐,不然便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就是起了谋逆之心。”

他声音越发变得冷冽气愤,“我就请问各位官差们,今年大旱,各家收的粮食寥寥无几,自家肚子都填不饱,哪里来的粮食银钱交赋税?大灾之下,县里不管不问,不管百姓的死活。如今上门暴力催缴赋税,把我们百姓当人看了吗?非要逼死我们才肯罢休吗?”

李同站在儿子身边,未加阻止,儿子所说之言,正是他心中所想。

他在儿子言毕后,接着说道:“荀书吏恶言相向,开口闭口,我们是贱民,是乱党。请问,你们吃着我们百姓的供奉,喝着我们百姓的血,反过来不把我们百姓当人看,你们可配做官差?”

他目光扫视,荀清三人面沉如土,荀清还想反驳,被胡大新刀架在脖子上骂道:“败类,他们说得可是真的?那你们挨打也是活该。”

荀清急着为自己辩解,“唐决曹,你可别信这些刁民。我话虽重了些,可没有他们说得如此严重啊!”

他抱有一丝希望,只要唐决曹还站在他这一边,任凭这些贱民如何狡辩,就拿他没有办法,他还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唐仲白半晌没有开口,这时冷峻的目光向他看来,眼底的危险一闪而过,让他心头一凉。

坏了,唐仲白要信了贱民之言,自己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