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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子拉了两个火炉走后,姐弟三人来到关家西屋看望铁蛋兄妹。

屋中炉火烧得很旺,姐弟三人关了门站在门边,直到寒气去了一大半,才往里进。

“大姐,我和二姐第一次来铁蛋家,没想到他们家和咱们家还挺像的。”

姜沐夏唇角微扬,浅笑道:“是啊,咱们县里的房屋布局都差不多的。”

关铁心在前头铺子做工,姜沐夏带着四个孩子在温暖的屋子里面,吃着零嘴,给他们讲故事听。

一派祥和融洽终于被关家屋后的吵闹声给打破了。

几人默契地停下动作,侧耳倾听,有哭声,有争吵声,声音越来越大,其中掺杂着污言秽语。

姜沐夏暗想,这又是哪家的泼妇骂街?

在村里见多了这种场面,她不甚在意,继续给他们讲故事。

忽然屋门被人推开,关铁心一脸怒气地进来,连声叮嘱他们,“你们几个待在屋里不要出去,我去看看又怎么了?欺负人都欺负到了家里,真是没了王法了!”

姜沐夏随口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呀,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闹,这是有多大仇。”

“杀父之仇。”言毕,关铁心就把门关好,朝着争吵的方向去了。

姐妹二人一惊,“啊,关叔怎么没说清楚就走了?”

街坊邻里吵个架拌个嘴很正常,能打出人命的,还真是少见。

她正想出去瞧瞧,铁蛋开口了,“是张爷爷,他被里长打死了,张奶奶去要说法,被打骂了出来,张奶奶眼睛都哭瞎了。”

姜沐夏一怔,里长打死了人?里长连官都算不上,手里有点小权,就敢仗势欺人了!

可是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有听唐仲白说过呢?

顿时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想出去瞧瞧,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还跑到人家家里来骂来了?

“你们四个待在这儿,不准出去,桃儿,你看好他们。”说完,抬脚就走。

姜沐桃在身后着急地喊她,“姐,你可别多管闲事。”

“知道了。”声音远远飘来,她早已跑没影了。

只留姜沐桃在屋里急得转圈,屋里还有三个小不点,她没法离开,不知怎么办才好。

关家后巷,一群男男女女围在张家门口,放声大骂。张家大门紧闭,院里传出低低哭泣声。

看热闹的人远远地站着,有同情,有厌恶,有害怕,还有指指点点痛斥着他们行为的邻居。

可是,竟无一人敢上前劝阻。

关铁心站在人群后面跃跃欲试,权衡了半天,还是停下了脚步。

自古民不和官斗,虽是一个小小里长,在他们眼中,也是能一句话就断了他们前程的‘官家人’。

“关叔,到底是为什么呀?这些人不是害死了张家爷爷吗?怎么他们还敢上门打骂?”姜沐夏低声问道。

“张婶子把他们告到县衙,里长的大儿子被送进牢里十天,今天刚放出来。”关铁心皱着眉头说道:“许是气不过,纠结了这群人上门来闹来了。”

“他杀了人,为什么会放出来?”姜沐夏不解,回头见到唐仲白,得问个明白。

关铁心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大家上午还在纳闷。谁让人家爹跟县里的当官的认识呢,官官相护,肯定是送了礼的。”

好一个官官相护,可唐仲白不至于吧!

她忽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忙问道:“他是为什么要把张爷爷杀了呢?”

“前些天卫家不是看上了我们这片地方吗?就是里长林建飞和他的几个儿子带着动员大家搬家的。”关铁心叹口气,道出了张林两家早就有了隔阂。

五年前,林家小儿子看上了张家的小女儿。那小子混账缺德事做过不少,在街上就是一个小混混。张家只有这么一个闺女了,怎么可能把她送入火炕,于是在林家上门提亲时,张大牛果断拒绝了。

横行街里多年的林家怎么可能忍得了这口气,提亲不成带人来到张家,把张家砸了个稀巴烂。幸亏小女儿早早躲到了隔壁县的姑姑家,才躲过一劫。

张家老两口就惨了,张大牛被打断了一条腿,张奶奶因为眼神不好,在拉扯中被误伤,打中了头。

那群畜生打完人,扬长而去,是街坊邻居请了郎中才救回了两条命。

张家小闺女张春草在姑姑的操持下,跟姑姑嫁到了同一个村子里,这些年也不敢回来。

前阵子,林家带着卫家的人上门游说,张大牛以祖祖辈辈在此居住,这里是他的根,他哪里也不去为由,死活不同意搬家。

双方便发生了冲突,林家小儿子记着当年的仇,抄起地上的砖头朝他头上砸去。林家老大见事不妙,冲上前本来是要夺了弟弟手里的砖头。

不知怎么的,阴差阳错,在他夺了砖头的瞬间,张大牛往前一冲,把他扑倒,砖头一下子砸到了自己太阳穴上,当场就没了气。

张大牛这么稀里糊涂死了,当时好多人都在现场,亲眼目睹了这个画面。

林家自知理亏,主动要求赔钱了事,张奶奶死活不同意,非要一命换一命,便告到了县衙。

林家老大虽被抓了进去,但也就关了十天,人就放了出来。

林家在外放的话是,县令大人明察秋毫,查证,是张大牛故意撞到砖头上,想要诬陷林家达到讹诈钱财目的,结果弄巧成拙,反而送了自己性命。

林家平安无事,这就带着人上门闹了。闹得最凶的就是前头一个长得鼠里鼠气的二十来岁的男人,嘴里不干不净骂得就是张春草。

“她家就是您跟我提过的,早年丢了闺女的人家吧。”姜沐夏想起来了,关铁心同她说过,这家丢了一个孩子,老婆婆眼睛都快哭瞎的那家。

真是恶运专挑苦命人,麻绳专挑细处断,这家人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对,他家就两个闺女。”

两个闺女,还丢了一个,另一个被逼得远嫁他处。

如今只剩一个瞎了眼的老婆婆,这个家算是彻底垮了。

“老绝户头子,活该你家连个儿子都有,早就该死了。下辈子投胎,擦亮眼睛,离小爷我过远点,不然,还他娘的弄死你。”说完,大笑起来,态度嚣张跋扈,让人看着生气。

张家大门‘呼啦’打开了,出来一位身着土灰色深衣,面容憔悴,挽着高髻的发丝中斜斜插了一支,刻有一簇青草的枣红色木簪,女子长相青秀身姿高挑,她反身把大门上了锁,怒斥道:“林云海,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