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被惊醒,第一时间寻找谢远辞所在。
谢远辞一直注意她,见她醒来,立马伸手遮住她双眼。
低声安抚她,“媳妇别怕,我在。”
江暖的心放回肚子,迷迷糊糊的问谢远辞,“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天色还早,你再睡会,等到站我再叫醒你。”
谢远辞说着,还替她理了理睡乱的头发。
江暖轻哦,倒回枕头准备继续睡。
但对面的吴菊花却在这时候指着谢远辞大喊,“是你,你故意趁我睡着,想对我行不轨之事。”
江暖身上的瞌睡虫顿时跑的一个不剩,她猛地坐起来,“你说啥?”
谢远辞对她不轨?
天,这得是喝了多少年的假酒,才说得出的脑残的话啊。
“我说你男人长的人模狗样,却趁夜深人静对我行不轨之事。”
江暖忍不住嘴角抽搐。
就她所知,这个时代的女性都是含蓄而内敛的。
被人轻薄这样的事,虽说不至于引以为耻,但绝对不会引以为荣。
像吴菊花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不顾自己颜面的,更是少之又少。
江暖真不知道她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
她难道不怕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骂吗?
“媳妇,我没有。”谢远辞神色紧张的看着江暖,生怕她相信吴菊花的话。
“媳妇你相信我,我不是那样的人。”
江暖轻嗯,“我当然相信你。”
她又不是死的, 谢远辞对她的爱意她感受到清清楚楚,哪会轻易怀疑。
再说,如果谢远辞真这么随意,也不至于一把年纪了才被原主给赖上。
但吴菊花显然不这么认为,她高昂着头得意的嘲讽江暖。
“还以为他真非你不可呢,原来他跟其他男人一样,都是好色之徒。”
车厢里坐着不少男人。
吴菊花这话,直接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他们不满地反驳, “你这小姑娘说什么胡话,谁是好色之徒了。”
“就是,你抓流氓就抓流氓,干嘛跟别的男同志过不去。”
“我可告诉你个小同志,说话要负责任,像你这样胡说八道,小心走在路上被人揍。”
面对大家的谴责,吴菊花毫不在意地轻哼,“我又没说错,男人就是好色。”
她这毫不悔悟的言语,顿时引发众怒。
“这小同志嘴太坏了。”
“当众含血喷人,难怪被人盯上,依我看,活该。”
“分明是她早就对别人小伙子有想法,别忘了昨晚她还故意搭讪人家小两口呢。”
“我没有!”风向变化,吴菊花急的连忙否认。
“分明是他趁天黑对我不轨,你们怎么能倒打一耙。”
江暖被她这话给逗笑,她坐在中铺居高临下的看着吴菊花。
在吴菊花被看的不耐烦时,她笑眯眯地提问道,“你觉得,我跟你,谁更漂亮?”
吴菊花想说自己更漂亮,可对上江暖洞悉一切的目光,话到嘴边愣是被卡住,怎么都说不出来。
见她不说话,江暖温和的目光看向四周围观的人。
“大家说呢?”
“当然是小同志你更漂亮,”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大家觉得我爱人有我这么漂亮的媳妇在身边,还会看上不相干的别人吗?”
“肯定不会!”
“换作我,我也不会舍弃自己漂亮的媳妇,去看外头不入流的。”
“所以自导自演?”
“我没有自导自演,”吴菊花大声反驳,“我非常确定是有人在我脸上摸了一把。”
说完视线看向谢远辞。
但谢远辞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他冷声否认,“我从头到尾都守着我媳妇,根本不可能去你那边。”
“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你身高腿长,一步跨过来就可能摸到我。”
吴菊花据理力争,执意目标定在谢锭辞身上。
谢远辞心生不耐,眼看着列车就要到站,他索性一次性将话给说的清楚明白。
“你连我媳妇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摸你我会嫌脏!”
“你!”吴菊花深受屈辱,眼泪夺眶而出。
中铺的中山装男人,下来拉住她,“吴菊花你真的够了!”
“我没有说谎,真的有人摸我的脸。那手非常粗糙,刮的我脸生疼的。”
“这……”
众人面面相觑。
有人觉得吴菊花不至于拿自己的名声出来开玩笑,有人依旧怀疑谢远辞。
觉得肯定是他,只是有江暖比美的话在,他不敢承认罢了。
嘈杂声中,吴菊花的哭声特别刺耳。
甚至哭着哭着,还不忘偷看谢远辞。
江暖被她这不要脸的行为给气笑,都这样了,还没死心?
她没好气的瞪了谢远辞一眼,伸手掐住他的脸颊,佯怒道,“看你惹出来的烂桃花!”
“不是桃花,是从天而降的脏水。”
要不是媳妇相信他,他怕是得花好些心思才能解释清楚了。
江暖点头,“确实是无妄之灾。只是我们现在怎么办?”
谢远辞呵笑,“列车上发生的事,当然是让列车员来处理。”
跟他有一样想法的,还有其他男乘客。
因为吴菊花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已经吆喝所有男人伸出来手让她检查,还说找到后要将人扭着报公安。
有乘客觉得她无理取闹,立马去找了列车员来处理。
列车员了解事情经过后,又找来乘警,商量一番后决定让乘警把关排查。
但也事先说明,如果确实有人趁乱耍流氓,那就送公安。
如果是吴菊花捏造相关事实,她必须接受相关调查。
吴菊花毫不犹豫地答应。
最后还真就找出了这么一个嫌疑人,在乘警的诸多询问下,那人承认自己路过时手痒摸了吴菊花的事实。
真相大白。
江暖叫住要跟乘警离开的吴菊花,“你冤枉了我爱人,必须向他道歉。”
吴菊花理直气壮的开口,“我没撒谎,确实有人耍流氓!”
“可你污蔑我爱人是事实,必须道歉!”江暖语调缓慢,但态度强势不容反驳。
吴菊花扫视一圈,见身边围着的人都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
她不理解。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可为什么大家不但不同情她,反而对她咄咄相逼呢。
“我再说一次,你污蔑我爱人,马上道歉。否则……”
吴菊花愤愤不平,“道歉就道歉,有什么了不起的。像你这样一无是处的悍妇,迟早会被离婚的。”
江暖面色冷凝,“不要转移话题,我们还在等你的道歉!”
四周一片指责。
吴菊花白着脸,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谢远辞并没有如她想的那样,转头看见她的委屈。而是一直关注着江暖,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吴菊花立马红着眼睛低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江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并没有将这么一个神金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