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辞一顿。
犹豫的都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前进。
直到江暖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谢远辞无奈的瞪她,满是威严的脸上,隐约可见几分若有似无的委屈。
江暖因此笑的更加肆无忌惮。
“媳妇!”谢远辞轻咳两声,提醒她适可而止。
同时尽量目光温和地扫视她身后的娃娃兵,结果娃娃兵以为他这是发怒的前兆,一个个更加害怕的缩着脖子。
“谢三婶,你男人好可怕。”
“对啊,他的拳头比我的头还大呢。”
“他平时在家是不是经常揍你啊?”
“江知青你别怕,等我长大,我帮你揍他。”
“我也可以帮你的,虽然我力气还小。”
“噗……”江暖再次喷笑。
忍不住,根本忍不住。
见她非但不心疼自己被污蔑,还笑的眉眼弯弯。
谢远辞彻底无奈,将缝纫机拎到小房间,又将调好的收音机放到主卧的床头。
院子里,娃娃兵并没有因为谢远辞离开而放松,反而更加担心地看向江暖。
“谢三婶,谢三叔是不是生气了?他生气会不会像我爸骂我妈妈那样狠狠地骂你啊?”
“要是谢三叔真的骂你,你就乖一点,别再嘲讽他了,知道吗?”
“对,你还可以勤快一点。我奶说,女人勤快一点,婆家才喜欢。”
江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去,不是厌恶孩子们这过分成熟的语言。
而是心疼他们小小年纪,就目睹婚姻里的鸡毛蒜皮。
她伸手一一抚摸娃娃们的头,温声告诉他们,“放心吧,谢三叔好着呢,不会打我也不会骂我凶我的。”
“可我看他刚刚好像很生气呢,我爸爸生气的时候,也是这样板着脸不说话,可吓人了。”
“而且我听我妈妈说,谢三叔最喜欢打人,他以前的婆娘就是被他吓死的。”
江暖听到这话,拨开前面的小家伙,将站在最后面的小姑娘给拉到面前来。
小姑娘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江暖要教训她,吓的一个劲往后缩。
江暖拉住她,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柔和说道:“二丫不可以胡说!”
小姑娘不服气的反驳,“可大家都这么说。”
“那你亲眼看到谢三叔打人了吗?”
小姑娘摇头。
江暖又问其他的娃娃兵,“你们大家看到了吗?”
“没有,”娃娃们齐齐摇头。
“没有亲眼看到的事,我们就不能乱说,不然就要被坏人牵着鼻子走了。”
见他们似懂非懂的,江暖又问,“你们看,我嫁给谢三叔这么久,一直好好的对不对?”
“对,我妈妈说江知青你结婚后,越来越漂亮了。”
“我奶奶也说江知青是最好的知青。”
二丫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眨巴着大眼睛,萌萌的点头,“对,江知青你最漂亮。”
“那你们觉得谢三叔打人,和我过的幸福快乐哪件事情是真的呢?”
娃娃们异口同声的回答,“你幸福快乐是真的!”
他们没亲眼看到谢三叔打江知青,但江知青每次请他们吃糖果饼干,还给他们喝甜甜糖水是真的。
所以江知青一定过的快乐幸福。
江暖点头称赞,“真棒,都是乖宝宝。”
“那以后再听到有人说谢三叔坏话,我们可不能相信了哟。”
二丫用力点头,“我知道了,以后有人再说谢三叔的坏话,我帮你理论。”
“我也可以。”
“还有我!”
小家伙们义愤填膺的举手,一个个像极了维持人间正义的小天使。
江暖被逗笑,学着他们说话的语气感叹,“哎呀,你们都好厉害呢。”
这样的话,自打他们采药送药以来,经常在江暖这里听到。
娃娃们顿时像喝了蜜糖一样,兴奋的涨红了脸,争先恐后的保证,“我们都会帮你的。”
江暖也没让他们失望,大声朝屋里喊,“谢远辞你帮我把屋里桌上的江米条拿来。”
谢远辞提着江米条出来,江暖又吩咐,“你分给孩子们吧。”
谢远辞轻嗯,把江米条派发到孩子手里,保证每个人都有。
“你们看,谢三叔跟我们大家一样,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一点都不可怕,对不对?”
“对,不可怕。”
“那以后再看到谢三叔,还紧张吗?”
“不紧张啦!”
“回家去吧。”
“好的,谢三婶(江知青)再见!”
孩子们蹦蹦跳跳的离开,江暖转头对上谢远辞浓郁如稠的目光。
江暖好笑地问他,“怎么啦?”
谢远辞上前将人抱起,江暖身体突然失重,吓了一跳。
刚要斥责他动作太粗鲁,小嘴就被男人粗鲁的封住。
“唔……唔,谢远辞你不知羞,现在还是白天呢!”
一吻结束,江暖恼的直捶他胸口。
谢远辞将人抱回屋抵在门板上,喘息着开口,“谢谢媳妇为我正名,我很感动。”
江暖傲娇轻哼,“我才没有替你正名,你别自作多情。”
谢远辞掐着她的腰,再次吻向她的唇。
又凶又猛。
直到她险些喘不上气,才放开她的红唇。
“没有自作多情,媳妇你就是爱我。”
江暖哭笑不得,这人还自我攻略上了么?
然后又听到他语气自豪的话,“现在大队里人人羡慕我命好,娶了这么优秀的媳妇。”
江暖了然地问,“回来时又被人议论了?”
谢远辞便将自己买缝纫机,在榕树下被人拦着问话,以及跟顾温伦的交锋都给说了一遍。
最后,他声音低沉地问江暖,“我让顾温伦当众下不来台,媳妇你会怪我吗?”
江暖黑人问号脸。
怎么感觉这男人越来越茶了,是她的错觉吗?
见她不说话,谢远辞敛眉轻叹,“我知道他是你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跟你相识多年……”
“停,打住!”
江暖没好气的瞥他,“我要真在乎他,你根本不会有机会针对他。”
谢远辞眼睛一亮,“嗯,我就知道媳妇你不会在乎他的死活。所以,我也没手下留情。”
瞧这语气,说的那叫一个自豪。
江暖觉得真是够了。
她揪着谢远辞的鼻子问他,“好好的怎么想起买缝纫机了,我也不会用。”
“三转一响,别人有的你也必须有。”
说着把江暖抱到床边坐下,将收音机放到她左手,又掏出口袋里的钱放到江暖的右手。
“里面有两百是卖人参的钱,其余五百是买收音机和缝纫机余下的钱。”
“下个月还会有新的进账,你想买什么尽管买,不够老公给你赚。”
这声老公还是从江暖嘴里学来的,两人情到浓时,她娇滴滴的喊他老公。
他便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