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谢远辞再急色,也舍不得让江暖饿肚子。
将人抱到堂屋坐下,无奈地轻刮她鼻子,“那我先去做饭,你在这歇着。”
江暖嘴里说着好,但谢远辞走向厨房后,条件式地跟过去。
嘴里碎碎的念叨着,他回来之前院里的情况。
“武功不光是受我三哥所托来看咱们的情况,他还带了位病人来。”
“那位病人姓严,是他和我三哥的首长,还是白老的好朋友。”
“得知我治好了白老的双腿,所以不远千里的从西北赶来找我,只是他的情况比白老当初更严重,要开颅做手术。”
“说来也有意思,明明是有求于我,却又处处不信任我。”
她向来聪慧,一下看出严老的心思。
嘴上说着让她了却难事,却不主动阐述自己的情况,只让她先看病历资料。
显然是担心白老太过夸大她的本领,有意亲自考验她。
倘若她只扎根中医,看不懂病历本上的专业术语,那严老怕是根本不会透露自己脑袋里有肿瘤的真实情况。
可事实上她不但看懂了病历,还明确表示出自己能治。
这让严老很意外,于是心情复杂地对她进行一系列的盘问。
江暖能理解他们的谨慎,但不喜欢被盘问也是事实。
想入神的她并没有发现,前头谢远辞正停下脚步。
她毫无防备地继续往前走,“砰”的撞向谢远辞的后背。
“嘶,好痛。”
江暖捂着被撞疼的鼻子,泪眼朦胧地瞪谢远辞,“干嘛突然停下。”
谢远辞连忙扶住她,并弯腰查看她的小鼻子,“我看看,伤着了没。”
江暖打开他的手,没好气的埋怨他,“你下次停下来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谢远辞有些无奈,他压根不知道她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依她,“好,下次提前告诉你。”
江暖揉着鼻子轻哼,“算你识相。”
谢远辞怜爱地将她拉进怀里,轻吹她发红的鼻子。
“他们让你受委屈了?”
这个他们,显然指的是严老等人。
江暖摇头,“委屈倒也算不上,只是一个劲的盘问我,让我觉得不爽而已。”
谢远辞沉默两秒,轻抚江暖脸颊哄她,“既然不喜欢,那咱就不给他治。”
“不治也说不过去,我三哥还在他眼皮底下呢。再说他跟白老一样,都是战场英雄,应该好好活着。”
谢远辞轻嗯。
“对了,临走时我送了他一些药丸,他给了我这个。”
江暖说着将小吴给的信封掏出来,当着谢远辞的面打开。
整齐崭新的十张大团结。
江暖心情极好的轻拍着信封,“真是大方。”
谢远辞看着她这仿若财迷的小模样,有些好笑。
“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他手术?”
“具体得看他什么时候找我,”江暖下巴微抬,倨傲的继续说道,“虽然严老说还要考虑考虑,但现在全国能替他做这个手术的人不多,所以他最后一定会来找我的。”
这自信满满的模样,让谢远辞忍不住跟着自豪,这么优秀的女人竟是他谢远辞的媳妇。
谢家祖坟真是冒青烟了。
“不过,县医院的条件有些落后,估计得去省城做手术才行。可咱们这离省城,好几百公里呢。”
若在现代,别说几百公里,就是几千公里几万公里江暖也不在怕的。
但交通不便的七零年代,几百公里的车程,足够让身娇体弱的江暖头疼了。
而且天气炎热,万一吃不好睡不好的,她估计分分暴走。
谢远辞秒懂她的担心,轻抚她发丝安抚道,“到时候我陪你去,替你打点吃住。”
江暖眼底发亮,抱着谢远航感叹,“谢远辞你真是越来越懂我了。”
“你是我媳妇,我不懂你懂谁!”
江暖笑的一脸傻气,“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你陪我去。我忙的时候,你就在省城四处转悠转悠,找找新机遇啥的。”
黑市嘛,肯定是有人的地方就存在。
而且跟县城相比,省城的市场蛋糕更大。
只要谢远辞有心,就一定能寻到机遇。
“都听你的,”秒懂她话里的深意,谢远辞眼里满是亮光。
怀里的女人不仅是他的骄傲,还是他的福星和指路人。
情绪翻涌的谢远辞,没委屈自己。
掐着江暖的细腰,将她抵在门板上吻的难舍难分。
最后还是江暖的肚子闹空城计,咕咕直响,他才不情愿的放过她。
顶着他深沉的目光,江暖娇哼,“我都说我饿了!”
谢远辞闷笑,指腹抚过她微肿的红唇,低声轻哄,“知道了,这就给你做饭。”
说完搬了张矮凳放在他回头就能看见的门口,又给江暖塞了根洗好的脆黄瓜。
“先垫垫肚子。”
江暖将黄瓜咬的咔咔响,目光移着厨房里的男人而移动。
不得不说,认真起来的男人真的超帅。
天气热,谢远辞穿的是宽大透气的粗布褂子。
褂子的无袖设计,让两条胳膊全部果露在外,鼓鼓囊囊的肱二头肌,因为汗水的滋润,显得油光发亮。
不仅如此,从江暖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褂子下的八块腹肌。
江暖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昨晚的场面。
夭寿啊!
这会她坐在这里都口干舌燥,蠢蠢欲动了。
担心谢远辞发现自己如狼似虎的眼神,江暖起身去堂屋,给自己倒了杯沁凉的碧泉水喝下。
正要打水洗个脸,冷静冷静时,院门被人敲响。
江暖放下水桶去开门。
门外站着,许久不见的李大妮,以及谢金花姐妹。
江暖很是意外。
“有事?”
“叫三婶啊,”李大妮重重地推了谢金花一把,并急促地催促,“快叫三婶。”
谢金花并没有如她所愿的开口,而是眸光晦暗地盯着江暖,看起来很不友好。
江暖皱眉。
这样阴郁的谢金花,让人喜欢不起来。
她没遮掩自己的心思,谢金花本就心有千千结,察觉到她的不喜后,猛地后退几步。
意外踩中李大妮的脚尖,李大妮惊的大喊,“小贱货你干什么!”
谢金花被吓的缩了缩脖子,不知想到什么,又立马抬头挺胸,目光阴鸷地盯着江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