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很快开到江暖家门前。
车子熄火停稳,司机和武部长同时下车。
一左一右的绕到后座,分别将严老和白老扶下车。
恰好江暖送谢远航几人出门,看到门口站着的白老时,她愣了两秒才回神。
“白老您这是?”
跟白老约定复查的时间还没到,而且她并没有告诉白老家里的地址,他是如何找上门来的。
“小江同志别紧张,”白老像是看出她的疑惑,笑容可掬的摆手,“我们没有恶意的。”
江暖轻轻点头。
目光扫过眼前站着的几个人,除了白老是打过交道的。
其他三人,一个神情谦逊,看起来像是专属司机,另外一个身形魁梧高大,眉宇间满是英勇。
最后的老者,身处c位。
虽年岁较大,但身形板正,满脸正气。
普通工人,可没有这样的气度。
再想起之前章小蕙不止一次说,白老是战场退下来的英雄,上头对他很是看重。
江暖不由得猜测,难道这一老一少,都是军人?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淡定地示意几人,“外面日头大,几位不如进屋说话?”
白老浅笑着说好,然后让出路,请严老先行。
江暖默默看在眼里,再次肯定自己的猜测。
堂屋里,摆放着谢远航几人吃乱的水果和糕点。
江暖快速收拾清空,请四人入座。
借着去厨房的名头,在空间摘了几个苹果和桃子,洗干净装了两盘。
又打了壶碧泉水,用谢远辞闲时做的竹筒杯分装,端到桌上。
“家里简陋,还望几位贵客别嫌弃。”
“小江同志客气了,你这小院很是怡然自得。”
白老说的真心实意。
这小院虽地处农村,但院子角角落落都收拾的很干净。
而且院子空余的地方,晒满了药草,药草自带的清香驱散了夏日的炎热。
让人情不自禁地松快。
江暖浅笑,“农村比不得城里繁华,但地宽人少,我也乐得随意自在。”
“咔嚓”,那身形高大的男人,大口的咬着苹果。
随后便是猛夸,“这苹果可真甜,白老,严老你们都尝尝。”
在他们面前放下苹果后,他冲江暖乐呵呵地说,“看来江妹妹在这杨柳大队过的很舒坦。”
江暖被这突然的江妹妹称呼给惊着,警惕地询问,“这位怎么称呼?”
“我姓武,单名一个功字。目前在县武装部任职。”
江暖脱口而出的问道,“你该不会就是顾温伦在县武装部的靠山吧?”
武功面色一黑,先是小心翼翼偷看了严老一眼,见他并没有训斥自己。
这才叫苦不迭的解释,“江妹妹你误会了,我跟那顾温伦一点都不熟,真的。”
“我会多看他一眼,都是因为你哥的嘱托。若不是你哥让我多照应你,又说那小子是你的未婚夫,我才不想搭理他呢。”
“没想到那小子竟敢狐假虎威,败坏我名声,真是气死我了。”
武功像个怨夫一样,碎碎叨叨的说着对顾温伦的不满。
但江暖却敏锐的抓住他话里的重点,“你还跟我哥很熟?”
“能不熟么,一起睡了那么多个日夜!”
“啊哈?”
“咳!”严老没好气的狠瞪他一眼。
武功立马解释,“江妹妹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跟江三是同年入伍的战友,从新兵开始我俩便一起玩。”
“可我怎么没听我哥说起过你?”
“不是吧,你确定江三没向你提起过我?”武功突然炸 毛,脸黑的不像话。
江暖诚实点头,“确实不曾,我下乡前我哥经常打电话回家,说过部队里的趣事,但真没说起过你的名字。”
“好他个江三!”
武功气的不轻,就在江暖以为他会把自己气坏时,他转头向严老告状,“首长,你可得给我做主,江三他太不当人了。”
若江三早些向江妹妹说起他这个好友,或许江妹妹能早些相中他也说不定啊。
好好的肥水,竟流向了外人田!
狗江三!
江暖听着他那声首长,狐狸眼瞪的老大。
不会吧,她竟就这么见着了三哥的领导?
白老趁机介绍,“小江同志,这位西北来的老严,是我战场上生死与共的兄弟。”
西北,那不正是三哥部队所在么。
心头诧异不已,但面上丝毫不显。
江暖微微弯腰,语气庄重地向严老问好。
严老打量了江暖一番,满意地点头,“江家人才辈出啊。”
这是夸她的意思?
白老也跟着附和,“可不是人才辈出么,我也是刚知道,原来小江知青竟是兵王江暄的亲妹妹。”
江暖这下更加诧异了。
原着中只说江家几个哥哥都是宠妹狂魔,凡是遇上江暖的事,就跟个疯子一样毫无理智可言。
但并没有详细介绍几个哥哥的情况。
只知道三哥江暄从小养在舅舅身边,后来被舅舅带着当了兵。
没想到,江三哥竟然还是部队里有名的兵王?
武功见她这么惊讶,好笑的问,“江三那家伙不会连他几次蝉联部队兵王的事也没告诉你吧?”
江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江三哥电话里肯定是想说的,只是近两年原主对顾温伦越发入魔。
根本不关心顾温伦以外的人和事。
每次跟江三哥通话,都是开口要他的津贴。
即便这样,江三哥依旧将原主宠上天,原主要什么给什么,从不含糊。
武功见她不否认,立马骂骂咧咧,“小兔崽子,这么大的喜事竟然还瞒着自家人。真是欠揍。”
“江妹妹你别怕,回头让首长好好收拾他给你出气。”
对他这自来熟的性子,江暖有些好笑。
“我三哥对我可好了,武部长你可别坑他。”
“嗐,叫什么武部长,直接叫武功哥哥多好。”
“而且我这可不叫坑他,我是为他好,你都不知道那小子有多桀骜,部队里的首长们为了约束他,头发都愁白了。”
这话说的严老都听不下去,威严地瞪他两眼,提醒道,“让江暄知道你在他幺妹面前嘴碎,信不信他会连夜赶来收拾你。”
武功顿时心慌,连忙向江暖找补,“那个,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江妹妹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你哥那人虽然有些缺德,但他的能力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
对于他这从心的行为,江暖哭笑不得。
但也没多计较,而是言归正传地询问道,“不知你们今天来找我,是有何要事?”
这话一出,武功不敢再插科打诨。
气氛沉闷严肃时,严老开口说道,“老白的腿伤一直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的心病,感谢小江同志帮他重新站起来。”
“我今天来,是想请小江同志也替我了却一桩难事。”
哦,这是要找她看病。
江暖点头道,“严老有话请直说,若我能办到,一定不遗余力。”
严老见她没一口回绝,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朝司机小吴看了眼。
小吴秒懂地拿出一沓病历,递到江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