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辞改为轻捏她手指尖,漫不经心地安慰她,“别担心,刘家没这个胆的。”
这话里透露的浓浓自信,让江暖高悬的心放了下来。
然后听到谢远江冷笑着提醒刘家兄弟:
“我三弟妹医术高明,娘家兄弟又有出息,所以她才能吃好喝好,这事说到哪里都不怕。”
谢母适时附和,“倒是你们,之前刘春花入室盗窃老三媳妇的贵重东西,老三媳妇心善一直没报公安。”
“现在你们执意要跟我们过不去,那我下午就去公社报案,到时候公安上门,看你刘家的脸往哪搁。”
“你们……”刘家兄弟早就听到了风声,但压根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刘春花真拿到了好东西,肯定会给刘家留一份,倘若没拿到,丢的也是谢家的人。
反正刘家从来不做没好处的事。
可现在谢家当着他们的面,将这事说破,还让他们来承担这事的最终后果。
这怎么可能!
刘家大哥黑着脸想要反驳,但谢远江早一步开口。
“一旦刘春花在公安那里留了案底,到时候影响的可是你们刘家。谁让她不承认自己是谢家人,又跟我离婚了呢。”
“谢远江你……”刘春花被吓的双腿发软,想说谢远江好狠的心,可是对上谢远江眼里的恨意,她到嘴边的话默默咽下。
变成了恳求,“大江我错了,咱们不离婚了好不好?”
“不好,孩子们不会再喜欢你这个妈妈,我也对你失望了。这个家以后都不欢迎你,你也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大江……”刘春花有些慌,想上前拉住谢远江求情,被刘家兄弟拦住。
“不准求他,我就不信没有你他这个家还能过好。”
“就是,我就不相信他谢远江会打一辈子光棍,以后他肯定还会再娶媳妇。”
“谢远江你可想清楚了。重新娶个媳妇不比二百便宜,你要是现在后悔,我们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给你一次挽回的机会。”
“用不着,”谢远江神情冰冷的拒绝,“就算是打一辈子的光棍,我也不想再要她。”
刘家兄弟气的咬牙,“那你可别后悔!”
“有多远滚多远,以后谢家不欢迎你们。”
谢远江的态度是前所未有过的坚决,刘母见状冷哼,“这可是你说的,我明天就给刘春花重新找户人家换新的彩礼。”
谢母见儿子丝毫动容,心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她抡起墙角的扫把,重重扑向刘春花等人,“滚,随你们要不要找新人家换彩礼,反正现在有多远就给老娘滚多远。”
刘春花被扑中后腿弯,扑通跪在地上,刘家其他人见谢母来真的,都争先恐后的往外冲。
完全没有要拉刘春花一把的意思。
落后的刘春花崩溃大喊,可他们早就跑远了。
谢母冷笑着又补了两扫把,高声唾骂,“不知好歹的东西,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刘春花最终哭哭啼啼的离开谢家,与谢家相邻的另外一户人家,趴在墙头高声询问谢母,“他婶,你真要让大江和刘春花离婚啊?”
谢母没好气的反问,“不离婚还等着她将我们这个家掏空吗?”
“可她要真走了,你家金宝银宝就没妈了呀。”
“只要我家大江踏实干活,攒够钱再娶个新媳妇,金宝银宝就能有新妈妈了。”
“可后妈哪有亲妈好哟。”
听着这明显挑拨的话,谢母毫不客气的怒怼,“我说老吴家的,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替刘春花说好话,莫不是想把她说给你家老吴?”
吴婶一听,羞恼的直拍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谢母冷哼,吴婶骂骂咧咧的缩下墙头。
“奶……”
谢金宝兄弟两个期期艾艾的走过来,想上前抱住谢母,但又被她脸上来不及收敛的怒气吓住。
一副不敢多言的模样,看的谢母险些心梗。
她朝两人招手,待他们走近,摸着他们的头说道:“经此一事,你们也该更懂事才是,以后别让你爸和我操心。”
谢金宝红着眼睛恳求,“奶,我会听话的,奶你别不要我们。”
家里这些天,一直闹腾不休,他不是没想过将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
可四叔说身为男子汉,遇到事情只会责怪别人,是最没出息的表现。
他不服气,就一个人跑了出去。
路上遇到妈妈说想回家,他一时心软就将人给领了回来。
想着等爸妈都冷静的时候,他在中间帮忙牵线,一定可以让他们重归于好。
可没想到的是,妈妈回来竟是为了去奶奶房里偷钱。
还准备把他和弟弟攒下来的东西,送给他最讨厌的刘金蛋兄弟。
他好伤心。
既然妈妈这样不在意他们兄弟,那他也不会再要这个妈妈。
“你这孩子!”
谢母被他这话给整破防,红着眼睛将两个孙子紧搂在怀里。
谢远江感同身受的道歉,“妈对不起。”
谢父重重地叹息一声,抬脚往屋里走。
谢母叫住他,让他带牵两个孙子进屋。
意外看到二儿媳妇趴在门框边边偷看,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像是看了不短的时间。
想到她和老头子赶回来之前,院里只有老大父子三人直面刘家人。
老二两口子宁愿躲在屋里当缩头乌龟,也不出来帮衬大哥。
她心里的怒气噌噌上涨,忍不住破口大骂,“李大妮你还没死啊。”
李大妮,也就是谢二嫂,对上谢母吃人的目光,吓的连忙转身。
却忽略了正在脚边玩耍的谢银花,被绊了个趔趄,她张嘴就骂,“小贱人你眼瞎啊。”
原本就对她不满的谢母,哪里还忍得住胸口翻腾的怒气,取下墙上挂着的荆条冲到李大妮面前。
“哗哗哗”就是几下,李大妮被抽的皮开肉绽,顿时嚎啕大哭。
“我知道妈你不喜欢我,就因为我没有给你生下大孙子,可你也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啊。”
“我嫁进家里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妈你什么时候把我当个人看了。”
她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不管不顾的用衣袖一揩,然后又继续数落。
屋里床上躺着的谢远河听的心烦,皱着眉头埋怨谢母,“知道妈你心情不好,但我们又不是你的出气筒,你也别做太过了。”
谢母被他们夫妻俩的一唱一和给气笑,扶着门框冷笑道,“老二,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抽你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