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江暖并不知道。
她借着睡回笼觉的由头,关了房门闪身去了空间。
口红,润肤膏,美白霜的材料都齐活了,她忙的脚不沾地。
等她终于忙完,外头已经天黑,谢家已经开始做晚饭了。
但谢远辞还没回来。
江暖打开房门,正好对上谢远晴担心的双眼。
“三嫂,你可算是睡醒了,再不醒我都要找大哥来砸门了。”
江暖暗暗心虚,但面上稳定如老狗地解释:
“昨晚在医院没太睡好,所以今天补觉时间长了点。让小晴担心,是三嫂的不对。”
“哎呀,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啦。我只是担心你,三哥又不在家,我怕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
“嗯,”江暖习惯性地rua了小姑娘一把,然后诚恳保证,“下次我会注意些的。”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她rua头,但谢远晴还是红了脸。
她悄悄看了一屋厨房的方向,发现大嫂没往这边看,便推着江暖回屋。
“三嫂我跟你说,上午金宝他们……”
小姑娘用最简单的语言,将自己下午在村里听说的传闻,清楚明朗地给江暖转述了一遍。
“现在大家都说,大队长家闺女恨嫁,为了能早些嫁给顾知青,不惜花大价钱打扮自己。”
“还说知青点的郑知青也喜欢顾知青,今天就是为了争顾知青才让林半夏在大家面前下不来台。”
江暖听的哭笑不得。
“林半夏确实恨嫁,但郑知青不见得喜欢顾温伦。”
“咦,三嫂你怎么知道郑知青不喜欢顾知青?”
当然是因为,以前郑琳琳没少劝原主睁大眼睛看清楚顾温伦的真面目, 还说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不要吊死在顾温伦这棵树上。
只是以前原主猪心蒙心,非但不听郑琳琳的劝告,将她当坏人疏远。
还转头就对郑琳琳的死对头胡艳,掏心掏肺、言听计从。
也是胡艳劝她用跳河自杀的方式,来吸引顾温伦注意。
事实上,胡艳才喜欢顾温伦。
在原主被怂恿跳河后,胡艳非但没有请顾温伦来救人,反而想办法拖住他,不让他有机会出现在江暖面前。
也好在谢远辞路过,不然原主可能当时就死在湖里,也轮不到她猝死穿书了。
“三嫂?”
谢远晴久久没等到江暖的回应,不由得出声提醒她。
江暖回神解释,“因为郑知青有她的骄傲,她瞧不上顾温伦。”
“那她是三嫂你的朋友吗?”
江暖点头,“如果她还愿意的话,我会将她当成好朋友的。”
谢远晴想问什么叫她还愿意,只是话还没问出口,就听刘春花在外面河狮吼。
“吃饭了!”
“一个个都像活祖宗一样,只知道吃现成的,我是欠了你们的吗?”
“三嫂,我去帮忙。”谢远晴脖子一缩,立马往外走。
江暖想拉着她,但没来得及。
等江暖到堂屋时,饭菜已经上桌,谢父和谢远河一家都坐下了。
谢远江正拎着谢金宝兄弟洗手,看到江暖出来,他主动打招呼。
并告诉江暖,“我跟老二商量好了,今晚他去医院换妈回来。明天一早,我再去换老二。”
“好,”江暖点头,没拒绝让二房也参与到陪护中来。
毕竟是一家子的事。
两人说的都是关于谢远航的事,而且还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但落在刘春花眼里,就是不爽。
她故意将碗筷重重地放在桌上,阴阳怪气的开口,“有的人就是命好。”
“睡懒觉有人宠着,吃独食有人护着……”
江暖回头,目光冰冷地盯着她,“怎么,你羡慕?”
“我……”刘春花被她冰冷的眼神吓住。
但想到自己今天受的委屈,不服气地继续呛声。
“金宝银宝好歹也是你侄子,你怎么忍心让他们饿着。你又不是没有,既然有那么多,漏点给我们吃又怎么了!”
“不怎么,我就是不想给你们吃,有意见?”
“江暖你太过分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成家人的。”
“不好意思,从来没有!”
江暖笑的满脸讽刺。
向她讨东西吃,就念叨是一家人,要求她不能偏心。
诋毁她埋怨她时,就是坏女人小贱人。
这样的家人,她还真要不起。
“你……”刘春花完败,气急败坏地向谢父求援。
“爸你也不管管,她虐待的可是你大孙子。今天这事,要是她爽快给孩子两块糖吃,至于闹成这样吗?”
“现在整个大队都知道咱们家出了个恶毒抠门的媳妇,看以后你跟咱妈出门,会不会被别人戳脊梁骨。”
“够了!”谢父听的脑门疼。
也不想在饭前讨论这让人倒胃口的事。
他示意江暖,“一会儿,你给几个孩子一人拿两块糖,这事就揭过了,别再闹了。”
“???”
呵!
江暖简直要气笑了。
她不给糖就是闹?
敢情他们都觉得今天这事,责任在她?
不给糖怪她;刘春花闹的整个大队都知道,让谢家丢脸也怪她?
江暖眼里狠劲一闪而过,她果然还是太给这些人脸了。
要知道她虽能忍 ,但不代表会愿意一直当忍者神龟。
就在她要施展发疯文学,掀了这桌时,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我媳妇凭什么要给这糖?”
谢远辞满身凉意的走进来,护在江暖身前,像一座雄伟高大的山峰。
他说:“白天发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本就是谢金宝兄弟不敬长辈,胡搅蛮缠在先,我媳妇有权利拒绝。”
“至于刘春花你纵子行凶,闹出笑话害老谢家被人戳脊梁骨,那应该是你的责怪。跟我媳妇无关。”
“老三,”谢父皱眉,对谢远辞一再护着江暖,跟家里人呛声的行为很不满。
谢远辞抬眸,凉凉的与他四目相对。
“早先刘春花要求妈一碗水端平,现在我想请爸你也尝试一碗水端平。”
“同样是谢家儿媳妇,为什么刘春花可以纵子作恶,可以在谢家作威作福,可以对长辈呼来喝去。而我媳妇只是在自己屋里吃点娘家捎来的东西,都要罪不可赦?”
“要知道我媳妇自过门那天起,从没对家里起过坏心思,倒是你们……不止一次趁我不在算计她,我想问问爸,我到底算不算这家里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