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对于他们叫她小同志的行为,有些无语。
但还是正色的问他,“早上出门时没吃早饭的吧?”
二虎点头,“是,秦风叫的急,所以就没来得及吃。”
江暖点头,“你这是低血糖,以后一定要按时吃饭。最好是口袋里随时带两颗糖,觉得头晕心悸的时候就吃上一颗。”
二虎忙不迭的点头说好。
秦风则是小心翼翼地打探,“不知小同志怎么称呼?”
“我姓江。”
“哦,小江同志。”
江暖:“……”
跟小字杠上了是吧。
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她倒也不至于过多计较。
收拾好自己的背篓,江暖便起身要走。
二虎连忙叫住她,“小江同志稍等,我吃了你的糖,理应赔你。”
“不用,一点糖而已。”
江暖很是随意地摆摆手,然后走出人群。
“这怕是仙女下凡吧,”二虎忍不住地喃喃称赞。
秦风认同的点头,“而且还是心地善良的仙女。”
人群中有人嗤笑,“给你颗糖吃就是仙女下凡,那你妈天天给你做饭洗衣服的,岂不是天庭里的王母娘娘?”
这话立马惹来大家哄堂大笑,大家都觉得这个称呼很好笑。
唯有秦风,不但没笑,还板着脸站到嗤笑的那人面前。
“谁说小江同志只是给了颗糖,她可是救了二虎一条命的。尊她一声仙女还是轻,等我打听到她家的地址,我还要给人送锦旗去。”
“怎么,你嫉妒啊?那也得要你有这个本事才行啊!”
“屁的本事没有,光长张嘴胡咧咧,看把你给能的!”
那人被怼的不服气,撸着袖子想跟秦风理论,二虎立马上前,两人肩并肩地怒视对方,眼里满是凶狠。
“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把你揍的亲妈都不认识!”
“你!”
“哎呀,你说你跟他们计较什么,他们可都是不要命的狠主儿。”
人群中有人认出二虎和秦风,说着他们之前的事。
原本气焰嚣张的挑衅者,灰溜溜的离开。
围观的众人也都跟着散开。
但关于一个女同志用糖救人的事,迅速在街巷里传开。
这些江暖并不知道。
她正根据原主的记忆,寻找县城里的中医馆。
原主这具身体娇弱的厉害,不仅干不来重活,还容易紫外线过敏。
稍微在太阳底下站久一些,皮肤就会发红、长小疹子,这样的情况根本不适合下地赚工分。
可也不能一味盼着江家寄钱来。
思来想去,她还是得靠自己走条路子出来,最好是能发挥她老本行的。
一番转悠后,她终于找到了设在巷子深处的中医馆。
抬脚进门。
见大堂里或坐或站着零星的几个人,坐堂大夫的桌子前,并没有大夫坐诊。
长长的中药柜后,有药童在分拣药材。
见江暖靠近,那药童眼皮都没抬地问,“什么病?”
瞧这话问的。
失礼不说,还有些莫名其妙。
要是患者在家就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哪还用得着花钱来医馆找大夫瞧?
按下心头不悦,江暖耐心解释,“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药童打断,“不看病来什么医馆,哪凉快哪歇着去。”
“你们负责人在吗?我想跟他见一面。”
“我们负责人是你个小姑娘想见就能见的吗?这里不是菜市场,也不是你哗众取宠的地方,不看病就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江暖被气笑。
她曾听爷爷说过,中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国人误解,也因此中医发展走过一段崎岖坎坷的路。
进门前,她甚至想过如果医馆里的人因她面嫩就质疑她的医术,她就用实操证明自己的能力。
但却怎么都没想到,会出师未捷败在个药童身上。
就在江暖深思要不要继续留在这里时,门外走进来 一个戴着面纱的姑娘。
她问药童,“王大夫在吗?”
药童认出来人,立马换了副面孔,热情地招呼道,“邵同志来了,快请坐。”
“坐就不用了,我有要紧事找王大夫。”
大概是见她语气不善,药童并未多言,转身去了后堂叫人。
几分钟后,他领着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走到邵若惜面前。
“同志你的脸……”
邵若惜咬牙取下一边面纱,只见原本清秀的小脸上,满是脓包。
有个别的脓包被蹭破,脓浆粘在面纱上,溢出刺鼻的异味,还将面纱染黄。
总之很惨。
王大夫被吓的后退两步,嘴里嘟嘟囔囔的,“好吓人的一张脸。”
邵若惜原本还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听到这话立马有了宣泄的出口,她指着王大夫怒斥,“你个庸医,答应三天之内替我治好脸,可三天过去我的脸非但没有治好,还烂的更严重。”
“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否则我就去报公安登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骗人。”
王大夫被吓了一跳,“你疯了吧,我哪里骗人了!”
邵若惜红着眼睛据理力争,“是你把我的脸治烂的,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你来的时候脸就烂了,怎么能怪我呢。”
“你瞎说,我来的时候分明没这么严重,吃了你开的药之后才烂的更厉害。”
“不可能,我给你开的都是滋补药,对身体有益无害。”
江暖被惊呆!
这姑娘一看就是内热旺盛,热邪蕴结于肺胃,必须清热化湿。
可王大夫他竟给开药滋补?
这是什么惊天bug!
邵若惜不懂药理,她只知道自己吃了王大夫开的几副药后,脸上烂的更加厉害。
今天找过来,也是希望有个补救之法。
可王大夫压根不提补救,只是一味推卸责任。
邵若惜又急又恼,很想冲上前将王大夫暴打一顿,可良好的家教习惯让她做不出泼妇的行径。
一番咬牙切齿后,她悲愤发问,“我马上要去参加我表姐的婚礼,现在脸烂成这样,你让我怎么见人?”
王大夫不以为然地瞥了她一眼,“你五官平凡,就算治好了脸也不见得能艳压群芳,何必花那份心思。”
“你!”
一再被人嫌弃长相,邵若惜气的脸色惨白。
本就单薄纤瘦的身体更是摇摇欲坠。
江暖连忙扶住她,并厉喝王大夫:“够了!中医传承到你这种人手里,还真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