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荣奔袭了一夜,接连打了两场仗,大家继续奔袭,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卡着进山咽喉要道的碉堡。大家来时并没有太计较路,只追求快和隐蔽,而面前的碉堡是他们晚上绕过去的,可现在在路上,无论如何绕不过去。
如果冲过这个堡垒,大家就能进山,不仅可以躲藏,还能继续赶路,逃离追捕。可如果被它卡住,自己可就只剩下被包围搜捕的结局了。
刘景荣命令大家休息一下,找来火烧云,大李和几个当过班排长的人坐下商议。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一个碉堡里最起码有2挺机枪,400发弹药,其他的长枪短炮加起来得50多支,加上暗堡和支援,自己一旦冲击起来,20来人肯定不够他们打的。
“排长,你不是穿着这身衣服骗过了徐二棒吗?咱继续骗呗。”大李打算再用这一招。
“不行,你没发现吗?徐二棒也不傻,只是当时被唬住了,后来能过来诈咱们,发现破绽后才要动手,说明咱们化装的鬼子并不像。”刘景荣继续说:“要是前面的炮楼里真的有鬼子,对不到三句话,咱可都得露馅儿了。”
“干脆我骗进去,杀进去?”火烧云继续说:“咱们来个里应外合,这不过瘾?”
“不中,太危险了啊。”刘景荣忍不住说:“带着武器,你进不去,不带兵器,你反抗不了,何况你是个大姑娘,被人识破了可就危险了。”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她在山上的时候,除了大当家的,谁不怕她?”立马有人反对说:“她是女儿身,可顶俩爷们儿呢。”
“哎,要不这样,看天上的星星,应该是丑时刚过,离天亮至少还有一个时辰。”刘景荣继续说:“我想办法探探路,你们在这儿等着接应。”
大家商量不出什么好办法,也知道刘景荣当过侦察兵,他就和火烧云加上大李出发了。三人经过一番探查,这才发现碉堡的探照灯来回摆动,碉楼门口亮着灯,三五成群的正在加紧巡逻。不过,过了好大一会儿后,有些人顶不住了,碉楼里的灯灭了几盏。过不多大会儿,有人烧火做饭。
刘景荣只能根据这些情况推测说:“看来他们收到了我们阻截国宝的信儿了,正在抓紧巡逻,一到天亮,他们指定会搜山巡查。”
“他们就是防着咱这个方向,只要有这个方向来的,他们肯定认为是劫走国宝的咱们。”火烧云也很认可。
“我观察到了他们有3挺机枪,两挺对着这边,只要一打起来,我能保证让它们哑火。”大李继续说:“只是咱们目标太大,硬拼还是吃亏。”
“这样子,我问问仙姑。”刘景荣说完,俩人都是一惊,刘景荣赶紧安慰说:“我不是头一回了,你们看好我就好。”
二人立即点头,刘景荣连忙打坐念经,不一会儿,他整个人没了动静。刘景荣叫来仙姑,请仙姑替他查看一下碉堡里的状况。
“事儿倒是不难,只是我得要你身上一味药。”仙姑答应了,随后说:“曼陀罗花制成的蒙汗药。”
刘景荣没二话,立即给了她。仙姑立即飘去,过了好久,仙姑回来后说:“里面有52个人,我给他们鼻孔和嘴里丢入蒙汗药粉了,剩余的扔到了锅里。现在除了做饭和值夜的10个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沉睡了。”
“谢仙姑,只要这次能脱险,仙姑但有吩咐,且晚生可为,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刘景荣也满怀感激之情。
刘景荣立即回魂,他对火烧云和大李说明了里面的情况。刘景荣接着说:“我想办法混进去,除了鬼子,其他人迷晕他们就行,咱们重要的是过去。”
“你一个人太危险,让我陪你吧,大李留着狙杀机枪手和探照灯,以防万一。”火烧云接着说:“咱扮成两口子,他们会把你关一边,把我叫去,我伺机动手。”
“这办法行,火烧云的身手和刀法可不是瞎吹的。”大李倒是同意了,刘景荣也就答应了,他和火烧云换回自己穿的衣服,不带任何武器,火烧云把发型梳成发髻,用三根发簪插好。大家帮忙牵下一头驴,交给他们。
二人等到天麻麻亮,火烧云坐在毛驴上,刘景荣牵着,他们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碉堡前。此时,太阳虽然没有升起来,但足以看清来人的脸了,值夜的俩伪军连忙过去,质问他们:“你们是甚么人?来这哒做甚?”
“老总好,娘家捎信儿说爹病了,我们要回平遥娘家,这就起个大早赶路呢。”刘景荣继续说:“还望老总行个方便,这是点儿儿茶水钱。”说着就掏出两张军票递到他们手上。
“嗯,只是最近哪儿都不太平,你们可得小心。”接了军票的人正嘱咐着,另一个人可就直接说:“哎,小子艳福不浅,婆姨长得是心疼人(漂亮)着哩。让她陪咱太君一会儿,今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哎,军爷,可不行啊,我们今天可是有急事,不然谁天一亮就走呢?”刘景荣立即过去劝,顺便拿出大洋。
“哟,你个死男人,要本事没本事,要能耐还没能耐,要不是你家还有点儿钱,谁稀罕跟你?”火烧云立马大骂刘景荣说:“现在谁不伺候太君,跟着太君才能有好日子过,就你个不开眼的烂怂,要是敢挡着我伺候太君,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你……你……你个坏婆姨……”刘景荣也赶紧骂:“你在平遥就不老实,我是被媒人骗了才娶了你,没想到你一个被人玩烂的坏婆姨,要了我30块大洋的彩礼啊,成亲前就各种要钱要东西,成亲时还各种要钱,成亲后还不好好过日子。你现在又要给我戴绿帽子,你……你……你……”刘景荣骂着骂着,就心口一紧,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哟,这是怎地了?”两个人立即走过去看。刘景荣立即睁眼,拿出无影刃对着一个人的心脏,对方看不到他手里的刀,但总感觉心口有刀,他正要拿出刀,刘景荣立即插进去,然后拔出来,他的胸口立即喷出鲜血,另一个也被火烧云拧断了脖子,俩人无力地爬在刘景荣和火烧云身上。
“你们这也太心急了吧,怎地在门口就办起事情来了?”楼上的俩人也立即跑下来,准备去上手了,俩人到达楼下后,刘景荣和火烧云立即抽出两个人枪口装的刺刀,他们一到门口,刘景荣和火烧云就推开压在身上的两个伪军,来的俩人立即就吓了一跳。俩人立即起身,捂着他们的嘴巴,用匕首抵住后腰。
“别喊,不然立即杀了你。”刘景荣立即威胁他们。火烧云立即问:“鬼子住在哪儿?”
“二楼,枪旁边躺着。”他俩连忙小声求饶:“爷爷饶命。”火烧云立即一刀刺入他的心脏,刘景荣连忙刺中控制人的咽喉。火烧云连忙上楼,一见四个鬼子已经躺在那儿睡觉了,旁边他们的枪支刺刀整齐的摆放着,她立即取下刺刀,刺入他们的心口。然后迅速下来,对着做饭的人就是快速出手。三拳两脚就打晕他们,这一切他们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刘景荣赶紧招呼大家出发过封锁路口。就这样,大家经过一夜的奔袭,接连过了三道封锁,好多人都已经疲惫不堪了,刘景荣连忙找到一处山洞,安排大家躲进去。大家布置了轮岗,还有人专门照看牲口,甚至还要多两个人去割草和树枝。
刘景荣和火烧云累坏了,他们和其他几个人和衣而睡,躺在石头和地面上就直接睡了,大家确实是累坏了。
期间,也有人发现了搜寻的伪军和鬼子,好在没有带狗。为此,他们没敢生火做饭,只是吃从百姓手里买的干粮。至于刘景荣,他则梦到了黄鼠狼给他一张行军图,告诉他让他在晚上跟着自己走。
夜幕降临后,大家立即启程。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先穿了日军军服,刘景荣一路还真遇到了两路巡逻的人,但是两伙都是伪军,他们见了穿军服的刘景荣一行人,就点头哈腰,站在路边,大家趾高气扬的过去。
到了后半夜,刘景荣又遇到了一道封锁线,只是,他听了采苓的建议,换了民兵的衣服。他们走过去,就发现了一道国军的驻军岗楼,刘景荣连忙过去,问明了部队番号后,才感觉大事不妙,当时的晋绥军内部也分裂,有投降鬼子的,有坚持抗战的,也有保持中立的。
刘景荣和大李过去,竟发现好多人受伤,有人见到他们,立即问:“你们是甚么人?”
“我们是杨振邦司令队伍里的民兵。”刘景荣直接亮明身份:“我是个大夫,这是我的徒弟。”
“哎哟,你莫不是刘大夫?”里面立即有人过来,他对着刘景荣一阵打探,刘景荣也奇怪别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姓,对方立马说:“葫芦,我是喜鹊啊。”
“喜鹊,你最近好吗?还有香荷最近好吗?”刘景荣这才认出了他。
“好着哩。”喜鹊立即招呼他们过去。刘景荣也不客气,带着大家来到岗楼旁边。也就这时,喜鹊告诉他,自己跟随者太行会继续打鬼子,在平遥当了个排长,这个岗楼就是归他管的,只是白天时,弟兄们巡逻时发现了4个鬼子和伪军,本以为只有四个人,大家就开枪打起来了,没想到竟然来了30个人,他们连忙退回来,鬼子和伪军继续过来打岗楼,喜鹊他们凭借地利优势压制住了他们,只是还是被他们冲了过来,大家展开了白刃战,直到增援的队伍赶来,才把他们打跑了。最终,岗楼里死了16个弟兄,而鬼子死了6个,伪军死了12个,他们跑得快,没多久就到深山里了。而我们也伤了20个人哩,现在还没处理完。
“排长,我给你介绍,这是火烧云妹子,秀外慧中,刀法出众,这是我的副官兼保镖大李,枪法超群……”刘景荣介绍着,随后说明了自己一路的遭遇。
喜鹊赶紧说:“你们真厉害,我们佩服。”随后,他看了两眼火烧云,倒不是看她多美出了神,而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眉头紧锁。他连忙拉着刘景荣说:“既然你也来了,天又晚了,你可无论如何得留下给伤员疗伤了。”
“哎哎哎……”刘景荣被他拽得都要脚不沾地了,一连被拉了3个趔趄,他这才有机会说:“我又没说不行,你这是干啥呢?”
“葫芦,你说那妞是火烧云,她哥是不是叫盖三山?”喜鹊小声地问:“她现在怎地跟你在一起了?”
“她是有个哥,是快三刀啊。”刘景荣连忙解释:“你可别误会,我们这次是有任务,可不是开玩笑的。”
“哎哟!没误会你,她想嫁,你怕是不敢娶呢。”喜鹊继续说:“我听过快三刀的名号,他倒是个清绺子,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只是他妹妹不是病死了吗?于是,他悲痛之下,走投无路时,被盖三山和火烧云兄妹收留。后来,俩人各自起绺子建号,又因为盖三山投靠了鬼子,火烧云气不过,就负气出走,遇到了占秃头岭的快三刀。快三刀感念他们兄妹相助之恩,又思念妹妹,他就收留了火烧云当个亲妹子。而我问的是火烧云,提到的盖三山是她的的亲哥。”
“那不知道了,没问过啊。”刘景荣继续说:“要不我去问问她?”
“哎……”喜鹊立马拉回了他,随后简要说了他和快慢机带着二狗去永济五老峰灭盖三山的事情,当时他们知道火烧云不好对付,故意多派了些人,只是没想到因为叛徒走漏消息,导致他们被拦腰截断,亏了二狗来回运送弹药,他们才捉住了盖三山。
“哦……这件事啊……”刘景荣恍然大悟,他连忙说:“我听二狗讲过,只是这么久了,我都忘了,你说的火烧云,难不成……”
“是哩,他哥哥被我们杀了,当初的弟兄,只剩我了,今天她来,莫不是讨债的?”喜鹊心里也忍不住忐忑。
“不碍事,云妹子不是看不开的人,先不说了,带我去疗伤吧。”刘景荣这话一说,喜鹊答应下来,带他去给人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