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要多吃些,我一会给您先行针,在泡药浴,您吃的少了可没力气呦。
好,都听小道的,老郡主露出慈祥的笑,又把之前的粥碗端过来一勺一勺的吃着。
薛大人这是丹方的药材,其实里面也就有两株药珍贵些,有些难寻,一株是红芝玉露,一株是万须藤,可能你一时半会也寻不回来,我先把老夫人身上的毒尽可能的往出拔,剩下的就先用金针封住,不让它扩散,等找来药材在彻底拔出。
好,薛瑞轩接过丹方,叫来暗卫:“安排人手下去,务必凑齐里面的药材,不惜一切代价,记住要秘密进行”。
暗卫领命下去了,此时的老郡主已经吃好了粥,休息好了,又能进食了,她的面色就更好了。
您怕不怕疼?若是怕我可以给您扎一针让您先昏睡过去,在施针,元灵轻声的问道。
我不怕,小道尽管扎,老身我要记住这一次的疼,将来也让那人尝尝这滋味,老郡主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眼神也变得坚定。
您老可别逞能,真的很疼的哟。
你尽管扎吧,老身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疼么?
好,元灵拿出针包,一排排银亮细如发丝的银针长长短短足有上百只,看着就让人遍体生寒。
医者仁心不问男女,老夫人那就让丫鬟把您里衣脱去吧,安夫人赶紧上前,跟小丫鬟一起把老郡主的里衣褪去,只留了一件小衣和底裤,元灵也没耽搁指尖运上灵力开始行针,他在山上跟小师叔学的时候也没有扎过人,后来也只为师父师叔们疏通过经脉,实际上施针治病这也才算第二次,他也是十分的小心,没一会儿额头上也见了汗。
薛瑞轩见了赶紧拿着帕子上前帮他擦拭,一共扎了八十一根银针元灵才收回了手。
老夫人我要拔针了,您挺住,老郡主点点头,元灵掌心运上灵力,在所有针柄上扫过,有细微的翁鸣声传出,针尾不断的颤抖。
啊,好疼,老郡主瞬间觉得身体像有无数的虫子在啃咬吸食她的血肉,这种疼痛实在无法忍受,比她当初生孩子还要疼上十倍,她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想要挣扎,身体却一动也动弹不得,薛瑞轩夫妻急了,这怎么办,眼看着自己老娘受这种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他眼里的恨意就显露出来,南宫昊天,我与你南宫家势不两立。
他不自觉的说出这句话,元灵确是听的清楚,又是南宫家,这老君主的毒怕不就是那南宫太师下的,他们之间又有什么仇怨纠葛呢。
元灵从袖中掏出一个小药丸塞进老郡主的口中,药丸入口清凉甘甜,就像赤脚走在沙漠上的人遇到了水源,清凉在口中扩散,滑入喉中,通向四肢百骸,缓解着她的疼痛。
薛大人你去把沐浴的水准备好,水温适中就可以了。
好,好,他赶紧夺门而出,他实在不忍心看着母亲这般痛苦。
半个时辰过去了,老郡主出了一身的汗,那汗竟是黑色的,元灵让安夫人找来了个大床单,裹住老郡主,抱着她往净房走去。
到了净房,薛瑞轩已经放好了水,元灵试了一下水温,把老郡主放入浴桶中,又把提前煮好的药汤倒入浴桶内。
做好这一切元灵嘱咐道:“这沐浴的水不能乱泼,一定要让人处理好。
此时疼的几乎晕厥过去的老郡主也缓了过来:“小道长我还没死么?
您呀,好好的呢,明日您都能下床遛弯了。
真的?薛瑞轩一喜,娘她明日都能下地了?
嗯,老人家这意志力也是坚强的,那样疼都没晕过去,元灵佩服。
元灵道长,母亲他明日还用施针么?
明日还要在施一次针,但不会那么疼了,今日已经排出去大半的毒素,药浴是要一直泡着的,直到你找到了那两株药,我炼制成丹,老夫人的毒彻底拔除后才能停。
好我会加派人手,尽快寻来那两株药。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浴桶里的水也凉了,元灵让安夫人给老郡主冲洗一下就可以出来了,他则是跟着薛瑞轩来到偏厅。
薛大人能给我讲讲南宫家的事情么?
薛瑞轩一愣,转而眼神警惕的看着元灵:“你们这世外之人,怎么会对朝中大臣感兴趣,他语气冷了下来,不再有之前的恭敬。
我虽是世外之人,但我身在这世间,该关心过问的总是避不过去,你不给我讲,自然也会有其他人给我讲,薛大人已经快四十岁了吧,就没听说过一些有真本事道士的事情?
你在威胁我?薛大人怒瞪着元灵。
这时候安夫人扶着老郡主进来了,薛瑞轩赶紧上前:“娘您怎么自己走出来了,他赶紧蹲下身,想要背起他娘”。
没事,让我自己走走,躺了半月了,总算可以下地走走了,夫妻二人扶着老夫人回房间,走到房门口时,老郡主回过头对着元灵说:“小道若是想知道些什么,问老身吧。
元灵也跟着他们进了屋,薛瑞轩和夫人把母亲安顿好,淑媛你去给娘煮点粥吧。
待安夫人离开后,元灵就来到床边,坐下来,看着老夫人,要不您给我讲讲太上皇的事情也行。
这是皇家秘辛,你到底有何企图?薛瑞轩心想,这小子怕不是修道修傻了吧,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啥都敢问。
老郡主听道元灵问太上皇则是略有所思:“小道,你和我皇兄是什么关系?
元灵笑笑瞥了一眼薛瑞轩,鄙视的道:“老郡主这般机智过人,薛大人怎得半点都不随她老人家。
老郡主一听元灵没有否认,眼神一亮,坐直了身子,眼泪一下就从眼眶流出,她颤抖着嘴唇问:“他还好么”?
薛瑞轩遭到了元灵的鄙视差点气晕,他还不敢跟元灵不客气,因为老娘的命还得这小道长救,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娘怎么反应这么大,那么疼他都没掉一滴眼泪,这小子说了什么,母亲就哭了,他彻底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