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商经赵玄治理,国泰民安,自北商启程,一路顺畅。
可入了南越境内,却有了不同的境遇,遭遇了战火的南越,虽归入了北商版图内。
却因君王迟迟没有入朝,国民动荡。
加上之前南越累积的诸多问题,整个社会弥漫着衰败之气。
赵玄此行带了傅奕和一组小型卫队,他并不想大张旗鼓,因他知道南越官僚习气重,在司徒行的信件和玉息的口述中得知了不少。
若是一开始便摆明身份,那些形式怕是在他出北商之前就已经准备好。
民间究竟过得怎样,他如何得知。
马车驶入都城街市时,玉息忍不住的激动,她离开故土太久了。
车帘掀开,玉息放眼望去,都城依旧繁荣。
可仔细看去又觉得不对劲,南越风月场盛行,往日有约束,尚且规范经营。
此时众多风月楼在街头生拉硬拽,干抢起了生意。
街边乞讨的乞丐不少,令人心疼的,竟有一半是孩童。
那些面容姣好的女童,直接被风月楼的老鸨用几顿饭骗了进去,往后等着她们的是什么日子,可想而知。
玉息面色凝重,马车停了下来。
“先找个地方休息,派人去都城县府,让都城令来见我”。
前方街道一个身影隐过,玉息眼眸略闪,她离开南越后,故乡人都未曾见过。
刚才那个身影实在很像宫内某个人,越宫覆灭后,宫中许多人都出宫谋生,也不知道前途如何。
玉息掀开车帘下了车,赵玄刚交代完傅奕,转头发现身边没了人影。
想着反正卫队也不远,玉息便下车寻了去。
都城街道人来人往,玉息寻着那身影入了一条小巷,却未曾注意刚入巷子,刚才的热闹便消失不见。
巷子里安静异常,隐入的那个身影不知去了哪里,再也看不见。
“兴许的看错了”玉息喃喃道,她离开故土太久,心中思念,看到熟悉的身影便想跟了去。
她正想返回,突然脖子被人勾住,一条汗巾蒙住了口鼻,瞬间失去了意识。
——
等玉息醒过来时,头疼得厉害,刚想动一下身体,却发现手脚被捆住了。
眼睛前有异物,睁开时发现被一条锦绫蒙住双眼。
周围有几人在说话,伴随着几声不怀好意的笑声。
“这个美”。
“我说是吧,我一看见便失了魂,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今晚带上台去,那些个达官贵人手里有的是钱,就想要天下难寻的美貌,这个定能卖个好价钱”。
“看你说的,天下难寻的美貌,不都选入宫去了嘛”。
“嗨——,南越皇帝都没了多久了,新帝迟迟不来,山高皇帝远,谁管得了咱们?”
“不趁着现在乱世多挣些钱,等那北商皇帝入了朝,哪还有这样的机会?”
玉息听见了对话,心里不安,她被人捆到了一个莫名的地方,那些人要把她卖个好价钱,听起来不像什么正经场所。
蒙汗药的药效刚过,她的身体仍然酸麻,但此时也不敢动弹,生怕被那些人发现了去。
不一会儿那些人陆续离去,又过了半日,玉息才觉得身体恢复了知觉。
她袖袋里藏着匕首,便是之前那把,赵玄特意让她出行随行带着。
玉息虽蒙住了双眼,但外面的天色变化还是能感受到。
眼前朦胧的光亮渐渐消失,应该是到了晚上。
她想用匕首割断绳索逃走,不然晚上她就要被“卖”了。
可身体刚坐定不久,门“吱嘎”开了,听脚步声,像是只有一个人。
那人来到玉息跟前站定,像是在上下打量她。
“醒啦?”那人嘴里还发出“啧啧”赞叹声,“是真的漂亮”。
接着玉息嘴边有个冰冰凉的东西。
“来,喝口水吧”。
玉息别过头故意不想喝,她不知道水里会掺入什么东西。
“哟,还挺犟的”。
玉息看不见,冷冷道:“你们将我绑了,可知道后果?”
那人听声音很像是风月场的老鸨,玉息心里多少有些明白自己落到了什么地方。
那老鸨扑哧笑了出来,“管你是什么人,这都城现如今也没有皇帝,就算是你哪个官家小姐,只要落到我们这儿”。
“不出三日,保管你服服帖帖听话”。
“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玉息和赵玄出行,身着便服,除了气质华贵之外,常人也看不出她们的身份。
老鸨不以为然道:“看你这通身气派,定是富户出身,可那又怎样?”
“这些老爷们想要的,正是你们这样的大小姐”老鸨发出一连串的笑声。
“你们是在自寻死路”。
“你别嘴硬,到了晚上自然有人要了你,等入了房,看你还说得出话来吗?”
玉息浑身一阵恶寒。
那人生气放下“嘭”放下水杯,转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