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让红绫独自休息,自己边走出房间到庭院。
今日的天色有些阴沉,带着一丝潮湿,席玉望了眼天,怕是要下雨。
府内只有红绫和他,他便没有戴面纱。
一张清丽的面容,精致无比。
不远处急急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因走得急,身后的披风飞扬起,呼呼作响。
席玉刚定神看清来人,手臂被勾住,身子差点站不住。
他抬眼便看见满脸神色担忧的司徒行。
“你怎么这么大胆?”
席玉略怔愣,回神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司徒行眉心皱起,“刚回来就听说你被关入了朱阙门”。
“红绫救的我”席玉目色带着莹润,司徒行看得有点痴,半日回神说道:“我一会儿去看她”。
接着扶住住席玉的肩头,“你没事就好”。
席玉避开他的注视,在庭院中坐下,司徒行顺势坐他的对面。
他离开没几日,风尘仆仆赶了回来,回来时还穿着离开时的那身衣服。
他在外面时便归心似箭,现在晏城的人都知道行王已经离开晏城,他便可以不用公开身份了。
司徒行离开前将手下的人全留给了席玉,为了确保他的安全,可万万没想到他会闯入朱阙门。
幸好那些人都忠于司徒行,拼死将他带了出来。
可一想到他差点陷入朱阙门,司徒行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司徒行看着他,以后怕是再不能离开他了。
“你可知道煊王是谁?”
司徒行身体一僵,目色变得严厉起来。
“你那里得来的消息?”
“江楚风将我关入朱阙门时,提到了煊王,我想朱阙门可能是在这个煊王的控制下”。
司徒行像在回忆,眉心皱得很紧。
“原来是这样……”
“司徒,怎么了?”
司徒行叹了口气,“赵煊,醇王爷的大世子”。
席玉呼吸顿了下,“可是当年攻入皇宫,使二皇子身亡那次宫变的那个醇王爷”。
司徒行没有否认,只陷入了沉思中。
“当年这件事是你策划的,其中的缘由你应该更清楚吧?”
席玉试着说出自己的猜想,“当年朱阙门是在恒王的控制下,既然他掌控那么强大的杀手组织,为什么醇王爷造反没有被他压制下去,反而让他攻入皇宫?”
司徒行眸色闪了下,看向玉息,“你的意思是?”
“我猜想,会不会朱阙门早就分裂成两派,其中一派投靠了醇王爷,这才使得恒王失败的”。
“而投靠醇王这一部分,就是如今服务煊王的”。
司徒行静静看着他片刻,突然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玉息,你真聪明”。
“你与我想得一样”。
他接着认真道:“你能探到煊王已是很不容易,江楚风将你关入朱阙门,又被你逃脱,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吧,你别插手了”。
他深情望着他,“我不希望你有危险”。
席玉停顿了片刻,“朱阙门之前一直在寻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煊王控制的这部分”。
“我会尽快去查访的”。
“还有,浩王府的晟世子如今被关在朱阙门,被折磨得半死不活”。
“红绫在救我出去的时候,他让我去都城寻皇上,告诉他朱阙门藏兵之处”。
司徒行神色微紧,“他,让你去寻皇上?”
席玉不想隐瞒,便将和红绫在山区迷路,误入驻地的事和他说了。
“我想这件事必定要朝廷插手才能解决的,总是要让他知道的,便让崔将军传了话”。
司徒行深深盯着他看,“你没有去见他?”
席玉失笑道:“我如今还怎么去见他?在商宫那边,我已经死了”。
司徒行这才放下心,只要他没有回去的心,他便可以慢慢等。
务必将晏城的事情处理完,早些带他去南越。
“当初醇王爷的事情是你策划的,那你对煊王有什么办法对付吗?”
司徒行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煊王的心思不小,既然有藏兵,此事只能交给朝廷”。
“此事我会和皇上禀报商议的,关于当年我想方设法鼓动醇王造反,具体情况我会详细和朝廷陈述”。
“既然已经知道了幕后的操控者,一切都好办了”。
席玉想了想说道:“现在只不过知道朱阙门的幕后可能是煊王,可煊王人所藏何处,怕是并不容易寻到”。
司徒行沉思片刻,像是有些为难,但最后还是说道:“有个人我可以去见一下,她应该知道如何寻到赵煊”。
“是什么人?“席玉忍不住问道。
司徒行凝视他片刻,竟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
——
第二天,在看过红绫之后,司徒行和席玉坐上了马车。
他一直没说去寻什么人,席玉便也没有多问,反正去了就会知道。
只是看他神色略有些凝重,心里琢磨此人怕是不那么简单,不然连司徒行这样心机深沉的人也会为难?
马车驶出行王府,朝着最东部行驶,晏城面积不比都城小,除了中心区域皇亲居住的那片,普通百姓都住在周围一圈。
再往下更外围一圈就有些偏僻了,都是一些山户居住的地方,这里离山近,进山更容易。
只是越走人越少,席玉月亮觉得奇怪,司徒行究竟要去见什么人?
直到进入一片竹林,马车有行驶了一段,才看到一个小巧精致的院落。
这院子虽不华丽,在这竹林里倒也十分雅致。
马车在院门口停下,院子内来了一个年轻人,一看司徒行便行礼道:“是司徒先生来了?”
说着便打开院子的大门,马车命人牵去后院,司徒行和席玉二人被引了进去。
那年轻人身着仆人的衣裳,应是这竹林苑的下人。
他快步走入屋内,不多时,屋子里就响起一个清脆娇柔的声音。
“你终于想到来了”接着房门打开,走出一个窈窕美丽的女子。
她身穿淡紫色长裙,肩头轻纱外衫,年龄二十多,有一股成熟风韵。
她身姿丰腴,虽穿着轻纱,走起路来那纱随着身体曲线浮动,尽显她凹凸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