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赵玄冲进林子,侍卫们才惊醒,纷纷上马追去。
林子间昏暗,一抹茜红若隐若现,赵玄紧盯着眼前的那道快要流失的颜色,驱马追上,可快要靠近时,那抹红又冲到前头,拉开了距离。
无论怎么他都追不上。
玉息的骑术比他想的更厉害。
骏马疾驰,前方出现一条山涧,赵玄咬紧了牙,驱缰绳想将她在山涧处逼停。
可前方的白马没有一点停下的意思,眼看着要跌入山涧,马头扬起,白马腾空跃起,竟飞过了山涧到了对岸。
赵玄心一沉,身后的侍卫赶来,“皇上,对岸是落阳谷,先帝下令的禁区,不可再往前了”。
赵玄眼眸一窄,扬起缰绳,驱马跃过了山涧追了去,留下一群侍卫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黑马极速追赶,赵玄心里从未有过的慌张,就像双手握沙,沙不断流走,仍然不敢放开手,却不知握得越紧流去的越快。
直到隐约看到那抹茜红,心才算安定了些。
玉息早就知道这片林子的特别,也知道这里是唯一可以逃脱的方向,正好容妃被野马冲撞受惊,那是千钧一发的机会,但未料到赵玄会紧追不舍,直将她逼入了落阳谷。
白马越跑越急,过了山涧,落阳谷中树木少了许多,满地的山石。
突然前方一块巨石挡路,白马速度太快,眼看着要撞上去。
玉息猛地收紧缰绳,前腿高高扬起,玉息几乎坐不住,身体往后倒去。
后背撞到了一个坚硬的地方,一股炙热从身后传来,包裹住了全身。
赵玄跃上马背,从身后握住玉息手中的缰绳,将马头调转,几下驯服,白马总算停了下来。
玉息被困在赵玄怀中,转头撞上赵玄阴冷的眼眸,满是暴风雨来袭前的暗涌。
赵玄翻身下马,提着玉息的胳膊用力扯了下来。
玉息的后背几乎被冷汗浸湿,驱马疾驰那么久,加上赵玄一路的追赶,腿背酸软得厉害,差点站不稳。
肩膀被扣住,后背撞到一个粗糙坚硬的东西,疼得玉息蹙眉。
她被赵玄压到一根树干上,背被树皮磨得生疼,抬眸看赵玄猩红的眼眸,周身溢出的怒意想要将她吞没。
“想跑?”
下半张脸被扣住,唇被封上了,疯狂地侵袭,使劲磨砺。
在宫里无论赵玄怎么索取,玉息内心再不情愿也会忍耐,可这里没有旁人,加之玉息努力逃脱却还是没有成功,内心已经绝望。
便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可赵玄的力量远胜她,加上此时他处于盛怒之下,被他压在身下,玉息连动弹都困难。
被吻得无法呼吸,玉息只得咬了上去。
“嘶”,赵玄唇上出现了血痕,他手背擦去血珠,冷眼看着她。
玉息尽力跑了一路却终究没逃出他的控制,玉息的心沉到了底,喘着粗气双眸涨红。
“赵玄,有本事拿出你攻破南越都城的勇气,将我杀了”。
赵玄周身气场冷到冰点,冷冽凝视她片刻,低沉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我差点忘了,你不仅擅骑术,还擅潜水术”。
他冷笑,“你常去太元池,是在琢磨怎么潜水逃走吧?”
玉息心一惊,眼神惊恐。
她和别国公主从不出皇宫不同,十岁那年就被成帝送至北城行宫居住,直长到十六岁才接回南越宫中。
那几年父母都不在身旁,随行的只有她的乳娘和侍卫雷长风,雷将军是南越传世名将雷霆之子,英勇无比,成帝派他保护玉息公主。
几年里他是玉息的师傅和护卫,亲如父女,玉息的驭马术和潜水术都是他悉心传授的。
可这些在南越并不是公开的秘密,甚至连玉息的父王母后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只当玉息少年时玩闹的游戏,谁知此术她掌握得十分精湛。
“你,你怎么知道的……”
赵玄脱口而出玉息的秘密,玉息满心恐慌,他竟对她那么了解,将她最后一点重生的希望生生击碎,这让她内心更绝望。
想从他手中逃脱,难以登天。
赵玄手指摸索玉息脸颊,勾勒她精致的轮廓。
“朕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你的这些都是雷长风教你的,他是你的授业师傅,你与他的感情可能比你父王更好”。
玉息浑身冰凉,赵玄对她了如指掌,比她想得更可怕。
“你,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赵玄眸中那股近乎变态的占有欲,掩盖他害怕失去她的恐慌。
“玉息,你知道朕要什么”手指从脸慢慢滑下,指腹上的薄茧摩擦过细滑的皮肤,带出一阵颤栗。
滑过颈部,在领口处停住,衣领被扣在手指间,轻轻一扯落了一粒扣子。
玉息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她慌地按住他的手,颤抖道:“别,别在这儿……”
赵玄嘴角勾起一个邪惑的弧度,凑在她耳边,“行,那就换个地方”。
玉息身体一轻,被赵玄抱上了马,他从身后环住她,黑马迎风而去。
赵玄对落阳谷竟十分熟悉,越过一片沙石地,在一个山洞处停下。
赵玄翻身下马,将玉息拦腰抱下,山洞里面黑漆漆的,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腐败血腥气。
玉息被拖着进了山洞,燃起火把的一刻,玉息吓得魂差点没了。
山洞里整面墙满是各种各样的刀枪刑具,中间还摆着几件器械。
这竟是个极刑室。
地面墙面上器械上斑驳干涸的血迹,都可以想象这里曾经进行过多残酷的刑罚。
这场面对玉息的冲击太大,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干呕起来。
赵玄站在山洞中央,神色阴狠,如同身处地狱的邪神。
玉息下意识想要转身逃出去,才转身腰就被铁钳一样的臂弯死死扣住。
手腕忽得一紧,一根粗麻绳捆住了手脚,玉息吓得脸色苍白,满眼的恐惧,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