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美人陷入危机之中,有时候来救美的不一定是英雄,还有可能是猥琐的路人甲。
一个身穿绣花锦衣,头戴珍珠玉冠,粉头白面的男人出现在李弦玉眼前。
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大脑还可以飞速运转。这是乙班的曹志辉,仗着自己姐姐是宫里圣上的宠妃,平日里强抢民女,为非作歹。如果说江问清他们号称纨绔,这人直接可以分类成人渣了。
乌鸦嘴真得会传染~
“呦,这不是甲班的小白脸吗?这打扮比那窑子里的娘们还俊俏。”
人丑还油腻,谁看了谁都得起一身鸡皮疙瘩,浑身恶寒。
“我劝你别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曹志辉也不恼,伸手摸了一把李弦玉嫩滑的小脸。
“你在这装什么清高呢,都说盛京万嫣阁美人众多。你知道星月赌场地下有个叫春风楼的地方吗?”
“春风楼?”
“今宵一夜春风暖,里面啊都是跟你一样长得细皮嫩肉的小倌儿专供为特殊癖好的人服务。桀桀桀。像你这种又穷又没有势力的人,真以为自己能以后能在朝廷平步青云呢?不如现在就让哥哥好好疼疼你。省得以后卖进春风楼不不知道怎么伺候人。”说罢便上手扯李弦玉身上的薄纱。
“救命啊,快来人救救我啊!”
一把旋转的玉骨扇将曹志辉不安分的手打断。
“谁他娘的坏大爷好事。”说罢便掏出短刀凌厉地刺向来人。
扇子转了一圈后听话地回崔思昂手中,扇面全开,抵挡住短刀的攻击。不管曹志辉如何猛攻,急攻。折扇忽开忽闭,始终贴不了他轻盈灵活的身体。
曹志辉久攻不下,虽一刀落空但正想顺势劈上。而玉骨折扇已到面前,曹志辉大惊失色,一个脚站不稳。崔思昂趁机猛击下巴,转身蓄力一脚将这个人渣踢到墙上,轱辘了几下晕了过去。
李弦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长吁一口气。“多亏来的是自己人,刚才吓死我了。这曹志辉真不是个东西,打得好!”
崔思昂不慌不忙,一边心安理得接受称赞,一边用玉骨扇挑起了美人的下巴。一双桃花眼兴致勃勃地打量着李弦玉迷人修长的脖颈。
平时李弦玉都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从未露出过脖颈。走路低头驼背,本就矮小的身材更是短了三分。
“你在看什么,快帮我解开。”
“嗯~~”
“你魔怔了?”
“嗯~~”
“你在嗯什么,王八蛋。”
“嗯~~”
不管李弦玉问什么,崔思昂永远只有一个“嗯~~”。
这个世界上的人大概都疯掉了吧。
崔思昂琢磨完毕后,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感觉身后一股掌风袭来。轻盈躲开攻击的同时,玉骨扇一瞬间飞出。扇骨在沈桥舟手上灵活的转了几个圈,又还给它原本的主人。
跟江问清被迫分散后,沈桥舟本来准备沿着小路绕过去,可惜又碰见了几个蒙面人。好不容易解决掉了他们,拿了钥匙,这才浪费了一些时间。
“你们两个人就没有一个能帮我把绳子解开吗?”李弦玉嗓子已经有些沙哑。
还是昔日的舍友靠谱,赶紧蹲下把绳子解开。第一次看见这么美的女儿家打扮,一张俊逸的脸不由得挂起了两朵红晕。
“冲啊!踏平山寨,抢夺钥匙!”
“我看见小美人往方楼方向跑了。”
打斗的声音愈传愈近,三人只得先离开这个地方再做打算。
“小美人出来了~”
“快,抓住她,抢夺钥匙!”
崔思昂跟沈桥舟若只是保护自己还好,可带上李弦玉这个明晃晃的靶子,瞬间变成了众矢之的。不仅要面对冲上来的学生,还要抵挡寨里的蒙面人偷袭。
趁他们两人吸引火力的时候,李弦玉也将自己身上挂着的钥匙摘下来扔掉。其中一部分人停下脚步开始抢夺钥匙,但还有一部分人仍旧好奇这女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李弦玉继续东躲西藏,一路往山下跑去。靠在一棵大树背后,虚脱的坐在地上,警惕地注意各种风吹草动。有了前车之鉴后,还不忘将身上的薄纱绕在脖颈上面。
前方走来一队学生往草丛里探查,似乎在搜索漏网之鱼,好趁火打劫钥匙。
风呼啸山间,树枝在风中摇曳。
“坏了。”
李弦玉紧收慢捻也没把纱裙藏住,裙摆被风高高地扬起,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银色光芒。
有个眼尖的学生发现树后面有衣裙闪过的痕迹,眼神示意其他人分散包抄。
“这是谁家的小美人呀~~”
就在李弦玉不知所措之际,听见耳旁小声地传来一句戏谑。
“呜呜——”
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修长的大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巴不允许发出声音。
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男人一把将眼前的美人揽入怀里。趁对方还未反应过来,脚尖轻点,在树林间快速穿梭。
“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不知身后是敌是友,李弦玉暂时不敢轻举妄动。确认没有危险后,才发现揽着自己腰的竟是江问清。两人身体紧紧抱在一起,在他温暖厚实的怀里,显得自己格外娇小。
“小侯爷,快把我放下去。”
“好的。”
江问清听完直接将手抽回去,怀里之人瞬间失去平衡,在树干上面摇摇欲坠。吓得她两只手臂又死死地环过江小侯爷的脖子。在旁人看来,这就是一对野鸳鸯在树上耳鬓厮磨。
“你疯了!”
“你让我松开手,我松开了。”
“那夫子整天让你勤奋好学,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
“不想听,懒得听。”
“你————”
气得李弦玉连敬称也不叫了,而江问清似乎玩上瘾,连招呼都不打,搂着腰就往另一棵树枝上跳。李弦玉没做好准备,惯性作用下直接亲到他脖颈上。鼻尖处飘过一阵淡雅清香,小侯爷忍不住多嗅了几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始作俑者下意识地吹了吹刚才亲到的地方。
不吹不要紧,一吹使得江问清浑身哆嗦,两人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跑出数百米远后,确定后面没有危险追随,江问清才将李弦玉轻轻地放下来。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还将自己搞的一身狼狈?”
“整个青梧除了司业大人,没人有这种恶趣味。”
“这小模样儿还挺漂亮,可惜是个平胸。话说你为什么在脖颈上面缠个纱巾,这是什么流行的绑法吗?”
“少管我。”
两人边下山边斗嘴,有了江问清保护,许多潜伏的危险,全都被一一化解。
“救我~~”
“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在呼救。”
“快来人,救救我~~”
“是哪个误踩陷阱的倒霉学生吧。”
“江问清,你不是人~~”
“小侯爷,我觉得吧。一般倒霉蛋也不敢直接指名道姓的骂您。”
江问清跟李弦玉两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溪,从山谷之间流出,落在峭壁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小溪的两边已有部分灌木丛淹没在沼泽地里。等江问清他们赶到,贺子霖的下半身已经深深陷入沼泽中,平日里肆意妄为的贺子霖竟被定住一样。
看见好兄弟赶到,试图将身子挣脱。只能说泥沙如猛兽,又把他往下吞噬一截。
“江问清,快把我捞上去。”
“你怎么掉沼泽地了?”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江问清跟李弦玉折断几根粗树枝,踩在稳定的地面上,将树枝伸过去,看能不能拔出来。
“身体放轻松,分散重力,整个人尽量平趴在泥沙上。”
“知道啦,多谢姑娘。老天爷,你竟然是李弦玉,莫不是有男扮女装的癖好?”
为什么会有人命都没了,还在那贫嘴。
贺子霖本身就跟秤砣一样重,再加上泥沙强大的吸附力,累得三个人满头大汗,终于从沼泽地里安全脱困。
“截止到现在,夫子们不会安排这么危险的陷阱,怎么就突然掉进沼泽地里呢?”
死里逃生的贺子霖双眼空洞无神,仿佛在发呆,丝毫没有将注意力聚焦在眼前的两人身上。
“不,他知道这有沼泽地。早在春猎的时候,这块地方就被宫里明令禁止不允许随便涉足。”
“咦,为什么?”
贺子霖飘走的思绪重新抓了回来。
“我以为这沼泽地也被学院的糟老头们重新布置了,就跟我们昨天踩的大坑一样。所以想都没想,直接跳了进去。 ”
好想再把他扔回沼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