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江攻打雍凉的同时,潼关方向也发生了许多重大变动。
这些变动也直接影响到了战争的局势。
时间回到宣赞和呼延灼相谈的那一夜。
……
“其实我们现在在刘备集团过得也不怎么好。”宣赞道,“自从公明哥哥叛汉,刘备对我们三人的态度也发生了重大转变,可谓冷漠至极!”
呼延灼眉梢一挑:“那关胜哥哥对他们有什么想法?”
宣赞叹息一声:“关胜哥哥也悔不当初,只是碍于关公的血脉关系,不忍做出出格的事来。”
“再者说,向者是我等三人不顾梁山情谊,一心投汉,以致与众位兄弟中道分离。如今虽处处受制于人,但也已无颜回归。噫,这天大地大,可怜竟无我三人容身之地!”
对于他这拙劣的演技,呼延灼并不感冒,心中更是冷笑不止。
无颜回归?哼!你若真不想回归便不会与我说出这般话来了!
不过呼延灼也无心计较这些。
毕竟若是能引他三人回阵,怎么都是利大于弊的。
尤其是在像现在这般紧要的时候。
呼延灼道:“兄弟不要恼心。公明哥哥向来有雅量,众兄弟也都是率性直肠之人,若你等回归,非但不会计较前事,反而会对诸位大加欢迎。”
“更何况,如果不是刘备逼得太紧,我们也不会行自立之事的。”
宣赞愕然:“刘备怎么你们了?”
呼延灼将戴宗等人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宣赞。
宣赞叹息一声:“原来如此!不想刘备表面忠厚仁义,背地里竟是这般狠毒之人!”
呼延灼点了点头:“我与关胜修书一封,你带回去,如何?”
“在下正有此意!”
……
不数日,宣赞再次潜入潼关城。
这一次他不仅带来了关胜的回复信,还告诉呼延灼,在他和郝思文的劝说下,关胜已经下定决心回归梁山了!
呼延灼大喜过望,急忙拆开关胜的书信。
只见信上写着:
欣闻将军安康,胜不胜喜悦。先是时,胜因祖上事宜与诸兄弟中道分离,每念于此,皆抑郁不已。
前者公明哥哥叛汉,胜不知其中原委,确曾有怨恨之意。将军书至,疑窦方解。既彼与我不仁,我等亦不必对其有义。胜心意已决,即日回归梁山!其中细节不便呈于书帛,由宣赞代为转述。
呼延灼阅读完毕,急问宣赞:“关胜要你和我转述什么?”
宣赞答:“关胜哥哥的意思是,他不愿空手回归,而是要送将军一份大功劳。”
“什么大功劳?”
“两军联合袭杀刘备!”
……
月黑风高。
按照原定的计划,呼延灼率领一支精锐部队悄悄出城。与关胜汇合在了一起。
两人稍作寒暄,便快速向刘备的大营靠拢。
大营中灯火通明。
刘备正坐在大营中央批阅奏折。
“此人便是刘备。”
关胜遥指刘备向呼延灼介绍道。
望着大营中那几个稀稀疏疏的身影,呼延灼眉头微皱:“怎么这大营中的防卫如此松懈?”
关胜笑道:“将军有所不知,这刘备号称仁义君子,素来深得人心。据说早年在涿郡做县令的时候,仇家曾雇佣杀手去行刺他。结果那杀手见到刘备后,竟不忍动手,还将行刺之事告诉了刘备。”
“此事在坊间成为一桩美谈。”
“而自从这件事后,刘备也对自己有了无比的自信,认为天下没人会害他,尤其是身边的人。因此,他每次出兵的护卫都带的不多。”
呼延灼冷笑一声:“愚蠢的自信!”
“愚蠢也好,自信也好,现在这一点不正是可以为我们所用吗?”关胜轻轻一笑,“将军,我们冲过去杀了他,大事可成也!”
虽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在关胜的鼓动下,一向沉稳稳重的呼延灼也把持不住了,大喝一声,架起踢雪乌骓马,舞起双鞭,直冲刘备而去。
大营中的刘备放下奏折,平静的看着飞奔而来的呼延灼,巍然不动。
就在呼延灼即将杀到刘备面前的时候,只听轰隆一声巨响。
呼延灼和雪骓马同时掉进早已设计好的陷坑当中!
左右伏兵尽起,将呼延灼擒拿!
而关胜见呼延灼被擒后,立刻变了一副嘴脸,指挥手下将呼延灼带来的部队全部诛杀殆尽!
宣赞则另起一军,假称刘备已死,骗开潼关城门。
汉军杀入城中,梁山军马措手不及,死伤惨重。守将单廷圭、魏定国俱死于乱军之中。
唯有徐宁仗着雁翎锁子甲的强度,被砍了八刀还能全身而退!
……
呼延灼被绑缚着送到刘备面前。
“呼延灼是吧,我听关胜提起你很多次了,智勇足备,是着名的‘一碗水端平大师’。”
“什么叫‘一碗水端平大师’?”
“和谁单挑都能打平。”
呼延灼:……
“怎么样,考不考虑加入我的麾下?我保证你的地位不会低于关胜。”
刘备笑容可掬,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
呼延灼冷哼一声,极为不屑地瞟了一眼刘备身旁的关胜。
“吾乃神人部曲,岂能投靠山野匹夫?”
“他不是神人!”不等刘备说话,关胜便情绪激动道,“诸葛丞相说,他现在甚至都不是我们的哥哥了。那天左慈说的都是真的!”
呼延灼乜斜了关胜一眼,没有说话,一副我凭什么相信你的样子。
刘备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
“呼延灼,我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悉听尊便!”
“来人,把他拖下去给我砍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关胜整个人直接呆在了原地。
“陛下,您不是答应过我,不会杀掉他的吗!”
刘备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和蔼可亲,满脸阴鸷:“关将军,这些人可都是害了你祖先的人。难道你还要为他们说话吗?”
“我希望你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这几个字,刘备讲得格外格外生硬。
关胜完全被吓破了胆,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就当呼延灼被推出大帐,将要被斩首的时候,一人飞身赶来。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