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叔摇了摇头。
继而轻叹一声。
“跑了,对方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
“而且,身手也很不错。”
杜玉峰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好奇地问道:“海叔你是怎么发现有人跟踪我的?”
海叔道:“这座院子,地理位置比较特殊。”
“平时,很少有车辆走这一条路。”
“附近住家的车辆,我们这边都有摸底。”
“院子外头是单行道,异常的车辆进来,都会被监控到。”
“你一进入珠宝街,你的人和车,也在这里的监控之下。”
“院子前面那个灰楼,上下五层,就是保卫室,监控室和宿舍。”
“别看这里看起来静悄悄的,常驻的人员,至少二十人。”
杜玉峰恍然,继而说道:“对方能在这里的反追踪下没暴露身份。”
“那说明,对方还是很厉害的!”
“我说,我怎么没发现有人跟踪我呢。”
海叔也有点儿头痛。
对方这么棘手。
常规的方法,已经没有办法阻挡对方了。
现在,又搞不清楚对方的意图。
再要发生像上次停车场爆炸那样的事件。
杜玉峰必死无疑。
不行,
一定要尽快把计划实施下去。
饵抛下去,把鱼钓上来。
海叔道:“现在情况比较紧急了。”
“我们必须要启动‘游龙计划’。”
“不能再拖了。”
游龙计划,是海叔给上次商量的计划取的名字。
杜玉峰也有紧迫感,说实话,上次爆炸发生之后,他一度想躲出去的。
大好青春,他还没有放纵过。
不明不白的死了,实在是可惜啊。
到底是谁要弄死自己啊?
“海叔,你说吧,咱们要怎么开始!”
海叔道:“地方,我已经选好了,门锁也已经换好了。”
杜玉峰道:“可是,离上次程三业让我查地址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
“我现在怎么把消息传过去?”
海叔道:“你就用上次的爆炸事件,去质问程三业。”
“装出害怕的样子,再帮他一次忙。”
杜玉峰点着一支烟道:“他肯定要问消息来源,市房管局那边怎么安排的?”
海叔道:“程三业的用意是想查一查罗天有没有在洪州买房。”
“你没有给他消息,他自己肯定也要去找的。”
“所以,我们再到房管局那边去安排。”
“必然会打草惊蛇。”
“所以,房管局你不用管,我们挑的是一间房主人在国外的房子。”
“这个房子是用来出租的。所以,你根本不用交待与房管局相关的事情。”
“因为,就算你去房管局,也调不到相应的资料。”
杜玉峰又问道:“那我是从哪里知道罗天或罗大明租了这处房子的?”
海叔道:“房子只能是罗天租的,不是罗大明。”
“如果是罗大明租的,你被绑的那天晚上,罗大明在那种状态下,肯定会说。”
“所以,这个房子不能是罗大明租的,只能是罗大明的弟弟,罗天自己租的。”
“你之所以知道是罗天租的,是因为这个地址,就写在你找到包的地方。”
“就在藏包的那处天花板的龙骨架上写着。”
“你那天太急,没细看,也没有在意。”
“后来,你想起来了,才去查看的。”
杜玉峰苦笑道:“海叔,这是不是太牵强了一点!”
“我还不如直接隐瞒信息来源,不说可能会更好吧?”
海叔拍了拍杜玉峰道:“都可以,你可能没有体会过。”
“当局者迷!这个时候,如果罗天手里的东西流出去。”
“程三业肯定是会很慌张的。”
“所以,程三业的心里,对这些东西是志在必得的。”
“关心则乱,只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对方是不会管这个理由是否牵强的。”
“他会自己说服自己去相信。”
杜玉峰见海叔说的肯定,便也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事实上,杜玉峰对心理问题,也多有涉猎。
当事人在情境之中的思维模式与冷静的第三者思维模式。
是有巨大差异的。
杜玉峰提出一个新问题道:“这个饵,只下给程三业吗?还有没有其他对象。”
海叔这时才抚了抚额头,有些头痛起来。
“我们现在只知道,有人确实是在对付程三业。”
“但是不是方庆元,现在还说不准。”
“方庆元说不是他。”
杜玉峰道:“胡柄南是不是还没有找到?”
海叔点点头道:“所以,我们现在也没办法确认,方庆元是不是有隐瞒。”
“假设,他没有隐瞒,那就是有人故意借方庆元的名义,想要干掉程三业。”
“这个人是谁?我们现在没办法知道,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把消息传过去。”
杜玉峰道:“没有怀疑的对象吗?”
海叔道:“胡柄南或者方学军。他们两个都有很大嫌疑。”
“再就是今天这个跟踪你的神秘人!”
杜玉峰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跟着我的神秘人,和程三业有关系吗?”
“方学军有什么动机要干掉程三业?”
“可能胡柄南还勉强说得过去。”
海叔道:“这个不讨论了。”
“就算和他们有关联,我们也没办法把饵放过去。”
杜玉峰紧张的思考起来。
于他而言,他肯定想能尽可能钓出更多的鱼。
最最重要的,他得搞清楚,是谁在暗地里对付自己。
这个隐患不除,整天提心吊胆的,那会很痛苦。
杜玉峰想了一圈之后,决定还是要把范围放大。
海叔也同意放大。
不过他想听听杜玉峰具体要怎么做。
杜玉峰道:“吴书记想把余虎扶一扶。”
“我的想法是,也把这个事情,来探探余虎的底。”
海叔道:“你想怎么和余虎说?”
杜玉峰道:“嗯,我就直接说,发现一个地址。”
“这个地方可能藏着一些对程三业不利的东西。”
“接下来,再看余虎的反应。”
海叔道:“如果,他想知道那个地址,那就说明,可能有问题?”
杜玉峰道:“我到时候,报一个假地址,咱们暗中观望?”
海叔点点头道:“可以!还有谁?”
杜玉峰道:“方学军,还有贺任之,都用这个办法!”
海叔道:“可能有些突兀,余虎你反正要见面的,有机会可以说。”
“方学军和贺任之,你专程去说,痕迹太重!”
“这样极有可能打草惊蛇。”
“你不如说给秦百川知道?”
杜玉峰道:“秦局?”
海叔道:“我感觉,消息一旦进了市局。”
“就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
“市局就好像漏风的筛子一样。”
“我一直找不到症结所在。”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秦百川无论如何也有责任。”
杜玉峰道:“海叔的意思是唱一出,反间计。”
“看看程三业在市警里,有没有通风报信的人?”
海叔看了杜玉峰一眼,想了想才道。
“我只是单纯的想把消息放进市局里。”
“至于会收获什么,我这里没有明确的指向。”
“我们只是尽可能的出大招。”
“至于谁要往里闯,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杜玉峰觉得可行。
两人又讨论了一下具体的细节。
最后海叔道:“行动在即,还是让阿东和你再待几天。”
“等这几天过去了,一切都明朗了,再撤回来,也不迟。”
杜玉峰心里是巴不得。
可是面子上,又有点下不来。
毕竟,当时是自己把阿东‘赶’开的。
海叔道:“其实也是兰丫头的吩咐!”
杜玉峰心中一阵感动,便点头道:“行,那就再麻烦阿东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