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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蝶踮脚望了望窗外,窗户上钉着塑料布,要是能看到东西,那都出鬼了。

毫无收获的彩蝶依旧是一脸高傲,威胁道:“你要是敢胡来,或者偷东西,看奶奶怎么教训你。”

此时,我才反应过来,刚才彩蝶出去后,一直站在门口偷听我的一举一动。

这娘们,心眼可真多呀。

“听见没有,不许偷东西。”

“知道了,你快睡吧。”

彩蝶在转身的时候看到了我的手机,眼睛可以说是一亮。

我知道她对手机有兴趣,笑道:“我不用手机,晚上可以借你玩。”

“谁稀罕你的东西。”

“手机里有推箱子,有一关我过不去,你帮帮我呗。”

说罢,我把手机塞给彩蝶,她的手可真柔软。

彩蝶有些不好意思,心里也在犹豫,想用手机,又不想丢了面子。

“彩蝶姐,帮帮我吧。”

彩蝶轻哼一声,算是接受了我的好意,多年的夹缝生存,许某人会点察言观色,如今寄人篱下,还是先讨好彩蝶,省的日后被穿小鞋。

“只有我能看到你吗?”

胡小醉点了点头,轻声道:“你小点声,咱俩有缘分......”

话说到一半,胡小醉突然做了噤声的手势,下一秒,东屋响起了开门声,接下来是厨房的瓷碗碰撞声,不多时,彩蝶一声不吭地进来了,扔下了碗筷和暖壶,又送来了老式槽子糕和白糖。

在那个年代的东北农村,槽子糕泡热水,再撒一勺白糖,那绝对是顶级的夜宵。

胡小醉呵呵笑道:“一会秋月姐,一会彩蝶姐,真够你小子忙活的了。”

“来来来,一起吃点,好吃。”

“我不饿,你吃吧。”

我泡了两块槽子糕,心里美滋滋的,看来,彩蝶也不是油盐不进的人。

“三奶奶叫我来干什么呀?”

“明天要出门了,去外地。”

“啊?去哪呀?”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能预知未来吗?”

胡小醉瞪了我一眼道:“预知未来?怎么可能,接你们的人已经出发了,明天就到了。”

“嗨,我还以为你能预知未来呢,那咱俩合伙买彩票,肯定能发家致富。”

胡小醉的脸瞬间就阴了,我以为说错话了,急忙道:“开玩笑的,钱财乃身外之物...”

我越说越不自信,紧接着是瘆人的沉默,过了得有一支烟的功夫,胡小醉认真道:“许多,你知道你们村的二迷糊死了吗?”

“哎,知道,在村子里时,我俩挺好的,可惜了。”

“你就没想过他是替谁死的吗?”

“啊?”

一道惊雷在我的脑海中炸开,窒息感随之袭来。

难不成,难不成二迷糊是替我死的?

不会吧?

不会不会,我在村子里没事就四处乱逛,小庙塌的时候,我不一定在里面,一定不会。

胡小醉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叹气道:“许多,马师傅帮你逆天改命,强行延了你的阳寿,你可别让他失望。”

这句话像是千斤重担压在我身上,一时间,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任何人。

胡小醉说得对,这件事根本不是塌方时我在不在庙里的问题,而是我在村子了,二迷糊根本没机会进庙。

没错,二迷糊就是替我死的。

“明天你要出门,三奶奶会带你去见世面,她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能多学一点就多学一点,别吊儿郎当的了。”

我点了点头。

“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听马师傅的话,我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这也是你的命数。”

“你多久回来?”

“顺利的话,明年这个时候你又能看到我了。”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跟着三奶奶出门,用点心。”

原来我以为见到胡小醉我会有一肚子话,我能和她彻夜长谈,可此时,我更想保持沉默。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二迷糊的死和我有关,也确实没往这个方向去想,可胡小醉一提醒,我满身的罪恶感。

那一夜,我不知道胡小醉什么时候离开的,等我再次有意识,天已经亮了,起来炕依旧是温热,应该三奶奶半夜起来烧了柴。

叠好被子,三奶奶也进来了,慈祥道:“昨晚睡好了吗?冷吗?”

“挺好的,奶奶,怎么突然叫我来了?”

“昨个啊,你们刚走,我有个远房亲戚托人来信儿了,说他那有点事,让我过去一趟,在哈尔滨,我寻思带你去看看。”

哈尔滨?

那是省城啊,许某人最远只去过县城,连漠河的市区都没去过,突然说要去哈尔滨,我心里是又惊又喜。

以许某人的操行,要是去了哈尔滨,这件事我能说半年,保证在十里八村嘚瑟遍了。

“带你去哈尔滨看看,咱们小山沟注定困不住你,提前见见世面也好。”

“那边什么事呀?”

“听说是工地上的邪乎事,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死了人。”

“横死的吗?”

三奶奶摇了摇头,笑呵道:“来来来,上东屋,咱们吃饭了。”

大米粥、鸡蛋拌酱油、黄瓜条做的咸菜加上一块冒着热气的大豆腐。

我觉得这块豆腐都是为了我特意加的菜,三奶奶有本领,却不用本领去赚钱,依旧过着清贫的日子,可见她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此前我也听说过不少人请三奶奶看事,也不乏一些城里的大老板特意过来求见,能看的事三奶奶都给看了,收费虽说是随缘,但给多了三奶奶也不愿意,百八十是三奶奶的极限,当然,给包烟,给瓶酒,也能给看事。

吃过早饭,三奶奶开始收拾东西,一兜子法器,一兜子饽饽,还用装酱油的壶灌了满满一壶井水,真是做了详细的准备。

别笑用酱油壶带水的事,那时候,在我的认知里,花钱去买白水喝的人都是傻子。

对方说中午能到,可一直等到了下午三四点,也不见院子里来车,三奶奶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焦急。

一直等到了天黑,村里才来人通知说接我们的车出了车祸,人没啥事,但得住几天医院。

对方也很客气,让三奶奶别着急,说连夜派车过来,让我们缓一天。

三奶奶掐算了一下,然后沉重地叹了口气,她说有邪物阻止我们过去,再派车也得出事,我们自己坐火车过去,到时候去哈尔滨车站接我们就行。

对方很不好意思,接连赔不是,但这是三奶奶安排的,而且说的有理有据,他也不好反驳。

我心里倒是很欢喜,因为我还没坐过火车呢,正好趁这个机会体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