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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秋把苏梅送到了白虎那里。

白虎一量她的体温,一看体温计上快爆表的温度,吓了一跳。

“我妹子牛逼啊,生病都要来个大的,看看,快41度了,人都给烧傻了。”

沈知秋也被这个温度给吓着了。

“怎么会这么厉害?”

他去找来毛巾和温水,用温毛巾敷在苏梅的头上,想让她好受一点。

苏梅闭着眼,不知道是烧迷糊了还是睡着了,双颊通红,小嘴微张着呼吸。

“来的时候喂过药了吗?”

“喂了,烧没退下来。”

白虎一边抓药一边和沈知秋聊天。

“你也别太担心,我妹子体质好,以前很少生病,这次才会来势汹汹。”

“我知道。”

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谁看到那快41度的体温都要心惊肉跳。

沈知秋拿下苏梅额头上的毛巾,换了一块毛巾敷上。

白虎抓好药,嘱咐沈知秋照顾好人,就去煎药了。

苏梅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一直坐在身边,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哑着嗓子说道:“水,我口好渴呀,要喝水。”

沈知秋赶紧去倒了一杯水,扶着苏梅起身,动作轻柔地喂她喝水。

有了水的滋润,苏梅那干到冒烟的嗓子好了不少,还有心思和沈知秋开玩笑。

“美人,你跟我回家吧,我有钱。”

“好,等你病好了我就和你回去,我在家洗衣做饭,你去赚钱养我。”

沈知秋一个大男人说起这话来,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坦荡地好像本该就是这样。

苏梅满意地点头,“不用你洗衣做饭,我有钱可以请人,你跟我回家就好。”

说着就伸手抱住了沈知秋的腰。

生病的苏梅特别粘人,和平时的模样一点都不同。

平时这些亲昵的事她从不主动做,最多就主动牵个手,要抱要亲都是沈知秋主动的。

像今天这样,又是抱抱又是偷亲人,沈知秋也是第一次有这待遇。

沈知秋心里欢喜,拉上病床间的隔帘,上了床将苏梅搂进怀里,嘴里轻哄道:“好,你安排就好,我听你的。”

苏梅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嘴里喃喃道:“我以前怎么就不明白,只要我自身强大了,想要什么都会有,别人会巴巴的贴上来,为什么会等着别人施舍给我感情。”

她说话声音很小,又说的含糊不清,沈知秋没有听清楚,想要靠近一点听听她说什么,白虎的诊所又来人了。

小孩子哇哇哭着,还有大人焦急的安慰声。

“我真傻,真的,好在还有机会,我现在可有钱了,我还有个长得俊俏的对象,家人我也靠自己找到了,我不需要他们了。”

这句话沈知秋听清楚了。

他以为苏梅在说她的血缘亲人,想到她以前受的苦,沈知秋心疼地把人抱紧了一些。

“梅梅有我,有师父师娘就好了,那些人你不想原谅就不原谅,你想做什么做什么,没人能说你一句不好。”

要是在苏梅被家人欺负的时候,自己能在她的身边,她就不会受到伤害。

得到安慰的苏梅心满意足地笑了。

白虎端着药掀开帘子,看见抱在一起的两人没有大惊小怪,把药放下嘱咐道:“等一会再喂,要不然太烫了。”

“好。”

白虎拉好帘子,去给其他人看病了。

沈知秋隔一会儿就试试药的温度,等到药能入口的时候才语气温柔地叫醒苏梅,一勺一勺喂她吃药。

药很苦,苏梅全程皱着眉。

等最后一口药喝下,苏梅轻轻吐出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把嘴闭上,嘴里就被塞进了一颗花生糖。

她睁开眼睛往上看,对上了沈知秋带着笑意的眼睛。

“来的时候在桌上拿的,刚好用上。”

苏梅身上暖洋洋地,双眼弯弯说道:“真甜。”

沈知秋眼里的笑意加深,想要摸一摸苏梅的额头,下一秒视线被挡,唇上贴上一对滚烫又柔软如花瓣一样带着药香的唇。

苏梅退开一些,笑嘻嘻说道:“是不是很甜?”

“甜。”

沈知秋眸色加深,禁锢住了要撤退的人儿,低下头想要加深刚才那个吻,外面就传来了妇人哭天抢地的嚎哭声。

动作一停,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可惜。

这里到底不是自己家,不适合做这些事,便停下来动作,把人重新搂进怀里。

“你就仗着自己在生病欺负我吧。”

“嘻嘻,你不喜欢?”

“喜欢。”

两人小声说着话,隔壁病床的帘子被猛的拉开,不少人进进出出的。

诊所的床位都是连在一起的,床与床之间靠得很近,用一道白色的帘子隔开。

隔壁有好几个妇人一起哭,还有男人的大骂声。

还没等苏梅听清楚隔壁在骂什么,他们就打了起来,然后是女人的尖叫声。

白虎大声呵斥道:“打什么打,都滚出去,这里是你们胡闹的地方吗?”

沈知秋松开苏梅,“我出去看看,你自己可以吗?”

苏梅点点头。

“你去吧。”

沈知秋替她盖好被子,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帘子没有被拉上,苏梅可以看清楚外面的情况。

闹事的人家苏梅还认识。

她经常来这个大院,里面的人家多多少少都认识一些。

那个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的妇人姓卢,丈夫早年间牺牲在战场上,留下一个儿子。

她儿子两年前娶了媳妇,结婚那日苏梅来唐家串门,遥遥看了一眼新娘子,是个娇小腼腆的女孩子。

那个被人骑在身上捶地年轻人就是她儿子,叫陆安林。

沈知秋上前和白虎一人一边,把骑在陆安林身上愤怒的男人给拉了起来。

男人赤红着一双眼,咬着牙关瞪着陆安林。

“我好好的妹妹,嫁到你家不过两年,就喝了农药要死了,姓陆的,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陆安林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一声不吭。

陆母冲了过去护在儿子身前,“是那个贱人心眼小,气量小,跟我家安林可没有关系。”

“你叫谁贱人,姓卢的老太婆,我挠死你。”

一个穿的灰绿色花衬衫妇人把陆母扑倒,按住陆母的肩膀狂扇她的肩膀。

白虎气得直喘气,跑到办公桌那里给门口警卫打了一个电话。

没过多久,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卫就进来把两家人分开带走。

白虎叫了车,把病床上大口呕血的女人送去了医院。

看这情况人是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