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我要打死胡二癞子。”
男人骂骂咧咧的翻动着床上的被子枕头,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找到,心情更加烦躁,一直咒骂着胡二癞子。
“好了,赶紧把东西找到了,我们要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没有啊,不是说放在枕头底下吗?”
他把床板都掀了,就看见几只跳蚤。
“床头柜里也没有,怎么回事。”
“二癞子是不是耍我们,怎么什么都没有?”
哐。
床头柜被其中一人踢翻。
“妈的,要是耽误了咱们的事,我要把二癞子杀了。”
“大强哥,现在怎么办?”
“走,去南门街把二癞子抓过来。”
脚步逐渐远去。
苏梅在空间里等了一会儿,确认房间里没有人存在才出来。
胡二癞子的房间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两扇门板洞开着,可以看见胡同里的情形。
这里不能再待了。
她这次没有走前面的路,怕刚才的动静把人引来,她绕到屋后,从后面的墙翻了出去。
墙外面是两栋房子留出来的夹缝,苏梅侧着身子慢慢挪了出去。
她飞快往南门街走去,敲开虾仔家的门。
住在对门的林奶奶听见声音,把门打开了一条门缝。
“是虾仔的表姐啊。”
苏梅礼貌地冲着老人家点点头。
虾仔打开房门把她拉了进去。
林奶奶咂了咂嘴,“这姑娘真俊啊,表姐表弟的不正好凑一对吗,虾仔有福了。”
“妈,你说啥呢?”
林奶奶的儿子提着一篮子菜回来。
“就对门那小伙子的表姐又来了,来得这么勤快,指不定有什么事呢?”
“你可别瞎咧咧,新社会了,可不兴你们老一套,什么表弟表妹那都是亲戚。”
林奶奶被儿子带了回去,关上了自家的门。
苏梅进到里面才发现屋里坐了四个人,见到她进来都紧张地站了起来。
虾仔虎着脸训话。
“一个个傻愣着做什么,叫苏梅姐。”
“苏梅姐好。”
那喊声,窗户都抖了三抖。
虾仔可算是服气了,一脚一个踢人家屁股蛋子上。
“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巴不得邻居去举办咱们。”
“好了好了,别闹,都坐下。”
苏梅被吵得受不了,她先找了把椅子坐下,看着五个大小伙子问道:“除了你们,虎哥还留下多少人?”
“还有一个青瓜现在在盯着吴明。”
“好。”
苏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就没经过这种场面。
静默了一会儿,她再次开口。
“刚才有没有两个人去了杨寡妇家?”
“苏梅姐,我看见了,不像是本地人,好像是外地来的。”
黑水县就那么大,在城里混的人他们都眼熟,那两个人眼生得很,说话的口音不像是本地的。
“人呢?”
“进杨寡妇家了。”
苏梅赶紧打开靠近街面的那扇窗户,往杨寡妇家那边看过去,正好看见那两个男人夹着胡二癞子出来。
他们肯定是还要回胡二癞子家找账本。
关上窗户,苏梅从随身带着的军绿色印着五角星的挎包里拿出那两本账本。
交给虾仔说道:“你看看看得懂吗?”
其中一本没什么好看的,就是记载着胡二癞子他们倒买倒卖所得,另一本虾仔越看脸越臭。
苏梅知道其中定有大事,连忙问道:“怎么了?”
“苏梅姐,胡二癞子这个畜生,他还在干拐卖妇女的事。”
“什么?”
苏梅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事。
她想到了在胡二癞子家捡到的那个怀表,照片上的小姑娘不会也被卖了吧。
苏梅赶紧把怀表掏出来,给虾仔看照片上的人。
“认不认识这个姑娘,是不是本地人?”
“不认识,没见过。”
几个人都摇头。
苏梅沉着脸收好怀表,她本来是打算先把胡二癞子打一顿,再找到他犯罪的证据把人送进去关着。
没想到罪恶下面掩盖着更大的罪恶。
虾仔磨着牙说道:“以前虎哥在的时候,没人敢在黑水县做这些,虎哥一走,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
“虾仔,这两本账本是我在胡二癞子家找到的,我还听到他们可能今天就要带着货离开黑水县。”
货可能就是那些被抓走的姑娘。
虾仔面色凝重。
“苏梅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苏梅也毫无头绪,想了一会儿说道:“虾仔,你去派出所把找到的这两本账本交给公安,我去跟着他们。”
“不行苏梅姐,这太危险了。”
“没事,我心里有数,时间紧迫你别磨蹭了,要是让这些人跑了,咱们黑水县的好姑娘就要被卖到大山里了。”
-
“我草泥马的,胡二癞子你把账本放哪了?”
“我不知道啊,明明就放那了,怎么会不见。”
胡二癞子脑门上的汗滚滚而落。
这两个人都是见过血,手上沾了不知道几条人命的狠人。
他连发狠都不敢,只敢唯唯诺诺不吱声。
“大强哥,现在怎么办?”
“赶紧离开黑水县,恐怕被条子给盯上了。”
大强哥凶狠得盯着胡二癞子说道:“把他带上。”
胡二癞子吓得腿都软了,走路都走不利索,他是被那两人拖出去的。
大强哥袖子里滑出一把小刀,刀尖就捅在胡二癞子的腰眼子上,只要一用力他就要被扎出个血窟窿来。
“你给我站好来,要是被人看出什么来,我当场结果了你。”
胡二癞子差点绷不住尿了。
苏梅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三人沿着公路往城外的林子里走。
这一整片都叫虎啸林,因为早些年经常能看见老虎在林子里出没,晚上虎啸声家家可闻。
后来随着城市的发展和人口增多,老虎避进了山林深处,只要不深入进腹部就很难遇见老虎。
苏梅蹲下身,在地上用小石子摆了个三角形,这是和虾仔约定好的记号。
三人进了虎啸林,胡二癞子在前面带路。
“快点走。”
“大强哥,歇一歇吧,我走不动了。”
胡二癞子喘成了狗,他那副破身子早就虚了,进山等于要来他半条命。
“你给我继续走,今天之内必须把货都带走,否则容易生变。”
莫名其妙消失的账本让他惶恐不安,总觉得不抓紧时间离开自己就再也没机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