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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呕呕——”

青藤夺门而出,在众人的注视下抱着个垃圾桶干呕得眼泪汪汪。

“他?”云泽不明所地发出疑问声。

“噗嗤,”常印笑出了声,然后又觉得这个场合不太合适,努力把笑憋了回去,开始找不:“因为他本体是一株长在乱葬岗的青藤,可能是物极必反,他成精后再也不能直视尸体了。”

杨政:“……”成精原因也很可怕的好吧。

“回警局,”陆终道:“我们要看看尸体。”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回了警局,车上,青藤的脸色好一些了,扒着椅背参与讨论:“没有闻到妖气,会不会是人做的?”

“不是,”高冷美女宋云否定道:“从照片看,死者脖子上的掐痕太长了不像人的手指,具体多长得看过尸体后才能确定。”

“确实,”常印也道:“如果是人做的,地点应该不会选择在写字楼,太容易被发现了,只有非人类而且还是涉世未深的非人类才会这样冒失。”

“青藤联系资料室,查阅所有与大脑相关的精怪鬼神资料,”陆终在警局门口停车,开始安排工作:“常印跟着警方的调查走,宋云你回去带梁修来,在写字楼周围三千米进行摸查。”

“是。”

三人领了任务纷纷走了,云泽瞧瞧他们的背影,又瞧瞧车里只剩下自己和陆终:“我呢?”

“你?”陆终抬手似乎是想拍拍云泽的脑袋,手指蜷了一下又松开了:“你一会儿带你那个受惊的小同伴先去吃午饭吧。”

“哎?”云泽两指夹住陆终的衣服下摆,一脸认真:“陆队,我很能打的。”

“嗯,知道,”陆终没忍住眉眼惹上了半分笑意:“但是你的小同伴看上去很需要你的样子。”

云泽看见秦源从警局里出来,正蹲在花坛边上干呕,一边吐一边哭:“呜呜呜我只是单纯的想自己找个工作我做错了什么呜呜呜……”

云泽瞬间共情:“……”

“那你注意安全,”云泽抬手拍了拍陆终的胳膊,拿出手机晃了晃:“需要我就给我打电话。”

陆终点头:“嗯。”

云泽一脸欣慰地看着陆终走远,有种自己在疼幼崽的错觉,陆终……年纪应该不大吧?再怎么大也比自己小,那就是自己的后辈,嗯,要护着。

云泽走到一边看着秦源干呕,他擦了两轮眼泪,实在是没力气了,晕头晃脑地站起来,看见云泽的一瞬间哇哇又要哭出声。

“不准哭,”云泽后退半步:“鼻涕擦了。”

秦源:“……”

秦源又回去问警察小姐姐借了纸巾,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然后跟个小狗似的可怜巴巴地看向云泽:“哥,你是来接我的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云泽一脸奇怪的看着他:“自然不是。”

秦源:……楼顶呢我要找个楼顶!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云泽问。

两个人就坐在门口的花坛边上,秦源脸色惨白,忍住了想要干呕的欲望,道:“我昨天不是被叫回老宅了吗,我爷爷他们说不让我搞直播网红,再不找点正经工作就把我打包进我姐的公司当保洁……”

“我这不是想着,出来找找工作积攒一下社会阅历,”秦源道:“我大学学的传媒,这个公司跟我专业对口,面试也过了,谁承想他们在资料室藏死人啊啊啊啊——”

“哥你是不知道,我当时正满怀欣喜地迎接打工生活,门一开,我直接吓得差点原地升天好吧!”

“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呢。”

“对了哥,刚刚跟你站一起的男人是谁啊?”秦源情绪转换十分迅速,这也算是心理强大的一种了吧。

“朋友,”云泽想了想,昨晚陆终说要和他做朋友,那他们已经算是朋友了吧。

“朋友啊,”秦源神神秘秘地凑近了一点:“哥,那他是不是也是,那个什么啊?”

“妖?”

“嘘嘘嘘,”秦源一边点头一边捂嘴:“咱们在外面还是小心一点吧。”

“还记得那三个人吗?”云泽指的是捞他们出局子的三个。

“记得啊,”秦源点头:“他们是一伙的?”

“刚刚进去的那个男人,是那三个人的上司。”云泽想了想,觉得这么说应该没问题。

“好厉害的样子,哥你要去哪?”秦源看着云泽起身,一脸不解地问。

“饿了吗?”云泽看了眼手机时间,十一点出头:“要不吃个饭?”

“不饿……也不是,”秦源吃的那一点已经被吐干净了:“干饭!天塌了也不能阻止我干饭!”

秦源残血复活。

云泽给陆终发了个他们去吃饭的消息,对方回了个“好的”的表情包。

秦源看着云泽玩手机,一脸好奇:“不愧是我云哥,这么快就买手机了!加个好友呗!”

两个人交换了微信,坐在了一家火锅店里,屋里开着空调,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人来吃饭,他们就坐在了角落里。

“哥,那这个事,是不是跟那啥有关系啊?”秦源大口吃着涮羊肉,左手端着可乐。

“八九不离十,”云泽的吃相就稍微优雅一些,但是他面前吃完的盘子比秦源面前的多了三倍,服务人员赶紧过来收走。

“这么可怕的吗,”秦源摸了摸自己的脑壳:“会无差别攻击吗?”

“应该不是,”云泽想了想:“我有个猜测,只不过还没有得到证实。”

“展开说说呢?”

云泽看了看火锅,善良地说:“你现在不会想听的。”

秦源:“那就不听了,我好奇心也没有很重!”

市公安局法医鉴定处。

陆终戴着手套翻看了下死者的头顶,食指在洞口的边缘摸了摸。

几名法医神色如常,倒是跟进来的杨政脸色有些白,好歹没有吐。

“死者脖子上有五处掐痕,”头发花白的老法医道:“其中有四处从喉咙处蔓延至右侧耳后。”

老法医擦了擦眼镜,复杂地看向陆终和杨政:“我从事法医工作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

他语气凝重带着疑惑:“人的手指不可能有这么长……”

陆终拿着手电筒朝着那空荡荡的脑壳里照了照:“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