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师傅,我先告辞了。”锦和不想打扰他们父子之间的温情。
“长公主若是不嫌弃,也尝一些吧。”
刘骥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盘精致的桃花酥,扑面而来的的香味。
桃花形状的点心,粉色中间点戳黄色淡黄色花心。
“多谢师傅。”
锦和拿了一块,小口小口吃了起来,吃一小口,就拿帕子擦擦嘴巴,绝不容许自己有丝毫失礼。
刘慕川觉得锦和好秀气,才掌心一半大的点心。
她能吃很久,不像自己,两三口就给吃完了。
永琏见锦和一直没去找他,从书房出来,就见锦和坐在长廊上,跟刘慕川吃点心。
莫名心里不是很舒坦,这六个伴读里,就刘慕川长的最好看,跟个姑娘家似的。
永琏憋着气走到锦和身边:“姐姐,该用午膳了。”
“二阿哥安。”
“永琏,你快尝尝,师傅带的点心。”
永琏就瞧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多谢刘师傅好意,只是等会儿,我还要喝药,就不吃了。”
锦和吃完擦了擦嘴,和刘骥告辞,跟着永琏走了。
“你在那儿吃点心,也不和我说一声,害的我白担心。”
“平常我不来,也不见你担心,今儿就担心了。”生了一场病,人都变得奇奇怪怪了。
“我.......”总不能说他心里不舒服吧,多丢脸啊!
“哼,喝药了没?”
虽然弟弟变得奇怪,但她这个姐姐,不能不关心弟弟。
“小认子去煎药了。”
“行。”
看着永琏喝了药,姐弟俩一起用了午膳,换了一套骑射装。
锦和便去了骑射处练骑射,现在天气还不是特别热,在围场还算是舒服。
皇帝一共给锦和派了六位骑射的师傅,今日是五位一起教。
明日开始,就是这六个轮流来教,一天两个来骑射处。
第一次学的就是射箭,没有一开始就让锦和拉弓,而是先教锦和认识这些弓跟箭。
一个下午学下来,锦和觉得还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累。
可这是第一天,还没有感受到,什么叫做险恶。
到了第二日开始学,锦和就发现,她开心的太早了,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学完射箭,晚上回到朝青居,锦和写功课,手都是在抖得。
芳嬷嬷那是看着心疼,却又没办法。
只能烧热水,给锦和好好暖暖,又让木秋好好给她按按身子。
隔日锦和无精打采的去尚书房,明眼人都能瞧出,锦和心情不好。
偏偏永璋这小子,看不懂脸色。
午时用膳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跑到锦和面前。
“大姐姐!听说你去学骑射了,我能不能也跟着你去看看!”
锦和现在听不得‘骑射’二字,低下头,看着永璋圆溜溜的大脑门。
坏心思就起来了,伸出手摸了摸这大光脑门:“永璋,来,抬起头。”
永璋还没见识过,什么叫做人间险恶,露出八颗大牙的笑,高高兴兴的把头抬起来。
“大姐姐。”
“哎呀,永璋真是懂事了。”
紧跟着,木笙就递上带墨水的笔,锦和接过。
“大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再给你奖励啊,永璋这么懂事~”
随后就在永璋的大脑门上,画了小王八,又在两只眼睛上,画了个圈,小脸蛋上画了个胡须。
三个伴读,分别是沈言礼跟陈安泽在一旁,赵以恒,三人都看呆了。
至于刘慕川,突然发现锦和还有这种的行为。
永琏这时走出来,就看到锦和在欺负永璋,见几个伴读,都面面相觑。
正打算走过去劝,锦和就让玄知出来,震慑他们几个。
玄知从袖子出来,张开獠牙大口,看着吓人,其实都是唬人的。
永琏停下脚步,识趣的回到书房坐好,仿佛刚刚的那一切都没有发生。
四个伴读更是看傻眼了,也迅速认清事实。
尚书房里,锦和才是那边真正的霸王。
锦和一点点给永璋画完:“真好看呀,永璋快回去给纯娘娘看看,肯定会夸你的。”
“真的吗?”
“当然啦,大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永璋一回头,四人忍着笑,却不敢笑出声。
永璋还傻乎乎的跑过去问好不好看,他们碍于锦和的威慑,当然只能说好看啊。
这下一轮夸下来,永璋彻底膨胀了。
永璋走远,锦和就捂着肚子大笑:“哈哈哈哈哈!这傻小子。”
永琏这时又走了出来:“你别老是逗他,小心永璋跟你急。”
“怎么,你忘记你小时候了?”
锦和一提,永琏瞬间闭嘴,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
永璋一路耀武扬威的回到钟粹宫,还专挑人多的地方走。
“额娘,我回来了!”
人未到声先到,纯嫔出门接永璋,就见儿子的脸,是这个鬼样子。
偏永璋还说好看,不让纯嫔去洗。
这个举动,都把纯嫔整的不会了,想给他洗吧,又不让,还一个劲儿的问好不好看。
说不好看,怕伤了孩子的自尊心,说好看,又实在是违心了。
可当用了晚膳,永璋沾沾自喜去照镜子的时候,瞬间就大哭起来。
“啊!啊!呜呜!!!”
启祥宫嘉贵人得意的摸着肚子,她刚刚突然晕倒,被贞淑诊断出有身孕了。
这个孩子,她盼了太久太久了,总算没有辜负世子的期望。
“真的是太好了,我终于有身孕了。”
贞淑递给嘉贵人一杯温水:“主儿,可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皇上跟皇后娘娘?”
“先不急。”嘉贵人制止住。
“如今宫里仪贵人有孕,她怀的是贵子,我的倒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摸着肚子:“小禄子那边可安排妥当了?”
“奴婢都安排好了,过不了多久,主儿的孩子就是贵子了。”
“那就好。”
“是呀,还是主儿聪慧,不过是讲了几句,就让贵妃挡在前头。”
嘉贵人冷笑一声:“哼,贵妃呀,愚蠢至极。”
“我不过是暗示了几句,她就马不停蹄的去害仪贵人。”
又叹息一口:“哎呀,也得多亏了素练,不然我还真就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