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谚桉还没回答,季寒舟的保镖引领着封栖迟来到包厢。
季谚桉抬头,看见进入包厢的二人,表情变了变,收敛了几分痞气。
黎陌也来了,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既然要赌,封栖迟是她男人,赌注是解药关乎到她的孩子,那她这个做母亲的当然得到现场亲自观摩。
“封栖迟,你告诉她了。”
季谚桉没看黎陌的眼睛,不知是怕还是其余原因,黎陌在的时候,他都会不由自主的坐直身子。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黎陌几个大步来到季谚桉面前,扬起手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
“啪!”清脆响亮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季谚桉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发懵,脸上瞬间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手指印,他的脑袋里几乎是瞬间“嗡~”了一声,足以证明黎陌这一巴掌给的力度有多足。
他瞪大眼睛看着黎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愤怒。
其他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黎陌会突然动手打人,而且还是打季谚桉这个一向不可一世的疯子。
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异常安静,只有那声清脆的巴掌声还在每个人的耳边回响。
封栖迟插着兜站在黎陌身后,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该说的话我都说过了,我以为你会收手,好话不说两遍,这一巴掌你该得的!”
黎陌的脸色如同结了一层寒霜一般,冰冷至极,眼神也变得异常冷漠,就像是冬日里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黎陌,你第一天认识我?我以为你有多熟悉我呢哈哈哈哈哈哈,敢打我脸的人,你是第三个。”
第一个是他和季寒舟的父亲,第二个人是封栖迟,第三个是她。
这两口子还真是天选一对,都有仇当场就报。
“啪!”又是干脆利落的一巴掌。
这一次,黎陌毫不犹豫地给了季谚桉第二个巴掌,而且打得比刚才还要狠。她的手掌用力地甩在了他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次打的是另一半边脸。
季谚桉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
“想赢封栖迟,就大大方方的来抢,明知道他不擅长这些下三烂的把戏,这场赌局本就不公平,季谚桉,第二个巴掌我替我男人打的。”
季谚桉听到“公平”两个字的时候,像触电一样,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
“公平?黎陌,你跟我谈公平?我呢,我就一直都被公平对待过吗!!去问问季寒舟,你最忠心的追求者,季家对待我公平过吗!!!!”
季谚桉的情绪激动,表情都带着恨意。
他的脸庞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根根凸起,如同蜿蜒的蚯蚓,紧咬的牙关咯咯作响,那力度似乎要将牙齿咬碎。
男人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的呼气都像是从胸腔中喷出的怒火,他的身体微微颤抖,那不是恐惧,而是被仇恨点燃的怒火在身体里肆虐。
他说话的声音沙哑低沉,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咆哮,饱含着无尽的怨愤与仇视。
“我tm就是恨!恨这一切!”
季谚桉终于忍不住嘶声大喊,声音凄厉而绝望,似是要将这世间所有的不公和冤屈都喊出来。
黎陌冷静的看着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季谚桉,他确实疯也很可恨,但所有人似乎都快要忘记了,他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他的年龄比封栖迟和季寒舟都要小,也比黎陌的年纪小。
如果没有出生在季家,季谚桉或许会过的轻松很多。
“想玩就得输得起。”
黎陌绕过赌桌,拉开他对面的一把座椅,坐在封栖迟身边。
封栖迟拢了拢女人的头发,温柔的说:“手疼不疼,下次我替你出气。”
“有胜算吗?”
黎陌眼神温柔下来,她只有看向封栖迟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眼神。
“没多少。”封栖迟实话实说,他不想对她说谎更不想看到她抱有希望又幻灭的眼神。
“嗯,我知道。”黎陌安慰的握着男人的手。
“不怪我?如果我赢不了,孩子……”
“我都知道,既然他投到我的肚子里,如果躲不过只能说他和我们没有缘分。”
黎陌压抑着自己的鼻音,她知道封栖迟一直都在努力,每晚悄悄离开早上又赶回来假装无事发生的事,她也都知道了。
封栖迟不顾众人的眼光,大手跟她的手十指相扣,举到唇边亲吻着。
“你在,我的胜算变多了,lucky girl.”
黎陌淡淡的笑着,他们二人心里都很清楚,赌局开始就无法叫停,这一局,他们没有回头路。
封栖迟抬头看向季寒舟,季寒舟提前派人给封栖迟送去了一枚戒指,现在正戴在封栖迟的右手食指上。
戒指看似平平无奇,其中这枚戒指内置了高科技的微型摄像头和无线信号发射器。当赌局开始的时候,封栖迟通过调整戒指的位置,确保摄像头能够捕捉到桌上每一张牌的细节。
与此同时,赌场的一角,季寒舟手中握着一台特制的接收器,能够实时接收并解析戒指传来的图像信息。
结果能不能成功,还要看封栖迟的运气和反应能力。
赌局开始!!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交织的气息。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坐在桌子的两端,他们的身影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既模糊又深邃,仿佛是两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各自酝酿着不为人知的力量。
赌桌右边是封栖迟,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荷官发牌后,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牌,每一次触碰都似乎在无声地计算着胜负的天平。
黎陌坐在他一旁,清晰的看到汗水沿着他紧绷的下巴又缓缓滑落到脖颈,最后消失在衣服里。
左边坐着季谚桉,他的状况也没轻松到哪里去,他双手紧握着牌,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有眉宇间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