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胤禛和胤礽马上走出队列,跪在了大殿中央,胤礽心如明镜,知道自己该退了,所以表现的更加无法无天。
“张大人这是什么意思?皇阿玛宠爱本太子,难道也碍了你们的眼了?再怎么说本宫也是太子 ,岂容你们这些坚定小人,随意污蔑。”
随后眼神儒慕的看向康熙“皇阿玛,这些都是儿臣宫里的一些小事,这些人时时刻刻都想着抓儿臣的小辫子,当真是其心可诛。”
胤礽临时改换说辞,本来想彻底认下来,但他还是想听听皇阿玛的意见,看看皇阿玛眼中是否还有自己这个儿子?
康熙冷漠的眼神看向胤礽,直接下了废太子诏。胤礽只觉得眼眶酸涩,心里刺痛的差点让他流下泪来。
此后朝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没有再关注,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胤禛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个被开刀的就是自己。
“胤禛,你居然结党营私……”
“皇阿玛,私下里和朝城有来往的是儿臣,要罚也是罚儿臣啊”胤祥一看大事不妙,瞬间就出来为胤禛顶锅。
胤禩看好戏的眼神落在三人的身上,第一次从身到心的感觉舒爽至极。
“十三弟……”
“四哥,是弟弟我对不住你,我也想争一争那个位置,所以假借你的名义私下里见过多位大臣。”
“多次心中难安,如今事情暴露,臣弟实在是觉得愧疚难当……”
胤祥一边说一边偷偷的扯了一下胤禛的袖子,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胤禛死死的咬着牙关,头磕在地上没有抬起来。眼中恨意滔天,全是对权力的渴望和无力的怒火。
康熙可不管这些有的没的,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胤禛暂时赋闲在家,胤祥被幽禁在府中,无召不得出。而胤礽会废了太子之位,搬出皇宫,也被圈禁在了府上。
这一仗八阿哥一党大获全胜,给了他们充足的自信,下注的人也越来越多。
年羹尧远在四川,知道这件事后并不着急,反而游刃有余的开始布置下一步。
手里拿着一个边缘有些破损的香囊,一次次的摩挲着,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坏了它。
胤禛回到府中之后,一个人再一次来到书房,枯坐到天明。鸡鸣时分,怀着沉重的心情再一次打开了那个熟悉的暗格,拿起了大拇指大小的瓷瓶。
小小的一个,但此时却仿佛有千斤之重。最后疲惫的闭上双眼,吐了一口浊气。
再次睁开眼时,又变成了那个冷面四爷。
康熙自从把宜修关在寝殿内之后,每一次用膳都是在那里完成的。宜修每天除了出恭的时间,一睁眼就在床上,闭上眼也是在床上。
仿佛已经和龙床连为一体了。
“娇娇,这块点心不错,你尝一尝。”康熙拿起一块枣泥糕,亲自喂到宜修的嘴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股味道闻得太久的缘故,一休突然有些反胃,恶心。一下子没控制住干呕起来。
康熙一看这情况,只觉得心脏跳动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脸上是难掩的激动神色。
“来人,传御医。”
自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宜修也很少开口同康熙说话,反倒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皇上,臣妾无事。”宜修并不想理会康熙,但是她现在莫名的不想让御医接近。
只是康熙不可能会听她的,反而温柔的规劝道。“我看你呕吐不止,想来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宣太医看一下,我也好放心些。”
宜修知道躲不过,便没有再推辞了。
只是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皇后娘娘居然有喜了。已经一个多月了,不过这对后宫妃嫔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皇上只独宠皇后娘娘一个人,她们连人都见不着一面,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有几个妃嫔献媚于皇上 ,皇后娘娘都没有说什么,皇上却急着将人全部处死。
从此之后没有人敢在去自荐枕席,有那点时间还不如多去皇后娘娘走动走动,高低也能得些实惠。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皇上他居然不让皇后娘娘出乾清宫,搞得她们像是散养的鸡仔一样。
但这对于正处于事业巅峰期的胤禩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皇后名分又正,生下来的孩子也是嫡子。
更何况皇阿玛宠爱皇后,保不齐会出现第二个皇太子。
所以他准备兵行险招,只要皇后的孩子没了,那他便是最后的赢家。
只是他这个计划才实行到一半,便被拦腰斩断了。结结实实的在朝会之上,可以康熙指着鼻子骂是辛者库贱婢之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居然还敢残害手足。
一瞬间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切切实实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人走茶凉。
没有人知道康熙得知胤禩的计划时心中的杀意,要不是为了为出生的孩子积福,可能八贤王八阿哥就不会只是被贬为光头阿哥,只能在府中幽静致死结局了。
“娇娇,对不起,甚至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子。”康熙一个人自言自语,看宜修一天天消瘦下去的面庞,只觉得心痛无比。
宜修不想说话,只是眼圈却渐渐的红了。她想阿尧了……
康熙从宜修的身后环抱住她,大手覆盖在那显怀的肚子上,已经有着些许皱纹的脸上满是泪水。
她现在也有些迷茫,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娇娇他自从进宫以来,并不高兴。
不管自己如何逗她开心,她都从未笑过,身体反而一天天的虚弱下去,再也看不见初见之时的温柔和丰腴。
梁九功放在自己的房中休息,没想到就听见了敲门的声音,她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紧张,轻轻的打开一条门缝,对方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从中塞进来一个瓷瓶,便消失在月色之中。
梁九功只觉得手中出的汗水都快让他拿不稳这个瓷瓶了,步伐沉重的走到床边,借着烛火,只看清了一行字。
【帝服之】
一下子他如同卸去了全身的力气,双眼发直,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