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籁俱寂,街道寂静无声,唯有巷子里不时传来几声犬吠。
四十号院,因雨水的降临,灯火通明。
邻居们纷纷起身,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然而,隔壁的喧嚣并未打扰到李子航的安眠。
次日清晨,生物钟规律的李子航,缓缓睁开双眼。
他轻轻将趴在自己胸膛上熟睡的儿子移到一旁,然后起床洗漱,开始新一天的征程。
他站在屋门前,凝视着一片凌乱的院子,沉默不语地照顾着这些兄弟们。
由于他们往昔生活艰辛,腹中空空如也,昨日的暴饮暴食,令他们的肠胃一时难以承受。
于是,集体腹泻的现象出现了。
李子航为他们把过脉后,发现这群人的身体状况极差。
他嘱咐妻子去街道购买些药物。
李子航架起铁锅,开始淘米煮粥,再加热一下昨日的剩菜剩饭,这些便是今日所有人的早餐。
李子航在厨房手持大马勺,不时搅拌着锅里的粥。
已经清醒的人,偶尔与他交谈几句。
厨房里,忠义蹲在灶台前,注视着李子航煮粥。
“主子,昨夜,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傻柱要不要……”
话未说完,便被李子航打断。
他手持马勺搅动着铁锅里的米粥,面沉似水,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死亡,不过是眼一闭的事。”
“活人才会出现痛苦。”
“傻柱的事,我自有计较,你们无需插手。”
自这句话说出,傻柱的命运似乎已被注定。
时空悄悄流转。
宿醉的人,接连醒来。
无精打采的精神状态,出现在这群老弟兄们脸上。
这些人都窜稀到腿软,他们坐在一起,互相调侃,互相笑骂。
院子里,三五成群,坐在一起,端着碗,喝着李子航煮的粥。
这一刻,压在他们心头多年的阴霾,彻底风吹云散。
他们的脸上再也不是虚伪的假笑,而是散发着由心的笑容。
杨越忙前忙后,时不时给弟兄们,加碗粥。
一场别开生面的早餐,吃的所有人都释怀。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热闹非凡的李府,随着一个个人的离开,再次恢复平静。
等人都离开后,李子航夫妻俩,开始打扫残局。
日上三竿,李府的大门再次被敲响。
来人是昨日,裁缝铺老板。
裁缝铺老板,背着吃饭的行囊,在杨越的引领下,找到正在,教儿子写作业的李子航。
李子航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
‘‘出去玩会,爸爸有事要谈。’’
坐在书房太师椅上的小忘怀,懂事的放下铅笔,跑出去找他妈妈。
李子航一脸慈父的表情,看着儿子小跑的身影。
‘‘也不知道那群专家搞什么鬼,老子刚教会儿子写简体字,就要搞什么二简体。’’
李子航说完,转头看着背着行囊的裁缝铺老板。
‘‘先生请坐~’’
裁缝铺老板,并没有理会他。
上下打量他一番,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玉佩。
“青莲三叶一枝花,白藕藏在淤泥里。”
“不知兄弟是挖藕,还是摘花?”
李子航活动一下脖子,才想说话就听到隔壁的大吼大叫声。
他对着裁缝铺老板做出嘘声的手势。
然后坐到太师椅上听着隔壁院子,传来的哭骂声。
隔壁中院,傻柱看着对他大吼大叫的妹妹,他不可置信又不理解。
自己的妹妹自从昨夜一身血的回来后。
整个人都性情大变。
雨水额头打着绷带,披头散发一脸冷意的对着傻柱说道。
‘‘我再说一遍,你赶紧让秦淮茹两个闺女给我搬出去。’’
‘‘你给我听清楚了,那间屋子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住。’’
傻柱无可奈何失落的看着雨水。
他搞不懂,他真的搞不懂~
一切都是怎么了。
昨夜他无论怎么问,雨水都不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无奈的他,拿出长兄如父的姿态,一会要找雨水丈夫算账,一会又要去质问李子航,把他妹妹怎么了。
雨水一脸寒意的从床上起来。
‘‘以后我每个礼拜都会回来。’’
“下次我回来,要是看见她俩还在我屋子里住,别怪我不讲人情。”
她怕傻柱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接着补充自己的威胁。
“别忘了,我检察官的身份~”
雨水说完再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径直离开。
傻柱这下彻底傻眼,他想不通~
走出四十号院的雨水,失神的走在街道上。
她抹了一把眼泪,喃喃自语。
“别怪我~”
“这是唯一能保住你命的办法。”
她知道李子航的想法,他要折磨自己兄妹俩。
作为一个检察官,她从来不信承诺。
这年头法律都靠不住,更别说承诺。
承诺都是狗屁,只不过有些人付不起,不守信用的代价,才履行诺言。
所以雨水不信承诺,她懂李子航的意思,只有让他看见自己兄妹俩过的痛苦,傻柱才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等雨水离开后,贾家才出来询问缘由。
得知雨水要把小当跟槐花赶出去住,贾家,一屋子的女眷,这才对傻柱发难。
被贾家,全家人围攻的傻柱痛苦不堪。
他坐在床上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心想着,这日子越过越痛苦。
争吵声,辱骂声,哭泣声这才传到隔壁李子航耳中。
画面回到李家。
李子航听到隔壁争吵声后,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坐在太师椅上,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
‘‘不错,在我家没白过这么多年’’
裁缝铺老板,看着眼前神经兮兮带着一点疯癫的人,心里有些不自在。
李子航转头看向裁缝铺老板,露出一个他自认为开朗的微笑
可那个微笑在对方的眼中,好像杀人犯,奸杀少女后得逞的笑。
这个笑容让裁缝铺老板,不自觉打个冷颤。
李子航:“荷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是一家。”
“我不要藕,也不摘花。”
‘‘我只想,黑莲子遍地开花。’’
此话一出,吓得对方惊慌失措。
他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李子航。
“你是疯子,你妥妥的是个疯子~”
李子航毫不在意对方的话语。
“一枝白莲度世人,二尺长剑匡正义,三教携手救天下,横扫邪魔与妖道。”
李子航说完一句诗句,抬手指着对方。
他用孩子过家家的口吻说道。
“我是当代圣主,你们要听话哦~”
“不然~”
不然二字,被他拉出长长的尾音,在配上他邪魅的笑容。
裁缝铺老板,被吓的后退两步。
他缓了缓心神,直接单膝跪地,低头双手抱拳。
“拜见教主~”
李子航起身,缓缓走到他的跟前。
蹲下身子,轻声细语说道。
“你们的时间非常富裕~”
“慢慢来,不急~”
“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施道对象,是百万进京小将的家人~”
跪地拜见他的裁缝铺老板,收起抱拳双手,抬头看向李子航。
“敢问教主,此次施道,教义是?”
李子航听闻对方,问他传道的道义内容该如何定位。
他站起身,背着双手看向窗外。
脑海里却浮现出,那场噩梦中无边无际的小将,拿着武器,不要命的向他围攻。
他无意识的发出感慨之声。
“您让我真正见识到民众的力量。”
“蚂蚁能食象。”
“学到了~”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要怪就怪你们命不好~”
许久后,他悠悠叹了一口气。
“以真为本,以善为美,以忍为德~”
“剩下的你们自己填补~”
对方听闻,再次开口询问。
“敢问教主,此道以何为名?”
李子航,饱受风霜深邃的双眼中,露出一个回忆的眼神。
“花伦教~”
收到指令的裁缝铺老板。
原本抬脚就走,却被李子航拦住了。
他瞬间跟换个人似的,用京油子的口吻说话。
“别介~”
“您这个裁缝,好不容易来一趟家里,怎么也得给我媳妇孩子,做两身衣服再走吧~”
“您说是这个理不~”
裁缝铺老板,看着跟人格分裂般的他。
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这任教主,还是个疯子~
自此未来毒害社会民众,持续将近十年之久的教派正式诞生。
他用复杂的神情看了李子航一眼,点点头,就开始给孩子量三围尺寸。
烈阳高照,午时刚到。
蹦蹦跳跳的小忘怀,唱着他父亲教他的儿歌,进屋叫李子航吃午饭。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爸爸,吃饭了~”
李子航看着可爱的儿子,一把抱起小忘怀,把他抛举起来。
在儿子高呼欢笑中,一家四口说说笑笑开始吃饭。
另一边,离开的裁缝铺老板,开始四处奔波。
联络隐匿在全国各地的同伴。
那些人已经隐匿在人群中几十年,就算是同伴不花点功夫,也别想找到他们。
午饭过后,西厢房中堂。
李子航轻轻抱着闹觉的闺女,哄她睡觉。
他唱着儿歌,踱着脚步,看着怀中女儿粉妆玉琢可爱小脸蛋,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温柔。
他低头细看女儿,吹弹可破红红的小脸蛋。
时不时嘬着嘴的小无忧,那可爱的模样让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女儿的小脸。
好景不长,李子航还在沉溺女儿可爱里,不请自来的汪家,家主,轻轻敲了西厢房,房门。
李子航扭头看着不请自来的汪显睿,给了一个,让他小声一点的眼神。
两人坐在中堂背椅上,李子航抱着女儿,用眼神询问,他所来何事。
汪显瑞默不作声把一块,白虎纹玉佩放在两人中间的方桌上。
李子航扭头瞟了一眼玉佩,接着看向对方。
汪显瑞扭头看着对方,全身散发慈父的气息。
他笑着为他解答。
“抚仙湖上次诱捕水下禁魔,结果还是让它们逃脱了。”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
“这不玉佩就是上次的收获~”
李子航把怀中的女儿换个姿势抱。
他伸出一只手,拿起玉佩仔细观摩起来。
汪显瑞解释这次登门拜访的原因。
“上头发话了,让你尽快行动~”
可能汪显睿说话的声音有点大。
李子航怀中的小闺女,哇哇哭了一声,
李子航见状,赶紧起身哄闺女。
“小无忧乖~”
“不哭,爸爸在。”
汪显瑞看到此情此景,嘴角也露出一个微笑。
他站起身看着李子航说道。
“话带到了,走了~”
李子航头也没回,装做没听到。
走到门口的汪显睿转身说了一句。
“多陪陪孩子~”
“她是你的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