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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兄弟们的要求,建了一个企鹅群,群号,想加群的兄弟,可以互相交流剧情,有问题,我看到也会回答,)

暖阳高照,刚入夏的天气,已经有了暑意。

李府院落中,已经摆了六张八仙桌。

桌子上一道道美味佳肴,看的让人口水直流。

事实上,宴席中不少人真的在咽口水。

这些年他们过的太苦了。

流放看押时,他们顿顿清水煮白菜,要不就是野菜团子,唯一的碳水来源,也只是掺着沙子的黑面窝窝头。

土豆上市的季节,能吃几个月的水煮土豆。

豆角上市的季节,能吃上一个月,开水煮豆角。

被饿急眼的人,有的靠着意念挺了过来,挺不过去的直接倒地长眠。

最后馋的不行的时候,下地干活时,抓住田地里的蚂蚱,直接往嘴里送。

那些年里,他们这群人,有不少人生吃过田鼠,嚼过蚂蚱,啃过树皮,有些人干活时,连挖出来的蚯蚓都不放过。

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他们的精神支柱又回来了。

同时他们头顶上的天,也放晴了。

如今看到桌子上的美味佳肴,咽口水,那都是靠着意念强忍着的结果。

要不然早就上手直接抓着吃了。

李子航起身站在主位旁,他把兄弟们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

没有多余的话,他举杯高喊一声。

‘‘开席~’’

这一声开席可不得了。

宾客们,直接开始疯狂的开吃。

一群人饿虎啃食的场景,吓得小忘怀都有点害怕。

坐在他对面的一位叔叔,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把花生米吃的满嘴是油。

饿鬼投胎的模样,再配上他瞎了一只眼瘆人的表情,着实有点吓人。

小忘怀看着对方一嘴油,嘴里嚼着肉,突然那个不认识的叔叔,用恐怖的脸给了他一个笑容,吓得他都觉得,这个叔叔会不会吃了他。

这种场景出现在每一桌,饕餮盛宴在此时已经具象化。

李子航见此情景,也加入了其中。

他太知道弟兄们的苦了,他对这些人都有愧疚的情绪。

酒席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场景,突然被一声嗷嗷大哭声打断。

李子航旁边一桌,一个独臂的小老头,一手抓着酱牛肉,趴在桌子上嗷嗷大哭。

其他人都知道他在哭啥,他们感同身受。

李子航起身走到放声大哭的兄弟旁,一把搂住对方的脑袋。

此情此景,犹如慈父在安慰受伤的儿子。

那人抓着牛肉,趴在李子航怀里边哭边说。

‘‘主子~’’

‘‘老孔他死的惨啊~’’

“他被打断四肢,躺在牛棚里,活生生的被饿死了。”

“死的时候嘴里还咬着,没咽下去的稻草。”

宴席中的所有弟兄,都亲身经历过这种类似的场景。

他们大家伙都知道那种,亲眼看着生死兄弟,惨死在自己身边的感受。

李子航抱着怀里哀嚎痛哭的兄弟。

他环顾四周,看着所有人,都停下吃饭的动作,齐刷刷的看着他。

这一刻李子航就是他们的天,是他们心中的信仰。

他们如同被欺负的小孩,等待自己的父亲为他们出头。

李子航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感觉时空突然停滞一般。

他红着眼,看着这群曾经为他出生入死的弟兄。

李子航通红的眼中,被一层水雾覆盖。

他嘴唇哆哆嗦嗦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你们的苦我都知道~”

‘‘那些死不瞑目的兄弟,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你们的苦不会白受,他们也不会白死。’’

李子航说完,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往地上倒了半瓶酒。

见此,所有人都拿起酒杯,往地上撒了一杯白酒,祭奠他们死去的弟兄。

祭奠过后,李子航举着酒瓶对着所有人大声喊道。

‘‘喝~’’

随着一声喝字落下,所有人举杯共饮。

李子航干掉半瓶白酒后,他强忍着胃中的不适,他豪迈的大声说道。

‘‘吃~’’

“大口的给我吃~”

‘‘今天酒肉管够~’’

此话一出,瞬间得到所有人的欢呼。

刚会走的小无忧,坐在她母亲的怀里,抓着一块肉,举着小拳头加入这片欢呼声中。

那稚嫩的嗷嗷声,瞬间打消了所有人的负面情绪。

大家伙收起悲伤之情,慈祥的看着小无忧。

杨越抹了一把泪,红着眼,没好气的给了女儿一个白眼。

“你瞎跟着嗷嗷叫唤啥~”

院子里的动静,早就引起隔壁没上班的一群妇女们。

他们趴在院子里的墙头,偷听隔壁的动静。

四十号院,中院正房,旁边挨着傻柱屋子的小花园里。

贾张氏踩着水缸趴在墙头,偷偷的看着李家院子里得场景。

贾张氏,咽着口水,自言自语起来。

‘‘还真是大少爷回来了~’’

‘‘这么好的伙食,怎么不请我这个老邻居来吃。’’

李府二进院。

李子航跟弟兄们欢呼举杯后,打个招呼回到自己屋中。

杨越看到丈夫离去的背影,有点不放心。

她把闺女交给大儿子后,跟着走进西厢房。

西厢房,空荡的中堂里。

李子航,找出电话簿,开始拨打电话。

电话也是今天上午,才到电信局拉好线安装好的。

李子航拿着电话,听着电话筒里接通的声音,立马压着声音说道。

‘‘让汪显睿接电话。’’

“别问我是谁~”

“告诉你家主子,李子航找他。”

电话另一头,忙碌的汪显睿,被家里佣人通报,说有人找他。

得知是李子航后,他嘴角起了一个让人看不懂的微笑。

接过电话时,还没等他说话。

电话里就传出,李子航低沉的声音。

“我不管你现在干什么,立马往我家里送好酒好菜。”

汪显睿听着电话里,对方带有醉意的声音,他有点恼火。

‘‘你发什么疯?’’

电话的另一头,李子航刻意压着声音说话。

“听着,只要好酒好菜。”

‘‘不送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的尾音还没消失,电话就被挂断。

汪显睿,莫名其妙的看着电话,他真没搞懂李子航,这又发的是哪门子的疯。

无奈他有求于人,还有忌惮李家。

他更怕李子航有理智的发疯。

因为他上次就发现李子航,已经在疯魔的边缘徘徊。

随即,他立马打电话开始安排,往李家送好酒好菜。

李府的宴会还在继续。

这次宴会更像是在宣泄,压在所有人心中的负面情绪。

宴席上,他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豪迈的吃法,如同绿林中的好汉。

他们吃着吃着突然放声痛哭,哭着哭着又笑了。

没人能懂他们的情绪,能懂的也只有他们自己的伙伴。

随着时间的推移,八仙桌上的美味佳肴,被吃得越来越少。

好在李子航提前预料这种情况,打了一通电话。

李府门口,停了一辆大卡车,一小箱箱茅台不断的从车上搬运下来。

这种情况,还吸引了不少路人。

没多大会功夫,又是一辆大卡车,停在李府门口。

一个个精致的五层木质食盒,被长的标致的女服务员,从车上搬到李府。

由于李子航打电话说的不清不楚,汪显睿又不知道他具体要多少吃食。

只能尽大可能的派人,从各个酒楼,招待所中订购菜肴。

一盘盘美味佳肴,被端上桌。

李家的老伙计们,只管大口吃肉喝酒。

他们信任自己的主子,所以根本不担心,自己的主子会负担不起这些酒菜。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到下午,直到一个个肚子再也吃不下,打个饱嗝都能从嘴里喷肉沫子才停下来。

杨越看到,卡车还在送吃食,她赶紧找到送菜肴的领头人,让他们别在送菜了。

这一场景,把南锣鼓巷这片区域的街坊邻居,看的惊掉下巴。

从李府传出来的酒香肉味,馋的他们直咽口水。

不少小孩,都跑到李家门口,或者趴在墙头,看着院子里的酒池肉林。

杨越招呼这群小孩进院子,把兄弟们实在吃不下的肉菜,全部分发给他们。

天热了,这些菜放一夜就馊了,倒掉也是浪费,还不如拿去做个好人。

一时间,孩童们的欢声笑语,传遍大街小巷。

期间得到消息的熟人,也一个个赶到李府。

雨水无意间得到消息后,立马在单位请假,赶回李家。

刘光天两兄弟,也在酒席快结束时,赶了过来。

天色渐暗,杨越安顿好醉酒的兄弟,又招呼着送菜的服务员收拾残局。

夕阳西下,院子方才恢复宁静。

院中,五十余人,皆横躺于雨棚下的床板之上。

电钻嗡嗡声,蛤蟆呱呱声,如雷般的呼噜声。

诸般呼噜声,此起彼伏,交织一处。

仿若一场别具一格的音乐会。

此次宴席,驱散了盘踞在他们心头近十年的阴霾。

李府门前,收拾妥当的酒楼外派服务员,坐在返程的卡车上,谈论着刚才的情景。

“我的老太爷啊~”

“总算是结束了,你们可晓得,总共送了多少车菜?”

十几个服务员,坐在颠簸的卡车,车斗里,交流着刚才的情形。

“我大略估算了一下,至少九个车次。”

“这还不包括咱们这一家酒楼。”

“前面那辆车,是招待所派来的。”

“听闻那家招待所,起码得是处级干部,才有资格进去用餐。”

“也不晓得,刚才那户人家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能耐。”

此时,另一个梳着麻花辫的服务员,也分享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我听经理讲,咱们店里至少送了二十桌酒席的菜肴。”

还有你们瞧见人家院子里,墙边堆积的茅台了吗?

“起码有五十箱酒~”

夜幕降临,刘光福已然烂醉如泥,步履踉跄地前去拍打李子航的屋门。

阵阵梆梆的敲门声,也将同样醉意朦胧的李子航唤醒。

他揉了揉眼睛,打开门,看着正在耍酒疯的刘光福。

强忍着困倦,迷迷糊糊地问道。

“光福,你不睡觉,跑来敲我的门做甚?”

刘光福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

边哭边懊悔地说道。

“大少爷,我对不住您,我对不住您啊~”

李子航闻言,顿时清醒过来,他赶忙扶起不断磕头的刘光福。

随后,他坐在门槛上,耐心地引导他说出事情的原委。

刘光福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讲述着当初去抄傻柱家时的情景。

“后来,我听说,那个小兄弟,将大少爷您家是资本家的情况,汇报给了他们的头领。”

“最终,那些头领才带人来到了您家。”

刘光福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战战兢兢地抬头看向李子航。

令他感到诧异的是,他并未在李子航的脸上,看到丝毫暴怒癫狂的神色。

在东厢房,正与杨越交谈的雨水,早在刘光福拍门时,就留意到了对面的动静。

听到刘光福哭诉的话语,她犹如五雷轰顶。

雨水脸色惨白,眼神空洞,不顾一切地冲出屋子,跑到李子航面前跪下。

紧接着,她不停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