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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宴一脸懵圈。

“那什么,我去跟皇后说一声,再回府。”

凌岫说完就跑了。

阮玉瑶知道凌岫好几天没回府,再留就不合适了,朝廷最近无大事,赵穹休朝三日。

有夫君陪着,阮玉瑶就让凌岫出宫了。

也不好老是让她跟姜宴分开。

其实凌岫还挺想抱她大腿的,理由不好明说,遂作罢。

乖乖跟姜宴回府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在姜宴看来,别说已经七八天了,就一天不见,他都觉得小别胜新婚!

于是晚上就想缠着凌岫。

可凌岫这会儿被刺激了,一点儿不想亲近他。

“我,我最近熬夜了,没睡好,想睡觉。”

“……”姜宴不甘心,默了默:“不需要你操劳,你躺着不动就好。”

凌岫:……

你听听这是什么鬼话?

劳资信你个鬼哦!

拿开姜宴往她腰上探的手,“……等下次不行吗?”

姜宴怀疑地看着凌岫。

她每次都会找借口,说下次就没有然后了。

“可是。”姜宴语气一变,有点委屈:“我很难受。”

凌岫闻言,想了一下,她当然知道这种时候有多难受。

迟疑了一下,小小声:“要,要不我…..”

中间轻轻抿掉了字音,但姜宴还是听清了。

姜宴:!!!

他是不是听错了?

她怎么会知道这个?

浑身血液涌上头,脸一红,也,也不是不行。

姜宴“不必”二字还在嘴里没说出来。

他浑身一僵。

“……”

凌岫有点后悔自己冲动。

一炷香后。

先不说凌岫自己以前有没有传统手艺活,这他么帮别人是真的生平第一次啊。

面无表情地拿帕子擦手,完了把帕子往姜宴身上扔。

自作孽不可活!

其中过程艰辛,几度把姜宴抓疼,凌岫咬着牙闭着眼,硬着头皮假装淡定地想,谁还不是新手啊?

姜宴终于艰难熬过去了。

感觉又舒服又难受。

然后看着凌岫摊着脸,但满脸红晕地向他扔帕子。

明明一个字都没有,却让人觉得此情此景好生。。。

他感觉好像够了,又好像更缺了。

凌岫愤愤地瞪他一眼,“去打点水。”

姜宴亲自去打水来,给她洗手,还有点晕陶陶。

凌岫洗好躺下背对外面。

姜宴自己擦洗干净,看见的就是凌岫仿佛自闭一样的小背影。

摸了摸鼻子。

他也很无辜啊,他真的不是故意这么久的。

躺进被窝,把凌岫搂着面向自己,下巴抵着她额头,“夫人,睡觉吧。”

虽然他感觉还不够,但是她都主动帮他了,也不想再逼她了。

凌岫轻轻点头,把脸埋着,慢慢走神。

姜宴思绪转了一圈,猜到凌岫可能是因为什么别的不想跟自己亲近。

“阿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凌岫神思一顿,默了一会儿,声音轻轻:“生孩子太难了。”

“我想有朝一日全大延都开遍妇幼保健局。”

“能不能让官府制定保护孕产妇的法度呢?”凌岫有些不确定的问。

她自己还是想当然了一些,想法比较粗糙,要是集思广益,更完善就好了。

姜宴听她这话,顿时就明白她还是害怕生孩子,这回陪皇后更受刺激了。

转念一想她说的也没错,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生孩子是拿命去换,比如他的母亲。

姜宴把凌岫搂紧,孩子不要也罢,她绝对不能像他母亲一样。

“我会跟陛下提一下,如果可能,会召集内阁和六部商议的。”

借由此次皇后诞子,这是对百姓有益的事,而且没有触及别人的利益。

很大的可能可以实行,并在原有的基础上完善一些相关法律。

凌岫不了解,姜宴是知道的,相关法律本身就有,只是仍然有人罔顾法律,有些东西还不完善。

毕竟制定法度的都是一帮大老爷们。

“那就好。”

凌岫听他一说,顿时眼前一亮,来了精神,跟姜宴细细地聊着。

夜深月高,主屋人未眠,轻声细语诉温情。

……

次日申时,凌岫和姜宴已经到了琼瑶宫。

她惊奇地看着小婴儿,这才一晚上不见,就感觉长开了一些。皮肤更红了点,凌岫知道这是刚刚接触外界,正在适应中。

姜宴自然是跟赵穹一起在前殿等着。

阮玉瑶已经回到了平时的寝屋。

凌岫看她精神还不错,“你想睡觉吗?”

“这会儿不困,等会儿再睡,这小家伙一晚上要醒几回。”

摇摇头,阮玉瑶感慨了一句:“小孩子饿了就哭,拉了尿了也哭。”

凌岫哭笑不得,人家还是处于拉屎都被夸的年纪啊!

如此凌岫没事基本上每天进宫陪陪阮玉瑶,一个新手母亲,一个新手小姨(…)开始带娃日常。

顺便凌岫帮阮玉瑶盯着玉米育种一事,势必要等她出月子看见后宫一片生机盎然。

半个月后,官府布告了新法:皇后产子,感念其中殊为不易,娘娘懿旨:任何人不得苛待孕产妇,无论良贱,不得…………如有发现,可上报官府,从重处罚。

等天气彻底热起来,阮玉瑶终于结束月子,凌岫强制按住她,足足够了五十八天。

“啊,空气真好,天真蓝,云朵真白……”阮玉瑶站在院子里,伸手拥抱阳光。

凌岫闻言翻了个白眼。活像跟坐牢似的,哪有这么夸张。

又不是不能行动,只是没让她出门而已。

她自己也陪着阮玉瑶哪里也没去啊。

“……差不多得了啊,你看你儿子都有意见了。”

凌岫低头看看抱着的小婴儿,一个多月完全长圆了,胖乎乎圆滚滚。

不是亲眼看见凌岫都不信,小婴儿从生下来真是见风就长。

小朋友很可爱,香香软软,萌萌糯糯。

阮玉瑶回头见凌岫抱着小孩站在廊檐下,微风吹过,衣裙轻拂,只觉得宁静平和。

呜!

阿岫真好看,真好,真温柔!

“嘿嘿嘿。”阮玉瑶笑得露出八颗牙。

伸个懒腰,走过去接过自家儿子,“小肆儿啊,看见没,岫姨多好看。”

凌岫嘴角一抽。

赵穹当日把提前取的名字全部丢开,大手一挥,给小孩取名赵肆,为了纪念他四月出生,让母亲受苦……不是。

顺便大笔一挥赐字,谨言慎行。

于是小婴儿有了名字,他叫赵肆,字谨行。

如果没有意外,这是大延未来的储君。

这么随意的名字真的好吗?

……

京城一处民宅。

“老二!”

“你看看你这婆娘,竟然还敢反抗老娘了!”

满脸皱纹,长着吊稍眉的老婆子双手叉腰骂骂咧咧,声音尖锐。

对着旁边大肚子快要临盆的儿媳妇喷唾沫星子。

她二儿子在一边唯唯诺诺的看着,不敢出声。

孕妇失望的看了一眼怯懦的丈夫,坚定地抬起头盯着老婆子。

“皇后娘娘已经下旨了,你再让我伺候你们,干重活,我就去报官。”

“除非你能打死我,否则你们也别想好过!”

屋里的大儿媳听见这话,赶紧跑出来,“哎呀,弟妹别这样说,今后咱们自己干自己的事儿,不让你帮忙了。”

老二媳妇儿,冷眼看着大嫂 ,一身衣裳干干净净,再看看自己脏污破旧的衣衫。

心中酸涩,突然看向皇宫的方向,皇后娘娘真是个好人,她本是被买来的贱籍,却也在律法保护之中。

想想自己给孩子做衣裳都没有布料。

她决定去官府布告的妇保局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帮助她。

另一边凌岫跟阮玉瑶还在讨论。

“希望她们孕期以及坐月子能好受点吧。”阮玉瑶轻叹一声。

“嗯,我听说最近报官的妇女还挺多的,要不让皇上给公堂设立一司专门管此类案件的部门?”

细分下来,律法实施更具体。

“好啊,阿岫你真聪明,当然要是出了人命就另当别论了。”

凌岫点点头,这个时期孕产妇死亡率还挺高。

她只能尽一点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