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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岫抬头看看天色,朝林馆长一礼:

“今日天色不早,我便回宫向皇后娘娘回禀,让她放心。

先生告辞!”

“如此便让我等送郡主到门口吧。”林业生手一伸要送凌岫。

她只好点头。

凌岫心道,鸡汤煮的太成功了吗?

她看林馆长这人很难得,不进仕途只为自己的梦想,便从翰林院辞职。

阮玉瑶从哪里找来的人才?

回到马车上,凌岫透过帘子缝隙见林业生还在目送他们。

一转头,见姜宴盯着她看。

凌岫:?

姜宴:“阿岫,你,你很好。”

词穷,心中复杂。只憋出这一句。

不由后悔当初没有认真跟着赵穹读书。

“你,你也好。”凌岫心中无语。

怎么回回煮鸡汤姜宴都在?

难道她要说这只是心灵鸡汤?

说不定还有毒?

摇摇头,看着姜宴一脸复杂地神情,罢了,随他去吧。

凌岫摸着下巴思考,倒是忘记给郑夫人和游夫子送锦旗的事儿了。

暗自记着回去跟阮玉瑶提一下。

又想到,阮玉瑶最近压力大,要不要加把火,给她减压?

朝堂众人明面上逼迫赵穹,实际上是在逼阮玉瑶。

凌岫有点生气。

这么有精力,怎么不去忧国忧民?

人家夫妻之间的事,还需要他们去多嘴?

姜宴见凌岫表情有点可怕,问:“阿岫,怎么了?”

凌岫转头看他一会儿:“为什么皇后有孕他们要上折子让皇帝纳妃?之前都好好的。”

姜宴思考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皇后总要给皇帝选人,他们觉得这是个机会。”

“那怎么解决这事儿?”凌岫看他表情:“你怎么看?”

“不必理会,表弟不会同意的。”

“哦,皇嗣那么重要么,皇后明明可以生,他们非要把皇帝当种马?还是他们以为赵穹会英年早逝?”

凌岫嗤了一声。

姜宴:“……”

虽然大逆不道,但是言之有理。

姜宴回来略微听到一些流言,再加上赵穹跟他抱怨。

的确很烦人。

“换成是你,你愿意吗?”凌岫面无表情地看他:

“每天处理政事就够累了,还要被‘劝导’马不停蹄地睡女人。

皇帝难当啊。要求还挺高,怪不得当皇帝的总是死的早。”

姜宴早就捂住了李馨的耳朵,无奈地看她,“阿岫,还有孩子在呢。”

凌岫说完才想起李馨还在,小孩裹成一团,光线又暗淡,咳,忘记了。

凌岫倔强:“她听不懂的……”吧。

然后一低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李馨:“没事儿。你们继续说,不用管我。”

她听不懂,但觉得很厉害。

扭回头继续双手托着脸,不理两个大人。

耳朵竖起。

凌岫:“……”

转眼瞪着姜宴:都怪你!

姜宴:你说太快,我没来得及阻止。

表情真挚。

凌岫收回视线,深呼吸。

继续琢磨该怎么解决阮玉瑶的问题,让她名正言顺,理所当然,独冠后宫。

到郡主府门口,姜宴并没马上走。

等李馨被晴雪晴雨带回房间,姜宴跟着她到花厅。

之前的问题他还没回答。

“阿岫,你说得对。”姜宴递杯茶给她。

“什么对?”凌岫接过来,喝了一口。

“换成是我,不会喜欢别人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更不能针对你。”

算是回答马车上她的问题。

听凌岫一说,姜宴觉得表弟确实有点苦!

心中有点同情赵玄微。

凌岫心道,赵穹就是个顶级牛马。

“哦。”她放下杯子,看他一眼:“你还不回去?”

“……你不是担心皇后吗?相信陛下,一般没人能逼迫他。”

但是阮玉瑶能。

“咳!可以让皇后情绪平复些,少、少骂人。”

前面赵玄微跟姜宴一起喝酒,发牢骚。

说皇后最近很凶。

姜宴不理解,但还是劝一句。

这会儿还不知道后来他自己也会这样。此乃后话。

凌岫摆摆手,端起杯子喝水:“慢走不送。”

“那我回府了,你早点休息。”

姜宴起身,想到自己还有事情忙,向她告辞。

看着姜宴背影消失,凌岫自己思索。

前日听阮玉瑶说,自她有孕以来,宫中嬷嬷甚至是德太妃都劝她给皇帝塞人。

如果不放心可以选身边的侍女,比如青柳粉荷等人。

凌岫当时听到喷了口茶,呛到气管,差点咳岔气。

感觉都有病!

没有十年脑血栓做不出来。

赵穹都没说什么,她们一个个的对阮玉瑶输出。

难怪她一直情绪不好。

也不怪德太妃等人,毕竟这是后宫传统…..个鬼!

凌岫不信赵穹不封妃,不生儿子大延就要亡国了!

还没等凌岫想好怎么加把火,让皇后督办济孤院和义学的事传遍大江南北。

几天后凌岫就收到了消息:文人圈传出一篇‘济孤义学’赋。

皇后娘娘和德嘉郡主名声大振!

凌岫很震惊。

表情很空白。

红绫在她眼前五指摇晃:“阿岫?”

“咳,嗯?嗯!”凌岫回神,压下她的手。

这算不算无心插柳柳成荫?

馅饼它啊自己跳进嘴里啦!

“红绫啊。”凌岫起身,背着手转了一圈:“这可真是天降惊喜啊!”

凌岫转身,嘴角飞到天上。

真他娘的大惊喜!

瞌睡就来枕头。

“快跟我仔细说说怎么回事?”凌岫重新坐好。

红绫见她这么高兴,少见的表情活泼,笑意盈盈地看着凌岫。

“阿岫,你知道义学林馆长是什么人吗?”

凌岫摇头。

“林先生是徽州府泉山书院山长的同门师弟。”

凌岫听得恍然大悟。

泉山书院是淮南一带很有名望的书院之一,山长本身是当世大儒,林馆长跟他一同师从文学大家孤鸿先生。

师兄弟都是儒林翘楚。

所以林先生一出诗赋,传给他的师兄,然后就传遍书院,最后当然儒林圈子都知道了。

凌岫万万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为阮玉瑶证名。

瞬间感觉自己打通了任督二脉!

名人效应啊。

“红绫。”凌岫招她靠近,“咱们可以再接再厉!”

“你这样……”凌岫跟她嘀嘀咕咕一阵。

红绫听得小鸡点头,末了问一句:“阿岫,这样真的行?”

凌岫肯定点头:“你让他们演的自然些就是。”

其实也没不可告人的目的。

只是让红绫找人宣传一下济孤院和义学罢了,顺便向百姓们推广一下皇后娘娘的美名。

毕竟义学确实方便了很多人家嘛。

优秀的孩子还能赢得奖学金补贴家里。

多多支持贫寒子弟。

凌岫要让有心人给阮玉瑶贴的诸如善妒骄纵等标签,

替换成心怀天下,忧思百姓,巾帼不让须眉,母仪天下。

和皇帝天生一对!

感情中有占有欲,叫善妒?

真是笑话!

人间富贵花叫骄纵?

真是没见识!

凌岫怀疑这群逼逼叨的人就是嫉妒。

看着红绫离去,凌岫深呼吸一口腊月初的寒气。

提神醒脑。

等凌岫再次进宫,阮玉瑶看着她,感动得一塌糊涂。

“阿岫,你怎么这么好?”阮玉瑶眼泪汪汪地抱住凌岫的胳膊。

本想熊抱。

可是肚子太大,抱不到。

“呜!阿岫,为什么你不是男人?”

凌岫:“……”

劳资曾经是啊!这特么能跟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