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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岫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了,反正醒来已经天亮。

姜宴一直陪着她,身体僵硬也不敢乱动,怕吵醒她。

等凌岫起身他才活动一下酸麻的身体,凌岫愧疚了一瞬。

摸摸鼻子,扶住他,“……你还好吗?”

“嗯,问题不大。”姜宴微微靠着她,“缓一缓就好。”

等姜宴行动自如,就开始吩咐人手把那些模型物件小心地带走。

一行人慢慢出山。

因为携带了不知名的宝贝,众人比来时慢一些,直到中午太阳当顶,才到山脚。

与留守马车的人会合。

凌岫看着姜宴亲自带人把物件妥当放进箱子里,装上马车。

而她自己抱着密码盒跟姜宴同一辆马车,密室昏暗,现在仔细地打量这个金盒子,除了密码锁,其他平平无奇,挺有分量。

马车缓缓行动,凌岫稳住身体,坐稳当。

凌岫甩开繁杂的思绪,看着对面的姜宴,问:“给林嬷嬷的信寄出去了吗?”

“嗯,放心吧。”姜宴看着她点点头,这一路神思不属,想着就伸手捏了一下她的手。

凌岫略复杂地看他一眼,低头看着腿上的盒子。

感觉现在姜宴时不时就对她动手动脚,凌岫心想,以前守礼的人去哪里了?

试着抽回手,姜宴感觉到动静反而抓更紧。

凌岫无语一会儿,姜宴现在都明目张胆对她图谋不轨……不禁陷入沉思。

这马上就要回京城了,难不成真要成亲?

和,和当成兄嘚的人洞房花烛?

嘶,画面过于刺激!赶紧甩甩头。

“阿岫,此行直接回京了。”姜宴莫名地看她一眼,“我已经安排了人手照看林嬷嬷她老人家。”

凌岫点点头,“多谢费心。”

想着等回京城了结这一番事情,自己再返回陇州来。

“所以,你不必担心林嬷嬷,也不必着急回陇州。”

姜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所以,阿岫,回京就成婚吧。”

嗯??

“…….”凌岫一僵,“是不是太快了?”

不是,她还没有考虑好啊!

“阿岫,你是不是不准备要我了?”姜宴顿时幽怨,“你说过我跟你一起断袖,就回去成婚。”

凌岫:“……”

不是,她记得明明就是考虑再说啊,而且也没有说要断袖啊!

“姜闲逸……你正常点。”

姜宴轻笑一声,“好啊,你答应我了,回去就过六礼。”

凌岫瞪着他,为什么这人变成这样了,“妖怪,快把曾经的姜宴还回来!”

一把上手扯着姜宴的脸颊,作小丑状。

姜宴:“……”

毫无防备,姜宴干脆朝她倾身压过去。

“喂。”凌岫手忙脚乱地把他推开。

请神容易送神难,凌岫被姜宴压制住,求饶:“姜闲逸,我错了。”

“呵。”姜宴笑出声,干脆跟凌岫挤到一边,拥住她。

偷鸡不成蚀把米。

凌岫乖乖不动,想不到人高马大的姜宴在车厢里还这么灵活。

姜宴见她听话,倒是发现制住凌岫的妙法。

他只要一靠近,这人就不自在。

姜宴心道,那就偏偏要这样。

曾经想着慢慢温水煮青蛙,现在却觉得太慢了,奈何这个青蛙是个石头的。

不由想起当初赵玄微求旨赐婚,真是一步好棋。

可惜自己明白太迟了。

这厢凌岫不知姜宴在想什么,挣扎无果随他去。

自己低头看着因为二人闹腾掉下去的盒子,拍拍姜宴的手,让他放松一点。

弯腰捡起盒子,摇摇头暂时不再想成婚的事。

闻人羽时代可是有炸药的,这里面会是那玩意儿吗?

嘶,不知道是什么,还是好好搁着吧,找个地方放置。

姜宴看她很在意盒子,垂眼心思一转,喊她:“阿岫。”

“嗯?”凌岫放好盒子回头看他。

“你知道墓里的东西是什么?”

凌岫听他这话,沉默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算是吧。”

她轻轻颔首。

姜宴却是心中有些复杂,“你跟闻人羽有关?”

凌岫心道,也许是同时代的老乡呢,算有点关系吧,于是点点头。

“你是前朝皇族?”

凌岫立即反驳:“当然不是。”

姜宴一愣,他能想到的就是这样的了,这可是大安太祖闻人羽留下的秘宝。

只以为她可能是山精野怪或者孤魂野魄,任他想破头也不会知道凌岫曾经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姜宴,你相信我和闻人羽从同一个故乡来的吗?”凌岫意味不明地笑笑,“我们是同乡啊。”

姜宴迟疑的开口:“原来如此。”

同乡?洛州?

只细一想,闻人羽最初发迹就是在洛州。姜宴暗自琢磨,所以他们有关联。

“阿岫,你们都来自洛州。”

由于认知差别,凌岫之前坦白的却让姜宴往另外一个方向猜去了。

凌岫愣了一会儿,突然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闻人羽也是来自洛州?”

这么巧合?

“嗯。”姜宴点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凌岫会惊讶。

凌岫却思索起来,当初看记载的时候,她都没有注意这个,难道是她忽略了吗?

相差了几百年,她如今在这里,闻人羽当初为什么要把真正的藏宝地放在这里?

凌岫突然觉得洛州也许对闻人羽来说是个特别的地方,或许对她自己而言也是。

想到这里她抬眼看着姜宴,问:“闲逸,等回京城帮我收集一些洛州的奇闻逸事吧,地理风俗,人文环境之类的。”

“好。”姜宴答应下来,并不问其他的。

凌岫却不知道他怎么想,还在犹豫要不要跟姜宴说明此同乡非彼同乡。

马车晃悠,凌岫陷入思绪。

姜宴却是好奇闻人羽传闻中的秘宝。

“阿岫。”姜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那石棺之物是什么?”

“……一些闻人羽想毁掉却又不舍而留下的纪念品。”凌岫想了半天迟疑地开口。

看着车窗外随着帘子飞起而闪过的风光,凌岫缓缓地说:“比如,闻人羽时代的热兵器。”

热、兵器?

姜宴闻言打量怀里的人,这会儿才觉得凌岫说的跟他想的不一样。

他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家乡特产是热兵器的。

“阿岫,你说那些就是传闻中大安太祖当时所用的兵器?”

“嗯,差不多吧,当时闻人羽建国之后都消失了。”

凌岫点头,若不然恐怕这世界都变了。

也许是闻人羽不想让这些战争兵器流传出去,徒添战乱。

“原来竟然是真的,史书记载比较模糊,年代久远,大家都以为是夸大其词。”

姜宴惊叹,稍微思索就知道这些东西被封存的意义。

“阿岫,回头给我讲讲这些吧。”姜宴看她有点累了,让她半躺在自己身上休息。

凌岫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好。”

心中想着早日回京城,有点想念阮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