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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九,管家这两天安排除尘,府里感觉到热热闹闹的气息。

凌岫决定给自己年前放松一天,拉着阮玉瑶一起刻窗花,正好这是他和玉瑶久违地过一个热闹年,他希望新年新气象。

主院的匾额也请太子题了字,今天正好换上新匾,他问过阮玉瑶,是否还是叫琼瑶院,她拒绝了。

她让凌岫自己起一个名字,凌岫当时想,琼瑶院就让它永远留在陇州,留在他们的记忆中,这个新的院子要起一个新的名字。

这会儿他们抬头看着崭新的匾额上题着:清平乐。所有人都懂了凌岫的心思,希望否极泰来,平安喜乐!

“玉瑶,快去贴窗花,不然贴不完。”凌岫看她发愣,拉着她的衣袖就走。

阮玉瑶要自己贴,凌岫给她涂浆糊,他站在下面看着位置:“在往右一点点,好咧。”

小时候也这样合作过,现在依然很有默契。凌岫摇摇头,不再想其他。

贴完主院的窗户,他们就休息去了,凌岫喘口气,剩下的交给仆从吧,他怎么感觉还挺累人?

“我要去书房看会书。”他瘫在榻上,闭目养神。

“好,我也要看账本。”阮玉瑶把擦干手的帕子递给红绫,端起茶杯喝水。

凌岫点点头,起身和她一起到书房去。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纸笔开始勾画。

照着记忆中玉米的样子,慢慢修改。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左右那些使臣还要等太子大婚,那都到二月初了。

他勾勾画画又涂涂抹抹,好半天才画好一个玉米叶子……?

“阿岫,你画的什么?”阮玉瑶凑过来看他,竟然画了新东西。

“……玉米。”他手不停,继续工作。

半天没听到她的声音,凌岫才抬头,见她一脸懵逼的样子,他抚额摇头,简单的跟她解释玉米为何物。

“所以这是一种很好的粮食?”阮玉瑶惊讶地瞪着眼睛看他。

“嗯,我想找南洋使者问一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东西。”凌岫希望使臣给力点,但是这玩意也不知道有没有传到其他的大陆。

或许,等有机会从西域丝绸之路打听试试。他也没有抱很大期望,只能说碰碰运气吧。

昨日下晌太子派人送来一套衣裳,让阮玉瑶先试过,若有不合适之处好修改。

此刻凌岫看着倒是很合适,颜色喜庆,绣着精致的凤鸟牡丹纹,整体高端大气上档次,差点闪瞎他的狗眼!

“阿岫,看着如何?”阮玉瑶挽着披帛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凌岫点头,比大拇指,绝。这一身衬得她明艳端庄,又雍容华贵,还得是阮玉瑶,她天生适合明艳的妆扮。

不过又想,会不会太出风头了,看看这艳压群芳的架势,啧了一声,他摇摇头,天塌了,还有太子顶着呢。

“哈哈哈。”阮玉瑶看他的表情,点头又摇头,不禁笑出声:“阿岫,你别想太多,反正是赵玄微送来的。”

“你直接喊太子小字他没有意见吗?”凌岫暗暗地翻白眼,他感觉到自己被鲨了,竟然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嘻嘻,同辈称字,很正常,别在人前就行。”她想,还是要给人家面子的啊。

“哦……哈~”他捂嘴打了个哈欠,话说一早就被人挖起来了,有点犯困。

“我能不能再去睡一觉,等未时在喊我起来?”他又打了一个哈欠,怕晚上没精神。

阮玉瑶看看天色,今天难得出个太阳,快午时了,知道他可能昨晚又熬夜了,于是点点头:“行吧,但是只可以小睡一个时辰。”

她今天一定要阿岫陪着进宫,今天岁宴人太多了,她怕自己出岔子,顺便带阿岫认一认那些人。

凌岫回隔壁去反而睡不着了,躺着胡思乱想一会儿才迷迷糊糊睡着,他梦见自己遇见了一头野兽,被追得到处乱窜,正心惊胆颤,就听见阮玉瑶喊他的声音。

他睁开眼睛,果然是她,“已经到时间了吗?”

“阿岫,该起来了。”

凌岫嗯了一声,揉揉眼睛,心中无语一会儿,真是莫名其妙的梦境。

青柳端了温水来,凌岫直接伸手捧水糊脸,洗完脸才精神。

阮玉瑶摸着下巴,看着眼前慵懒的美人,啧啧啧,她家阿岫真好看。

“阿岫,等会儿太子来了,申时正出发,你还有半个时辰可以收拾。”阮玉瑶坐在床边,看着他伸懒腰。

“嗯嗯嗯。”凌岫嘴上应着,让粉荷给他盘头发,心想他不需要化妆,很快就好。

结果他被摁住,强行打扮一番,快一个小时才被放开,看一眼镜子,这谁啊,娘唧唧的,赶紧转头就去拿自己的随身物品。

阮玉瑶拉着他往大门走去,老远就看见太子在等着,阮玉瑶把凌岫推到马车上,“阿岫跟紫菱一起。”她说完,转身就走。

凌岫嘴角一抽,生怕他跑了?

呸,他看着见色忘友的阮玉瑶,踏着欢快的步子走向太子。

他突然理解了前世那些网友说的,拆散一对是一对,光棍节快乐。

姜宴倒是看见精致装扮一番的凌岫,让人眼前一亮,只是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好像她穿女装被束缚着一样。

他摇摇头,不再想有的没的。坐在马车前,抱着佩刀,注意周围情况。

凌岫晃晃悠悠的瘫在车里,紫菱无奈的看他一眼:“阿岫,很快就到了。”

丹桂坊距离皇宫稍远,难为太子绕路来接玉瑶。凌岫点点头,他没想到他居然晕城内马车,平时也没有感觉这么慢!

“还没到?”都一个多小时了,原来皇宫这么远!那些天天早朝的人,怎么能够坚持下来的?他选择摆烂。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不再晃悠,凌岫手脚并用往下爬,脚踏实地才松口气。

深吸一口凉气,他活过来了!他决定再也不坐慢悠悠地马车。

“凌姑娘,你怎么了?”姜宴看他爬出来,吓一跳。

“没事,就有点晕车。”凌岫摆摆手,伸展四肢,感觉骨头都僵了。

姜宴:“……”什么是晕车?强壮的土着表示不理解。

凌岫走过去站在阮玉瑶身后,开始假装透明人,然后不要脸地发着千瓦光辉。

宫门口有遇到别人,都先向太子行礼致意,须臾片刻,太子轿辇到了,阮玉瑶跟着太子一同乘轿,其余人等步行在后。

凌岫心中放松,他不想再坐马车,步行刚好,锻炼身体,妙啊!

又过半个小时,众人才停下脚步,凌岫见阮玉瑶和太子出轿来,他走到阮玉瑶身后侍立在侧。

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这宫殿门头上的题字,乾清宫,心中啧了一声,闻人羽啊闻人羽,要是能见面,咱们说不定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呢。

“阿岫,随着我。”阮玉瑶轻声叮嘱。

凌岫点点头,嗯了一声,随着阮玉瑶和太子去见皇帝。